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勝者為王

大廳里的空氣一下子緊張起來，一百多雙的眼晴都聚焦在梅子臉上。此刻梅子就像天上的月亮，照亮了石洞內每個男人的一雙雙驚羨的眸子。大家貪婪地望著梅子絕美的五官：好漂亮的妹子！每個隊員的臉上綻放著被春風撫慰般的開心幸福的笑容。楊州自古就是產美女的地方。揚州：揚子江在身邊流淌，古運河穿城而過，瘦西湖千嬌百媚。加之民俗飲食恬淡，所以女子膚色多細膩，白皙而微紅，水靈靈、翠生生，彈指可破。李白的「煙花三月下揚州」，讓揚州名揚天下。下秀女，有姿色者盡皆入圍，百里挑一。公元617年，隋煬帝到揚州看瓊花，攜後宮佳麗數千與之同行。煬帝在揚州被刺，隋朝滅，天下動亂。數千佳麗落戶揚州，嫁人生子，繁衍生息。是為揚州出美女之原因一二。揚州自唐朝以來，文化昌盛，市井繁華；琴台舞榭，品竹彈絲，夜夜笙歌不息；四海之內，達官顯要、墨客騷人云集而來，藝界名媛、青樓名艷趨之若鶩。於是就有大的鹽商就打起了這樣的主意――從窮苦人家選一些女孩（花點錢就行，窮人家養不起，送人也是送，賣也實屬無奈，加上去買的人巧舌如簧並信誓旦旦地保證），要求五官端正、皮膚紅潤，用通俗話講就是美人坯子。買回來就花大價格請人培養其棋琴書畫，讓其氣質、文化、修養、技藝融為一體，仙氣、靈氣、巧氣集於一身。最後再賣到妓院（但這樣的女人通常是妓院的當家花旦，出場費很高，而且是賣藝不賣身的）。於是有了「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的詩句，實際就去消費的、瀟洒的。這樣產生了諸多美女，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沒想到來自湖南的妹子竟然比楊州妹子一點也不遜色。

自從鬼子佔領楊州以後，男人們大多數過著沒有女人的日子。鬼子見不得女人，見女人就像狼見到肥兔一樣。楊州城內，除了窯子里，還能看到幾個塗脂抹粉的女人，在城裡，年輕的女人都不敢出門。繁華漂亮和溫柔的楊州城一下子變成了人間地獄。無數的房子化為灰燼，無數的女孩遭鬼子的姦殺，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市民們人心驚惶。惡運隨時降臨。

此刻，每個隊員心裡都清楚於勇與鬼子有勾結，他心狠手辣。此刻石洞里有二十多個隊員，跟在於勇屁股後面的就有十幾個人，其中八大金剛是於勇的馬仔。是於勇個人養的殺手。遠近幾十里那些有錢人就是他們的財神爺。這些人對於勇必恭必敬。每個人都配有一把盒子炮，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身手都很厲害。大當家於大雷還沒有被鬼子抓走時，對於勇出門這種前呼後擁，也是掙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於勇有時也跟著於大雷打鬼子，搞鬼子的武器彈藥。如今大當家不在，於勇把於大猛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於大猛一下子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梅子前面前，對於勇說：「三當家，她一個外地女孩，來這裡很不容易！我們都是爺們，欺負一個外地女孩，你這樣做，與鬼子沒有什麼兩樣。」

「二當家，老子的事你別管！」於勇用手一推，於大猛退了二步。於大猛由於身手太差，如果不是哥哥於大雷的名頭，他頂多也只算一個不起眼的隊員。

「於勇，你太過份了！」趙三田手裡多了一把盒子炮。

「三田，你想造反么？」於勇的話音一落，跟在於勇身邊的八大金剛一下子圍住了趙三田。

「放下槍！」梅子一下子沖在於大猛身前，對於勇說：「三當家，不要為難他們！你不就是要我嫁給你嗎？你有什麼本事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梅子自從殺了龜田一郎后，膽子也大了起來。

「好呀！老子就露兩手給你瞧瞧！兄弟們，沒睡死的就進洞來，給老子捧捧場，老子今夜要當新郎了。哈哈哈！」於勇聲如洪鐘，一臉得意。這時，在洞外睡覺的獵鷹隊員聽見了於勇的聲音也紛紛從床上爬起來。大家都知道，自從於勇逃回來以後，實際主事的是於勇。他的話在獵鷹隊如同聖旨。頓時，除了站崗的，太湖獵鷹近百名隊員都擠在石洞里。看於勇和梅子的把戲。於勇非常高興，大聲說：「兄弟們，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大當家被皇軍活剝了。俗話說，國不能一日無主。大當家這個位置空了一個多月了。以後太湖獵鷹這個家誰來當，今夜大家推個新大當家。今夜是老子的大喜之日，如果兄弟們看得起我，選我當大當家，我保證讓你們吃香的喝辣的。沒老婆的可以去楊州城睡妹子快活。有老婆的也可以嘗嘗新妹子的味道，怎麼樣？哈哈哈！」

「好！好！好！……」十幾個跟著於勇的隊伍立刻呼應著

「三當家，既然大當家死了，你就是我們的大當家！今夜是雙喜臨門！」於二狗第一個拍於勇的馬屁。

「好！好！好！……」

於二狗大聲說：「同意三當家當大當家的舉手！」

「我不同意！」梅子大聲說：「兄弟們，我是外地人，我是有婆家的。我的男人在南京正在與鬼子打仗。你們三當家硬逼我要與他成親，這與土匪沒什麼兩樣。這樣的人能當你們的大當家嗎？兄弟們，於家兩兄弟組織這支太湖獵鷹隊是為了給死去的家人報仇的，是打鬼子的隊伍。帶這支隊伍的人必須要有好人品，帶領大夥給家人報仇。不能像三當家那樣吃香喝辣去楊州城去逛窯子，睡妹子。大家說，我說的在理嗎！」

「妹子說得在理。」趙三田說：「兄弟們，這個妹子說的是大實話，如果要選大當家，不但武藝，而且要人品好。這個湖南妹子能殺死惡魔龜田一郎，替大夥報了仇，就憑這一點，我就選她當我們的大當家。」

「安靜，安靜！」於二狗跳到石洞的最高處的一個石頭上，大聲說：「俗話說得好，勝者為王敗者寇，我看，這個大當家，以比武勝敗來定，誰是第一，誰就是大當家！」

「好！好！好！……」石洞內喊聲震天。

梅子活動了一下手腳，盤好頭髮，站在石洞內的石壁下面，在火把的照射下，白裡透紅的絕色的臉上，更加俏麗動人。此刻，梅子不怕大家看自己。漂亮的女人是給人看的，尤其是男人，漂亮的女人永遠是男人的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看不夠，想不夠。一會兒，石洞內又多了二十幾個獵鷹抗日隊員。都搶著眼晴看梅子。有的連口水都溢出了口腔也不知道。這些大都是是打魚為生，如果小鬼子沒來，都在家抱著老婆睡覺去了。小鬼子一來，年輕的女人抓的抓躲的躲，很少看見女孩出現。許多年輕的漁民的老婆被小鬼子抓走了，成了光棍漢，抱女人習慣了，沒有了女人的日子還真不好受。今夜他們一看見梅子，就像黑夜中看見月亮一樣，興奮極了。他們自覺組織起來，成立了抗日的隊伍。他們沒有過高的奢求，只想過著過去安詳和樂的生活。要達到這一目的，只有把小日本趕出中國。

他們穿的衣服褲子都補丁連著補丁，都是自己加工的粗黑麻布，一看就知道，他們都是漁民，臉上菜青色，營養很差。因為飢餓勞累，破壞了他們的健康。他們不歸任何部隊管轄，武器十分落後，大部分隊員沒有槍，手裡自製了梭標和棍棒。更談不上正規訓練。但是，他們有著對日本鬼子的滿腔仇恨，打起仗來不怕死。因為自從小鬼子來了之後，他的生命和財產得不到保障，鬼子要殺中國人，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鬼子一見到年輕的姑娘和年輕的小夥子不由分說就抓走。姑娘被鬼子抓去淫樂，小夥子抓去修碉堡，這還是最輕的。近段在楊州城出現了小孩和姑娘無故失蹤，整個楊州城被鬼子搞得雞犬不寧，人心惶惶。

梅子在這伙男人窩裡，一下子變成這裡的珍品，大家都用一雙微笑的眼晴望著梅子。梅子不想當大當家，更不想在這裡待下去。她只想找個脫身之計。她的目的地是回湖南老家。

比武就要開始了，雖然屋外黑漆漆的，石洞內卻亮如白天，舉火把的隊員自動地往土牆邊上靠，盡量多騰出些地方來。

於勇站在石洞議事廳中央，五大三粗的身體就像一尊魔神，粗黑的鬍鬚根根發亮，一雙陰鷙似的雙眼不斷地掃視著周圍站著的飛鷹隊的每一個隊員。他非常自信，在獵鷹隊，他沒有對手。於大猛雖然是二當家，可是論武功，十個於大猛都不是他的對手。今夜的比武他是贏定了，沒有人敢與他叫板。今夜，他要正式成為大當家，最使他心動的是如花似玉的梅子，這個湖南妹子，太漂亮了！比起楊州美女另有一番風采。他搜盡肚裡的辭彙，也無法形容梅子的魅力和美麗。楊州美女天下聞名，宋朝皇帝因為貪念楊州美女，竟然放棄了替兩位哥哥報仇，忘記了亡國之恨，把京都移到了臨安。在楊州，他雖然見過無數的女孩，而梅子是他見到的女孩子中最漂亮的一個。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喜歡女人是男人的專業。

「有那個不怕死的過來！」於勇望著楚楚動人的梅子，得意地吼著。今夜他要雙贏，當上大當家，抱得美人歸。

石洞內的近百個爺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向前踏出一步，就連二當家於大猛雙腳似灌了鉛邁不開。但是，他咽不下這口氣。自己和哥哥於大雷辛辛苦苦拉起來的隊伍今夜就要聽命這個地痞奸惡，他實在不甘心。

於大猛不能失掉面子，就是被於勇打死，他也要出戰。正當他想去和於勇比試時，趙三田悄悄地走到他身邊，說：「二當家，看來今夜比武於勇勝定了。但是，這個大當家絕對不能讓三當家當！我想死馬當作活馬醫。」

「你有么子法子，快講，我都急死了。」

趙三田附在於大猛耳邊耳語了一陣。於大猛說：「她行么？」於大猛望了望婀娜多姿美若天仙的梅子，心裡直犯疑。

「行的！」趙三田肯定地說。

於大猛一貫很尊重趙三田的意見，望了望身邊的兄弟，實在找不出一個可以和於勇對陣的人。猶豫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