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梁朝公主蕭婉兒
()冬天以梅獨絕,文人也多寫梅花故實,以寄託戾世之心。也許,這黯淡如沙的雪,便如同文人心中的冰氣,厲滲土中,方才能逐漸消融。
冬天是寒冷的,要用什麼來溫養身體,才能感到暖和。人的心,需要什麼才不會如同皮膚那樣乾燥。
玉石溫潤。古人以此抱玉藏冰,冬天消融心中戾氣,夏暑垂手迎風,清涼本心。女子借玉露含清,輕濯素手,用玉的光滑膩去油汗,沖洗出嬌嫩的臉蛋。
一切都是有了玉石,才變得無限可能。
因為有了玉,世界才變得無端而平和,而不是強要的平衡。
只可惜,在女子的眼中,玉成了裝飾品。成了作為女子撒嬌的工具,變成了玉谷慘絕,屍骨散亂的直接因素。
雪依舊在塑造著風景,細密緻使人只能看見一片茫茫。
肖瑩正在上著課,而一道白影慢慢走向教室門口。
肖瑩察覺到光線變暗,轉過頭來便看見了那道白影。
那道白影便是李巍,因為雪大,他不知道時間,匆忙趕來,身上便粘著一些雪。
「進來,李巍」,在李巍回到作為上肖瑩才又說道:「繼續上課。」
似乎是無奈,也許是可憐,肖瑩並沒有對這說什麼,依舊認真地上著課。
沒有人打擾李巍,他也依然如同往日一樣發獃。只不過別人依舊在忙碌,而他已是發著另外一種不同的呆。
又到了班級的討論時間,3班也開始喧鬧了起來。
「婉兒,你看。他又在發獃了。」金髮碧眼的詹尼對著蕭婉兒說道。
蕭婉兒沒有說什麼,她看著李巍,只覺得這個人很可笑。她覺得這個人的笑很天真,但好像更是一種依戀似的笑。雖然他笑起來很吸引人,但自己更喜歡和哥們式的人交流,她覺得李巍更像是個孩子,但卻神秘得要命,自己搞不懂,她只知道自己和他註定不會成為朋友。「
「喂,李巍。你昨天回寢室睡覺了?」一個和李巍是室友的青年男子拍了拍李巍的肩膀說道。
「嗯,因為昨天下雪,我不想被凍死,所以回去捲鋪蓋了。對了,你是誰啊?」
或許是因為李巍涉世不深,他的話就好像一個天真的孩子似的。
人們似乎是因為沒聽過李巍沒說過多少話,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長大了嘴巴。
「我叫張姬臣,你可以叫我臣哥!」張姬臣似乎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他竟然把李巍當做了好似剛認的小弟一般說著。而他似乎性格瀟洒,神經上自然不會對李巍這句孩子似的話進行斟酌,一臉上也是放蕩的笑。
「臣哥,你好!」李巍的話依舊孩子似的。
在我們的生活之中,有些人很天真,說話也很天真。但似乎冥冥之中註定了,他們會成為一些放蕩的豪爽男性的朋友。但卻不會與女子有過深的交情,也許女子會欣賞他們的才華。但他們的天真只能讓很多女性望而卻步。
「哈哈~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哥,知道嗎?小巍。」張姬臣放蕩地說道。
通過這段對話之後,張姬臣和李巍的關係也越來越好。人們也發現,李巍真的很好玩,於是,李巍逐漸在班級里與其他人有了一點聯繫。
多年之後,也許這段友誼會向人們說明生性怪癖的人,往往是最真誠的。他們自然具有吸引朋友的能力。但或許,他們並沒有朋友,只有可以用生命去守護的兄弟。
每個人的舉止態度,都可以說明他的內心。特別是冷漠的人,只需要能打開他的心靈,你便能體會到最炙熱的溫度。
沒有人會是頑固的冰冷石頭,只是因為還沒有遇到對的人。
「小巍,和你交流才知道他媽的你到底有多好玩,老子在妓院里也沒有這麼快活!」
聽這語氣,自然不用說,便是那放蕩的張姬臣了。
張姬臣是南朝梁的兵部尚書家的大少爺。因為他娘的寵溺,他不用去學習武功,可以來這魔法系並美其名曰培養看媳婦的標準。而他強壯的八塊腹肌據說是他老爹逼著練出來,以便修鍊一門內功。不過,他對李巍說,這才是泡妞的資本。
「小巍,你說哥純潔不?」張姬臣說道。
沒等李巍回答,一蕭條老鼠精光眼的男子搶先說道:「姬臣,你他娘的早就不是處男了,秦淮的姑娘也知道你不純潔了。」
「對,否則那些老鴇會有錢賺?」又一聳毛卻眯眯眼的猥瑣男子說道。
「去你媽的,王韜,武鑫,老子是問小巍,你他娘的還沒開過苞,你他娘的會有小巍有水平?」張姬臣用手指著二人道,然後轉過身來,對著李巍說道:「小巍,你說呢?」
「臣哥」,李巍站起來回答道,「你很純潔,比綠髮晶還純潔。」
「綠髮晶是啥子東西?」眾人疑惑道。
「那個不好說。」李巍回答道。
「是囊嗎?」周圍幾個女生也凝神好似很想知道。
李巍不好意思,只好入剛才一樣又問必答道:「綠髮晶的發晶絲磨碎了,可以作為壯陽葯。」
「哈哈哈~你們看,小巍就是與眾不同哈,臣哥,兄弟我總算知道你很純潔,比綠髮晶還純潔。」蕭條老鼠精光眼的王韜補道。
旁邊的幾個女生也只好輕啐了一聲。
聽到這裡的熱鬧,很多人回過頭來看,又有些人很想知道,竟然小聲打聽著。一切便如此,有一種荒唐,但這卻是課堂里不變的一種美好。
在這喧鬧之中,有兩人抱著幾束鬱金香來到這話題中心,她們並不是很吸引人,不過她們手中的鬱金香倒是吸引了人們的目光。這兩個人便是詹尼和蕭婉兒。兩人不用猜,自然知道又是與李巍有關。她們整理著鬱金香,卻不知李巍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蕭婉兒似乎發現了李巍的寒冷眼光,說道:「你在鬱金香嗎?這可是一種最美麗的花。」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蘭陵酒罷了。你的花真很不錯。」李巍回答道。
蕭婉兒在心裡嘀咕到,是沒見過這種花,還說什麼蘭陵酒,真是莫名其妙。
「李巍,你知道蘭陵酒?」詹尼第一次笑著對著李巍說。
「蘭陵美酒鬱金香,蘭陵王的『留』,我只是觸目感傷而已。詹尼同學就不要問了。」
見李巍不想多說,詹尼也只好不再多問。這個神秘的東方少年,看來不是她所能接近的樂,但如果他是某個古老傳承的子弟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蕭婉兒聽到這眼睛力似有異色,繼續沉默地看著鬱金香。
李巍凝結目光,回憶著。千年前的那場戰亂,蛟龍出世,流血成河,蘭陵王妃折柳送別夫君蘭陵王,不曾想這卻是永別。
蘭陵王與蛟龍大戰七天七夜,最終被蛟龍吃盡肚中。然後一場腥風血雨席捲魯地,蘭陵王妃也最終自縊死於柳樹上。經過一場屠戮,蘭陵王的一切都成為歷史,而蘭陵酒的配方也散落天下,不知何蹤。
李巍想到這不免又望了望那鬱金香花,而鬱金香有與蘭陵酒又有一段典故,這典故涉及兩個人,而這兩個人都死得悲壯,李巍對此也不禁大感世事變幻,眼神更加凝聚。
蕭婉兒抬起頭來發現李巍眼角淚水似要溢出,不再盯著鬱金香,然後不禁問道:「李巍,你怎麼哭了?」
「沒什麼」,李巍第一次如此近的看著蕭婉兒,他發現者女子,模樣清秀,不過臉上骨形略出。難怪她作為一個東方女子卻穿著西方國家的服飾。這種女生不適合披著頭髮,否則披下的長發會讓她的臉型變小,反而會顯得枯瘦。但她也似乎頗會打扮,知道自己的修短。
李巍發現,蕭婉兒的皮膚有個奇妙的特點。穿白色等淡冷的衣服皮膚會顯得稍微白點,而穿粉色、灰色和黑色幾一些色彩較重的衣服時臉色會變得有點蠟黃。
據李巍看過的書看來,李巍知道擁有這類骨形的臉龐人,笑起來要好看必須要有合適的打扮。如果赤身的話,只會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還好,蕭婉兒很會打扮。至少李巍覺得自己沒有看到她笑得毛骨悚然的時候。
「李巍,蕭婉兒可是公主哦,我相信,以你的才華,絕對可以得到梁朝元帝的青睞哦~」詹尼突然風情翩翩地對著李巍說道。
原來蕭婉兒是梁元帝蕭繹的女兒,蕭繹嗎?那個才華別具,對經、史、詩、書、畫、文、音律都頗有研究,喜歡做寓言的病號皇帝,說實話,李巍只是欣賞他。李巍沒想到蕭婉兒居然會是蕭繹的女兒,真是不可置信!
蕭婉兒俏皮地橫了詹尼一眼,她也似乎時時都喜歡調笑,但此刻她並沒有再說話。然後她低下了頭,做著沉思的樣子。
「蕭婉兒,你的母親是薔薇貴妃嗎?」李巍好奇地問道。
「不是,婉兒的母親是當今皇后。薔薇妃早已死了」似乎這是不該問的問題,蕭婉兒也不想回答,詹尼為了緩解這氣氛,替蕭婉兒解釋道。
李巍不禁莞爾,他離開者塵世,在玉谷避了七年塵煙,自然有很多事不太清楚。他也才剛知道而今天下已經一統,不再是群雄割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