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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現在她還在手術，不過病人家屬得先去把手術費給繳了」

許媽媽：「好的，好的，還有別的事情嗎？」

醫生：「沒事了，等下就給她轉到普通病房，先觀察倆天，沒事的話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許媽媽：「好的，謝謝醫生」

她去繳費，手術去了三萬多，她拿著單號回來，感激的跟姚文靜說：「姚老師，你先回學校吧，剛才謝謝你啊」

姚文靜：「說的哪裡話呢，那我就先回學校忙了，」

許媽媽：「好的，麻煩你了」

姚文靜賠笑，也離開了醫院，找了個計程車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整了，

她回教師宿舍自己煮飯菜吃，簡單的煮點東西就午休

醫院，許小小轉到普通病房，許媽媽可以進去看她，她坐旁邊，一時不知說什麼，她對她說最多的就是成績，

看著許小小一臉病態的躺在病床上，她的心情很不好，

她今天出來時是要趕飛機的，但接姚文靜的電話時，就直接過來了並沒有跟家裡人多，她的爸媽也沒有說，還有許小小的父親也沒有通知，現在坐下來才想起他們

她打電話回家裡的座機：「嘟嘟嘟」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有人接起：「喂，哪位啊？」

許媽媽：「喂，媽，是我，小小生病住院了，現在我在醫院看著她呢，今天她回不去了」

接電話的是外婆，她驚的叫起：「什麼？你說小小？」

許媽媽：「嗯，是的，媽，你今天跟爸自己吃飯吧，不用留了」

聽到外婆大叫的外公走過來站她旁邊，眼神看著她在問：什麼事情？

外婆示意他不要說話，許媽媽：「媽，小小得了急性闌尾炎，現在在醫院做手術呢」

外婆：「哎呦，我的幺幺，怎麼命這麼苦啊，在哪個醫院，我過去看看幺幺」

外公眼皮一跳，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但外婆沒有理他，聽許媽媽道：「在第五人民醫院，1號樓第二層，208普通病房」

外婆：「好好，我馬上過去，你先看著她」

然後外婆果迅速的掛電話，外公緊張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幺幺有什麼事？」

外婆心疼道：「可不是有事嘛，咱幺幺得了急性闌尾炎，現在在醫院做手術」

外公顯得比外婆還激動，他大聲到：「什麼，怎麼回事，快快，我們倆老趕緊過去看看，我實在不放心咱女兒自己看著」

外婆：「好，我去換個衣服」

他們的心裡都知道自己的女兒對外甥女很苛刻，不看看肯定放不下心的

幾分鐘后，兩老相扶走出巷子，到路口叫了一量租租車，二十多分鐘左右到醫院門口，付錢后倆人迫不及待的走進醫院

外婆拉著外公的手臂：「老頭，1號樓在這邊，走」

走到二層樓，找208的房間，快步進入，病房不見人守著，只見床上人豪無生氣的在躺著，鼻尖還放著供氧氣的呼吸管，外婆眼眶濕潤，轉過身偷偷擦眼淚，外公手臂環住她，無聲安慰

外婆收拾好情緒，湊近她的病床，坐下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摩擦，好似怕弄疼她

「你代我去開個會，我下午才回去，還有把方案做好等我」

電話裡頭一個男聲回答：「好的王總」

許媽媽：「行，不懂的就打電話給我」

男下屬：「好的，那我先去做方案了」

許媽媽：「嗯」

許媽媽走進病房，察覺到氣氛不對，是她爸媽的眼神，充滿失望的眼神

外婆怒氣沖沖的開口：「你的女兒都病的住院了，你還想著工作？你就不能對她上點心？」

許媽媽無奈：「我怎麼不上心了？」

外公語氣不好的說：「你上心了嗎？她還躺在醫院，你就想回C市，她可是你的親閨女」

外婆：「你平時逼他，從小她生病，你有哪幾次在她身邊？現在她剛做完手術你就要走，你不能疼疼她嗎？」

許媽媽只覺得對自己的爸媽很無奈，她要工作啊，不工作怎麼給他們生活，沒有錢幹什麼都幹不了，她不覺得她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相反，她覺得她做的很好，孩子就要從小獨立，她是對許小小嚴格了點，但無規矩不成方圓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無異：「爸媽，我哪裡有不關心她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她好啊，我平時是對她嚴格了點，但是都是為了她好啊」

外婆氣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以為的是為她好，卻是她最不喜歡的？」

許媽媽直言：「不可能，我這麼做，她以後會明白的」

外婆哽咽道：「以前我跟你爸爸都沒對你這樣吧，你為什麼不能對她放鬆點，你一直把她逼的太緊了，你從小陪她的時候有多少？你看你，一年四季，十二月，你幾碼有十個月在外面，你一回來就要檢查她的功課，小時候她以為你不喜歡她，努力的做功課，就是為了等你回來的時候讓你誇誇她，但你還覺得不夠，哪有你這樣的，你愛她是沒錯，但你這樣會讓她很不舒服」

外婆的眼眶紅的厲害，她又繼續道：「你就不能陪陪她？給她一點溫暖，無關學習的，幺幺她不容易，她是一個極沒有安全感的人，下雨打雷她會怕到躲被窩偷偷哭泣，小時候她會想你想到滿眼是愁，因為她很想你在她身邊每天給她一擁抱」

許媽媽不為所動，冷硬道：「媽，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些，真的，我的公司現在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個項目，需要我出面才行，我真的得回去了，你跟爸爸都來了，那這幾天你們照顧一下小小，我到C市會跟她爸爸說，讓她爸爸過來照顧她倆天」

然後她越過外婆拿起桌上的包包，轉身要踏出門口時，外公不輕不重的對著她的背影道：「你會失去她的，就算她會敬你，也不會愛你，有天你會後悔的」

許媽媽頓住堅定開口：「爸爸，你不懂」

外公吸了口長氣，嘆了口長長的氣無奈道：「好，那你走吧，幺幺我們會照顧好」

他的話沒完，許媽媽早已踩著高跟鞋走到走廊

許小小覺得她剋制了許久的心，又變回了像小時候一樣，她早知道她媽媽是這樣的人，為什麼還要在聽到外公外婆跟她的對話后心酸酸脹脹的，比小時候任何一次對她的盼望還要疼

眼淚順著眼角沒入她烏黑的髮根里，她只覺得心頭像被人撒了鹽一樣，在外公外婆到病房的時候她其實已經醒了，不過睜不開眼睛，所以聽完了他們的對話

她為什麼不晚點醒？為什麼要再一次聽到她殘忍的話，她果然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難怪她不管對上她多無助的眼神都不會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