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峙反轉

太師府，

葉瑤瞪大了雙眼，不可置通道：「你說的是真的？」

小丫鬟跪在地上，哭成了淚人，赫然是剛從東宮跑回來。

「大小姐，奴婢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嗎？」

葉瑤垂下眼眸，心裡既是嫉恨又是鬆了口氣。

嫉恨是因為她堂堂太師府大小姐，難道在夏玄明心裡還比不上一個滿身銅臭的小丫頭嗎？

她不甘心，但轉念一想，此事若是利用好了，不僅能擺脫和夏玄明的婚事，解決了顧琉璃這個礙眼的賤人，還能為自己博得一個好名聲。

一石三鳥。

思及此，葉瑤冷冷一笑，示意小丫頭湊過來，耳語了幾句。

次日，關於顧家七小姐勾引太子的流言傳遍了整個京城。

顧琉璃剛用過早膳就被帶到了正廳，顧老爺顧夫人坐在上面，顧寶珍為了看她笑話特意關了店鋪一天，坐在下側，見她來了，笑的滿是不懷好意。

「爹，娘，找女兒過來有事嗎？」

顧琉璃打了個哈欠問道。

『啪——』

顧老爺將茶盞狠狠摔在了她的腳邊，氣的手都哆嗦了，嚷道：「你還有臉問？你自己幹了什麼好事你不知道嗎？不知羞恥的東西！」

顧夫人是顧琉璃的親娘，聽見他說這話，皺著眉插嘴：「事情尚無定論，你發什麼脾氣。」

「沒有定論？」顧老爺拍著桌子，「滿京城都傳遍了你跟我說沒有定論？」

顧琉璃聽的雲里霧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顧寶珍特意提醒她：「今兒一早京城都傳遍，說你與太子殿下同進東宮，媚上惑主，惹得葉家大小姐是眼淚連連。」

她這麼一說，顧琉璃立刻懂了，想來是昨日撞見的丫鬟回去將事情跟葉瑤說了，葉瑤氣不過，便放了消息出來。

好一個夏玄明，怪不得昨兒放那丫鬟離開，合著這事她成了蘇妲己，他倒摘的乾乾凈。

顧琉璃暗自腹誹，看向顧老爺的眼神卻是坦蕩：「昨日是太子殿下宣我進宮商討關於琉璃快送的事，怎麼就媚上惑主了？四姐姐，外面傳的謠言不可信，你不會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吧。」

顧老爺起初也不認為顧琉璃有這個本事，但是聽派出去的家丁回稟，天還沒亮老太師就震怒進宮，還能為了什麼？自然是葉大小姐受了委屈。

老太師老年得女，對葉瑤當做眼珠子一樣疼愛，這事沒個交代怕是過不去了。

顧老爺想著，陰沉下臉色：「不管你做沒做，現在京城的人認為你做了，太師府的人認為你做了，你就得受著，就得認罰！」

說完不顧顧夫人的勸阻，揚聲道：「來人，家法伺候！」

顧家的家法是鞭刑，但向來是男子挨的多，姊妹里顧琉璃算是挨打第一人。

顧寶珍看著下人將刑具一一擺好，心裡快意的不得了，只恨不得親自上手，好好教訓教訓伶牙俐齒的顧琉璃。

「爹爹不分青紅皂白便責罰於女兒，是怕太師府怪罪嗎？」顧琉璃擲地有聲，「想來您也不信我會同太子牽扯，不過是因為您懦弱，所以打了我往太師府門口一抬，草草了事，但是您就不為顧家的名聲的想想嗎？」

「你住口！」顧老爺起身指著她鼻子，「顧家的臉面全被你丟盡了，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你這頓打也挨定了！」

話音剛落，下人領著一個宣旨小太監走了進來。

顧琉璃一看，樂了，天王老子這不就來了嘛。

顧老爺強壓著脾氣，走了下來：「不知公公來此所謂何事？」

「傳陛下口諭，請顧七小姐隨雜家走一趟。」

小太監掐著尖利的嗓音說道。

顧老爺連連稱是，將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塞進他懷裡卻被他推拒。

「雜家是奉命行事，收不得。七小姐，請吧。」

顧琉璃安撫了顧夫人兩句，跟在小太監身後出了門，看都沒看顧老爺一眼。

如果不算昨天的烏龍，這是顧琉璃第一次進宮，可惜沒留給她多加欣賞的時間，小太監將她帶到御書房便走了。

御書房裡，當今皇帝坐在龍椅上，夏玄明與老太師一左一右，看樣子是剛剛分辨過，老太師的脖子都是紅的，估計是被夏玄明氣的。

「民女顧琉璃參見陛下，參見太子殿下，見過太師大人。」

皇帝叫了起，從面色上看倒是看不出喜怒。

和夏玄明對視一眼，皇帝沒有問話，顧琉璃便站到了一邊充當背景板。

「葉老太師，人已經齊了，有什麼冤屈你便說吧。」

皇帝靠在了龍椅上，公事公辦道。

「回陛下，」老太師顫顫巍巍地跪下，「老臣四十有七才得了愛女葉瑤，本想留在身邊多疼寵些時日，也算是葉瑤的福氣，能入了陛下和太子的眼，結下婚約，本該是好事一樁，只是……只是太子他……荒唐啊，怎能還未成親便同別的女子……」

老太師說的斷斷續續，語氣中全是委屈和丟臉，那叫一個聲淚俱下。

「陛下！」老太師摘下官帽，磕了個頭，「小女性子柔弱，怕是高攀不上太子殿下，求陛下退了這門婚事吧！」

「豈有此理！」

皇帝命太監攙扶起老太師，怒不可遏道。

「太子，此事你可認？」

夏玄明上前一步：「回父皇，兒臣不認。」

一語既出，老太師和皇帝都看向他。

他慢條斯理道：「兒臣確實與顧家七小姐相識，但是相識於太師府，就在葉大小姐的眼皮子底下，那日七小姐為葉大小姐送餐上門卻被刁難，兒臣便勸了幾句，許是大小姐委屈，這才編排出無稽之談。」

這件事皇帝是知道的，太師府的那條街人多眼雜，都是看著夏玄明帶著顧琉璃出來的。

皇帝頷首：「老太師，你看這……」

「求陛下明鑒啊！」老太師又要跪，被小太監眼疾手快攙了回去，只好坐著說，「府上的丫鬟是親眼所見，這顧七小姐在太子東宮，與太子舉止親密。」

夏玄明彷彿在看傻子：「老太師也說了，是您府上的丫鬟親眼所見。」

言下之意，你們府里出來的，該怎麼說還不是聽你們的，算什麼證人。

老太師一時怔愣。

他並不知道葉瑤心中的想法，只是聽不得愛女受委屈便急慌慌跑進了宮，哪裡成想夏玄明壓根不認。

不僅如此，夏玄明還反客為主道：「兒臣確實與顧七小姐不熟，但葉大小姐與旁的男子就不好說了。」

老太師怒極：「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