第9章 信你個鬼
有了他對王夢來的這副態度，班裡的女生也自信起來。
跟王夢來那樣的冰山都能玩得來，那麼她們也應該很有希望嘍？女生們安穩的心又躁動起來。
放學后，幾個女生極有自信地圍上來，他們剛準備走。正好堵住江河的路。他就眼見著王夢來從自己眼前走掉，心急如焚。
「妹妹們哎，放學了，我歸心似箭呢。」
幾個女生熱情地圍在他身邊：「江河，你家住哪兒啊？我叫林只。樹林的林，只有的只。我就坐在你前面，但是你好像不愛跟我說話。」
「我是王夢鈴，今天中午見過的。」
一聽這和王夢來九分相似的名字，他果然投去了視線。不過這兩位妹妹真是天上地下的不同，不管是從模樣還是氣質、性格。但怎麼看都還是夢來順眼，不知道是不是逗慣了她。
王夢鈴這時是一副嬌羞的小女生模樣。可早上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明明是熱情奔放的。那精緻的小臉，不算成熟的化妝技術，嘖嘖嘖，見太多了。
審美疲勞。
雖然江河就是給自己找借口，為了以後再心安理得地逗王夢來。
「妹妹們好，不過我真得走了。我是做人司機的，不能忘了初心。」
他再看向走廊已經沒有王夢來的身影，有些急了。
王夢鈴低著頭不好意思地開口：「我和你一路，我背你吧。不然你背我也行。我姐那個人比較冷酷，別人都和她處不來，有幾個跟她玩過的人成績都下降了，你，，你也要注意。。」
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見喜歡的人都這樣，說一句話就臉紅了。
帥哥就是會一見鍾情的人。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王夢來不是。想想今天早上她那態度，興許也可能是他逗得太狠了，沒拿捏好分寸。
這個東西，他第一次干還不熟練，等日後業務純熟了說不定就得心應手了。
「妹妹真是熱情，不過不用了，我還是喜歡我外婆的那輛老古董。思舊情懷你懂的。」
江河婉言拒絕，他現在急著去追王夢來。想起她中午那逃命般的速度就更加放心不下。
王夢鈴微微點頭。
從他身旁走來幾個男生，抱著籃球，熱情地鑽進她們中間，攬上他的肩膀：「兄弟！打球去啊？」
「今天就算了。我回去商量商量的。」江河對他們的態度顯然更好些。畢竟這事真的在他腦子裡考慮過。
幾人的眼光微變：「什麼事兒啊還要商量？有女朋友了？」
空氣中彷彿瀰漫著酸臭的戀愛味。
那幾個女生的臉色驟變，難看得跟什麼似的。
江河看著她們，想到了王夢來的那張土臉，不自覺爽朗大笑起來：「沒有沒有。母胎單身。是我鄰居。回去要蹭她的車，兼職司機。我要留下打球她不得急？耽誤她學習了嘛。」
「哎呦呦。」男生用複雜的神色盯著他，眼神好像在說：你吹，你再吹，使勁兒吹。
江河人在三樓，都看見一樓堵在人群里的王夢來了。她再走一二百米的就沒人攔著她的速度，那還不撒開丫子跑。
他著急地拍拍那幾個男生的肩膀，邊說邊跑：「好了好了，得走了，不然我晚上就要跑回去了。」
奮力在人群中穿梭，終於在快到校門口的時候看見她了。慢慢走著也不著急，好像有意等他一樣。
想到這，還蠻溫暖的。
江河從後面摟住她的肩膀，王夢來身材嬌小，他這一摟幾乎是把她整個人籠罩在自己的庇護下。王夢來不喜歡他這樣過分親近的動作，所以推開了。
「怎麼了？這麼冷漠？」
他愁眉苦臉地打量她的表情問。
看她不開心，莫名地他也被傳染了。
「你覺得呢？」王夢來冷聲反問。
他單手插腰，模樣極懶散。聳肩道：「我怎麼知道你們女生在想什麼，都不是一個物種的。」
「切。」王夢來懶得看他，「不猜那就別問。」
江河被她堵到無話可說。
這小姑娘白眼翻得真是靈魂，鄙視他都快鄙視出經驗來了！不得了啊不得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依舊沉默。
這讓江河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可不敢去問，怕又被她堵。
「我以後能不能打一場籃球再走？」
王夢來沒有回答，慢慢靠上他的背。她正惆悵地看著遠方，天色昏暗，她的眸子也暗著。
江河沒聽到她的回答也不敢再吱聲。
直到她自己發話。
「你看今天的天是不是很漂亮？」
江河停下車循聲望去，不過就是一片黑夜罷了，加上那一輪彎彎的月亮，頂多算個勉強好看。星星也少，不過算晴朗了。天黑了都能看見雲。
他敷衍道：「嗯嗯，好看好看。」
「沒靈魂。」王夢來拍了他一下，吐槽道。
江河下車，語氣不算沖，生氣裝得挺像的：「哎，你這小姑娘不得了了，一天天的管不了你了還？」
王夢來就一秒被他的假模假式嚇到了，然後歸於淡定。拿出她越發熟練的白眼技術翻給他看。
他的彈指已經準備好貼在她的腦門上，可她連眼皮動都沒動，就那麼直愣愣地盯著他看，看得他心裡沒底。於是他越發煩躁起來，甩手回來：「算了算了，看在你黑矮胖的份上就放過你。」
王夢來是生氣的，但這次她忍了。拽著他的手腕，讓他扶好車，自己下車在路邊抽了兩根狗尾巴草在手裡把玩。
夜色悄悄，暖黃色的燈光照出她嬌小的身影，蹲在路邊像個沒人要的可憐兮兮的孩子。她在看那些野花野草的時候眼裡有真摯的開心，回頭望他時，把他的心緒也攪動起來。
撇開頭不看她后又想念。
這是什麼該死的魔力？
王夢來小跑著坐回後座，側著身。
江河想起那張83的試卷，生怕她這麼坐掉下去，特意把她拉到前面。
車子重新上路，在半明半昧的環境下，他們看彼此時都覺得彼此好看。特別是江河那麼覺得。他在開心時也有擔心：「你就不怕我看上你？」
「我覺得你沒那麼瞎。」
王夢來拿著兩根狗尾巴草逗弄他，搖搖頭說。
他這樣的人能看上自己，她是死也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