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摩訶舍利子
()「什麼?!」蕭婉兒不可思議道:「我父皇他~」
蕭婉兒低頭沉思著,眼神之中光彩變換。忽然!蕭婉兒的眼前一亮!
「哈哈哈~李巍,我父皇他還真喜歡暗度陳倉啊~不過貌似你們這種人都是那種沒安全感的可憐蟲~」蕭婉兒走到李巍身旁,欲要伸出手去勾住李巍的脖子施以曖昧。
李巍退了一步,道:「我們的確喜歡隱藏,但是若我們不隱藏的話……或者你父親不隱藏的話~那麼,你也不會是公主。」
蕭婉兒笑了笑,道:「對,我就喜歡依附。因為我既沒有白小憐那樣的天賦,也沒有質清的那種能力,也沒有趙梅小女人般的那種愚蠢。所以,我只能依附我的父皇,在那公主尊貴的地位上享受別人的卑微。但是~」蕭婉兒狠狠地咬著牙,接著說道:「但是,我始終不是男兒身,我是不可能繼承皇位的。而我,我不能按照我父親的安排和別人聯姻。我不甘心被一個男人控制著,甚至只是一個泄、欲的工具。所以,我要勾住一個男人的心。而且這個男人的實力越強大越好。哈哈哈~」
蕭婉兒看勢又要對李巍做出曖昧舉動。
「你走~」李巍轉身背對著蕭婉兒。
「我怎麼能走呢~」蕭婉兒從身後抱住了李巍,螓首也在李巍的背上遊動著。
「蕭婉兒,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了。但你還是沒有珍惜。」李巍嘆道。
「嗤~」蕭婉兒的尖牙咬進了李巍肩膀上的肉中。
李巍絲毫不介意道:「蕭婉兒,作為一個女人她算計自己的情感是沒有錯的。但是,這個女人一旦將她背叛的原因說了出來,那麼……」
蕭婉兒徹底的將自己的軀體貼在了李巍身上,嬌笑道:「那麼怎麼樣?!」
「那麼她就徹底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李巍將蕭婉兒從自己身上彈開了。
「那你殺我啊?!」蕭婉兒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李巍平淡道:「當初徐昭佩背叛蕭繹,蕭繹也只是著《金子》警告而已。而最後,徐昭佩也是被蕭繹賜死的。但那是蕭繹愛徐昭佩,可是我不愛你!但是,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所以,你走~」
「不~」蕭婉兒爬了過來抱住李巍的雙腳哭泣道:「李巍,我知道你是喜歡白小憐的。那我就做白小憐的替代品~」
「對不起~」李巍擺脫來了蕭婉兒的束縛,道:「即使我喜歡白小憐……但是,在我心中每個人都是唯一的。而我也不會不活出自己。所以,你好好過你的生活~」
「蕭婉兒,這是你母親曾在金陵城中的除府邸的地契。那裡有足夠你過一生一世所有奢華享受。」
看著從李巍手中自由下落的地契,蕭婉兒一把抓住,哭著跑出了趙府。
躲在屏風後面的趙梅走了出來,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心情后才開口說道:「李巍,你真的還愛著小憐嗎?」
李巍淡然道:「我們只能算作最熟悉的陌生人~」
「看著我的眼睛!」趙梅跑到了李巍的面前,抬頭盯著李巍。
李巍眼角流出了淚,他看著趙梅,仰起頭慘然笑道:「忘記?如何忘記?」
趙梅眼神黯淡,向後退了退,捂著嘴凄然而去。
李巍眼神落寞,悵然孤嘯道:「傲岸泉石,何必逐物,憑性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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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府之中,質清安慰趙梅道:「趙梅,李巍他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我知道他很有責任心,可是他難道就不會學會拒絕嗎?」趙梅抬起頭來看著質清道。
質清笑了笑,道:「就是因為他從來不會拒絕,所以他才勉強著自己達到匹配我們所要求做的事的那種能力的高度。因此,他就算累他也不會說出來。因為他希望用這種耗費精力的方式來逃避我們。以他的才華,無論什麼事他都可以隨隨便便收拾了。可是他為什麼做每件事都要那麼賣命那麼認真?」
「因為他想藉助這種身體上的不知疲憊來避免我們給他的兩難抉擇。」
「你知道嗎,趙梅?在古代時很多人因讀書而忘記了日夜,那是因為他們的心完全投入到了上面。但是李巍不比他們,因為他們是書生,是書獃子。而李巍是文人,他有他的責任、清高和自負。他一直堅守著他的本心,所以縱然他骨子裡……或許真的對我們有愛意,但是他『從一而終』『不忍相負』的那種思想,使得他到現在還放不開。」質清嘆了嘆,面容上儘是黯然。
「難道你不想一個人佔有他嗎?」趙梅站了起來對著質清說。
「他不屬於任何一個人,而且他只是他自己。」質清說道。
「剛愎自用,孤僻高傲?!」趙梅發現自己要瘋了。
質清看了趙梅一眼,悵惘道:「或許~也許,他可能是殷商時代的那朵蓮花,至今依然保持著荷花的身世。」
趙梅心中想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也許這也無法形容他,『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他也不是這麼遠離人群。或許『近之既妖,遠之有望』更適合他~他就是那麼讓人沒有安全感。」想及此,趙梅不禁莞爾,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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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隋晉王楊廣完成了統一南北的大業,結束了東方分裂的局面。也結束了諸侯興版築逐命戰亂的時代。從而進入了和平、強盛的時代。
自然,楊廣順應了歷史趨勢,開始將長安的尊儒思想延伸到了南國。於是,楊廣廣交南方大儒,修書編歌輯頌,獲得了文學上的一統。
金陵城,長蘆寺廟之中,普渡對著自少林寺來戒律院主持玄悲大師恭敬地說道:「玄悲大師,楊廣滅了南陳,我已經快在儒家的壓迫下支撐不住了。」
玄悲皺著眉頭,雖然楊廣滅了北齊后國卻沒侵犯他少林。但是他清楚,佛家已經再難有與儒門和道家競爭的實力了。
玄悲雙手合什,凝重道:「普渡大師,看來達摩祖師的弟子摩訶聖者涅?般若后留下來的摩訶舍利子是不能再留在長蘆寺了。」
「什麼?!」普渡滿臉的不可思議。
玄悲繼續說道:「當初達摩一葦渡江的那根蘆葦根不知是否在貴寺?」
普渡斜看了一眼那滿臉慈悲的玄悲,嘆了口氣道:「玄悲主持,那根蘆葦當初被達摩時期的主持從船家家裡找到的時候已經開始乾枯了,至今在寺里的普渡台上。但如今,也快化為塵埃了……」
玄悲急忙道:「快點帶我去!」
普渡由於懼怕,在玄悲的催促下趕緊的帶路,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環境清幽的普渡台。
玄悲低下頭用那枯乾的眼睛盯著香壇中欲要化成灰埃的蘆葦,眼睛放光,頻頻點頭。
「普渡大師啊~這根蘆葦交給我少林~不然在這裡只能毀了它的佛性!」玄悲對著普渡行了一禮。
普渡不敢得罪玄悲,只好回禮,道:「長蘆寺供奉不了佛寶,實在是罪過。還請玄悲大師將其送到少林~」
「阿彌陀佛~」玄悲莊重的號了一聲佛號,心中暗喜:「這達摩一葦渡江所用的蘆葦,放在這長蘆寺還真是糟蹋了。若我將其迎回少林,用無根之水滋潤。到時候,我玄悲又多了一重重寶。」
玄悲觀察了普渡台旁的地形,道:「此地雖為佛地,但氣息陰森,放這等佛寶在此自然會被陰氣侵蝕……」
「不好!~」玄悲大號了一聲,對著普渡急忙道:「普渡大師,快帶我去看摩訶舍利子!」
普渡心道:「失去了那絲毫沒作用的蘆葦於我長蘆寺沒有什麼損失。可是,如果失去了那顆摩訶涅?般若的舍利子,那我長蘆寺不是任人欺負了嗎?」
看著普渡不溫不火,玄悲欲要哭泣道:「普渡大師,快帶我去看舍利子,不然一切都完了。在金陵這個葬地之中,帝王死氣會腐蝕舍利子!快,快!」
聽到玄悲的話,普渡心中怒怨道:「少林寺如此貪婪,以那借口要了我長蘆寺蘆葦,竟然借這種借口來騙我佛寶。真是欺人太甚!」
「還在裝?」普渡對著玄悲行了一禮,嘆道:「玄悲大師,何必如此驚慌亂了佛心。不如去西亭飲杯茶,明悟本心~」
「普渡,快帶我去!否則一切都完了!」玄悲推搡著普渡吼道。
但普渡不為其所動,一派穩若泰山的樣子,緩慢道:「摩訶舍利子為一指所化,怎麼可能會被死氣腐蝕呢?再說我佛家重寶佛光浩大,不畏妖邪。玄悲大師呀~您多慮了。」
「普渡,那時金陵王氣,如同秦始皇滅了儒門的那種黑氣一樣可怕的東西。就連儒聖孔子的聖像也承受不住那種氣息,更何況只是摩訶一指所化的舍利!」玄悲快哭了。
普渡想到了秦始皇的焚書坑儒,心中跳了跳!不禁看了看長蘆寺大雄寶殿上的佛光,覺得的確一日比一日衰微。普渡心道:「難道?」
普渡慌忙朝著摩訶洞走去。
「怎麼回事?!」普渡看著雜草蔓生的摩訶洞,滿臉自責。
「摩訶舍利子!」
普渡扯開裹在洞口的荊棘,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