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來客

就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能夠直接看到掛著「醉香閣」三個大字的酒樓。那酒樓與尋常的不同，共有七層，每一層住的人也不同，因為聽說那裡有一個規矩。

「跟我來吧。」

塗夜撇了一眼身後的霄凌染說道，隨即進了酒樓，星兒跟在後面，緊張地打量著這裡的環境。

觥籌交錯，宴歡之樂。

一個身著靛色的店小二熱情地招呼著：

「誒呦，七殿下大駕光臨，快快快裡邊請裡邊請。阿妹，還不來帶客人上樓！」

「來了！」說話的是一位皮膚泛黃，穿著粉色衣裳的女孩。

女孩來到塗夜面前，示意他們跟著自己。那女孩在前面走著，塗夜和霄凌染就在後面跟著，一直走到了第六層樓左邊的一個廂房。

那廂房可算是豪華，感覺能比得上皇帝的宮殿了，桌上已經擺好了各種醉香閣的特色小吃。

「我問你個問題。」星兒坐下，探著腦袋。

「你說。」塗夜朝著她碗里夾了一塊酸梅醬肉，又自己嘗了一塊。

「那個店小二是怎麼知道你是七殿下的，你不是幻化人形的么？」

塗夜瞧了她一眼，聲音放低對她說：

「因為……我長得帥唄！」

霄凌染挑了挑眉，攥起拳頭敲了一下他腦袋，凶道：「我可是一本正經問你話呢！」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這個醉香閣可是天祥國頂頂有名的飯館。很多大人物都喜歡在這裡聚會用餐。」

塗夜喝了一杯酒，眯著眼睛享受，

「所以，這裡每一個打雜的，都不簡單！」

「那為什麼那個妹子一上來就帶我們去了六樓?」

「這你就不懂了。這醉香閣有一個規矩，身份越高，住的樓層越高，包廂就越好，這可是身份的象徵！你沒看著剛才樓底下多少人看著我們。」

確實，當店小二如此熱情地招待他們，又讓阿妹帶著他們上六樓，所有人都看得出塗夜的身份之高。

星兒又問：「那你說說每層都住著什麼人?」

「一般普通老百姓只要你有錢，都可以在樓底，也就是第一層吃飯。如果你是特別有錢的富商，或者那家的千金大小姐貴公子，可在二樓。」

塗夜見星兒沒怎麼動筷子，又夾了滿滿一碗的菜。

「如果你是皇親國戚，達官貴人，一般在三樓。如果你是修行之人，什麼青燁門、冥璇門，清月門有名的弟子，或者有一定水平的，一般在四樓。五樓是煉丹師可以住的，六樓就是像我這樣，其他種族的皇子。至於第七層，我也不知道，因為從來沒見有人進去過。」

「誒?修行的人竟然地位比皇親國戚還高?」星兒有些詫異。

「那當然了！天祥國從來都是以強為尊者，修行之人最為尊貴，當今的皇子，太子都在各個仙門修行。你師父沒有告訴你嗎?」

星兒搖了搖頭，她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

「嗐，沒關係，那我今天就給你普及普及吧！」

星兒托腮，認認真真地準備聽著。

「這個國家之所以叫作天祥國，是因為這裡的人都有機會修行得道成仙，就像很多人拼了命要進仙門一樣。如今這最有名的仙門，乃是青燁門。因為這個門派的掌門人奕青，早就得道成仙了，法力強大。皇太子是他座下的大弟子，而我，塗夜，勢必成為他的關門弟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塗夜狂笑不止，又挨了霄凌染一拳頭。

「能不能認認真真說下去！」

「嘿嘿，再跟你說個八卦。剛才說的還有一個清月門，那個門派只收女流，她們的掌門也是女人，叫作清鳶。曾經也是那個奕青的大弟子，因為她對師傅心生愛慕之情，被逐出了師門。後來她自己門派，還不忘師傅，取了個清月為門派的名字。忘了說，那個清鳶長得可是漂亮的不得了！」

霄凌染咂舌，這麼好看還自己送上門的媳婦都不要，真是可以。

「對了，那個青燁門三年之後又開始招生了，我要去參選，你要不和我一起?」

「可是……我一點法力都沒有。去了也是丟人現眼。」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招生比試項目有很多的，不一定是拳腳相向。你想想你師父，可是四海文明的醫仙，你若是沒有一點修行者的基礎，你可以學會煉丹啊。煉丹師也是很厲害的，若是你能在這上面脫穎而出，必定能進去！」

「真的嗎？那我回去要問問師傅！」

「等你當了弟子，自然會有師兄帶著你們修行學法，一年之後會有個比試。第一名可以當掌門的大弟子！想想都威風。」

「大弟子……可以成仙么?」

「那當然了，奕青是什麼級別的，手把手交肯定能列入仙門啦。」

「嗯！」

星兒心裡暗自許下諾言，一定要成為他的大弟子！

「哎好了好了，先吃菜，你看這菜都要涼了。」塗夜指著面前幾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吶，嘗嘗這個雪中送炭。」塗夜從左邊那盤子里夾了一些白色糰子到星兒碗里。

「雪中送炭?什麼東西?」

「嘿嘿，你嘗嘗看！」

星兒將那圓圓的白球咬了一半，外面是白的裡面是黑的。細細品嘗，原來是芋頭搗成泥揉團，中間裹著芝麻糊，甜而不膩。

「好吃！」星兒瞪大了眼睛，將碗中的糰子也兩口解決了。

「再看看中間這道菜，金屋藏嬌。」

「這不就是一塊半圓形的鍋巴嘛?有什麼神奇之處?」

塗夜笑了笑，拿起一個瓷碗，在裡面倒了油、蒜和辣子，左手施法生起小火將那油燒至滾燙。接著，將那碗油倒在鍋巴上，發出了美妙的「滋啦滋啦」聲。

看著面前那半圓形的鍋巴變得金黃，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塗夜拿起自己的筷子，在鍋巴中間用勁一戳，整塊鍋巴都塌陷下來，而底下，藏著幾塊肥中帶瘦的紅燒肉。

「哇塞！」

一掀開就能問道陣陣肉香，星兒只覺著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大塊肉。

「嘿嘿，怎麼樣?」塗夜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搭在桌上，看到她大口吃肉的樣子很是滿足。

「真香！」星兒也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邊吃邊豎起大拇指。

一張桌子七八道菜，塗夜邊介紹邊看著霄凌染吃，自己沒怎麼動筷子。

飯後，塗夜又提議要帶她去聽戲，星兒很快答應下來了。說起來好笑，身為人卻沒見過這些東西，反而還沒一個狐族皇子知道的多。

就在離醉香閣不到幾米遠的地方，就是那有名的戲班子表演的地方了。戲還沒開始，底下人早已坐的滿滿當當。

正好剩下一個桌子，那侍奉的丫頭眼尖，看出塗夜地位不低，便趕跑了旁邊那人把桌子留給了他們。

第一次見這麼多人圍著自己，霄凌染心裡莫名有些緊張，不停地喝著茶水，桌上擺的各種小食糕點碰都沒碰。

突然，帷幕一拉，場里所有人都安靜了，兩個角兒上場，一個著白衣一個著青衣。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唱，星兒也知道了故事講的是什麼了。

「白蛇傳?」星兒只是低聲詢問道。

塗夜看的有些入迷，半晌才回應到：

「正是，這可是他們最有名的一齣戲了，我看百遍也不會膩煩。」

場上的人也都看到津津有味，到了許仙與白娘子的環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到了故事的高潮之處，塗夜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戲結束了，各位都散了場。

「哎……」塗夜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不高興?」

「我只是感嘆他們的愛情，要是我也能遇到那個良人該多好啊！」

「噗嗤，你才多點大就想著要良人。」

「哼，你不明白，不跟你說嘞。」

塗夜轉身帶著霄凌染出了門，出門也沒看時辰，這一晃已經很晚了，人群還是那麼多，他倆站在門口呆望了一會兒。

一個粗手拍了拍霄凌染，她轉身看去，是一個笑的十分猥瑣的大漢。

「小姑娘，嘿嘿嘿。」那個大漢邊笑邊搓著手。

「拿開你的臟手。」塗夜厭惡地用摺扇狠敲了一下，那隻搭在霄凌染肩上的手。

「嘶，你個小兔崽子！」大漢揉了揉手罵道。

「你們看完了戲，難道不應該意思意思么?」那個大漢搓著手示意道。

「看戲討個打賞是自然的，可是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又不是這個戲班子里的人。」塗夜辯駁道，一把將霄凌染拽到身後。

「別跟這廢話，快把錢交給小爺，小爺就放你倆走！」

「我沒錢了，今天的錢吃吃喝喝早花光了。」

「沒錢?」那壯漢笑道，身後不知道從哪兒又冒出來幾個漢子，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剛才那漢子撇了一眼霄凌染：「這丫頭片子皮相倒是不錯，要是賣給張媽媽能值不少錢。可惜，半張臉黑不溜秋的，只能當個丫鬟了。」大漢指了指，後面的人便上前硬生生地拽走了霄凌染。

「至於你么，哼，長得倒是嬌的很。」那大漢捏起塗夜的下巴仔細打量了一番。

「拿開你的臟手，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你爺爺我是男的，男的！」

「啪——」漢子一巴掌揮了過去，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白白嫩嫩的臉上頓時顯出深紅的巴掌印了。

「他奶奶的，敢罵老子！老子當然知道你是男的了！」

大漢罵了一聲又狠狠地捏住了他的臉蛋笑道：「你只要有這幅漂亮的皮囊坐在那裡，自然會有人來買你，哼哼。」

兩人被大漢用繩子捆到了一起，那大漢摸了下霄凌染的臉蛋，笑道：

「反正你也是要當丫鬟的，就算身子髒了也沒有什麼關係，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