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奇怪的雙生下屬
「司弈與司未是雙生,精通術法。」姜暮笙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聲解釋。
司弈看了銅鏡一眼,目光突然發亮,兩步並坐一步向銅鏡走去,見上麵灰塵極厚,又有裂痕,當下便拿著袖子擦拭起銅鏡起來。
銅鏡被擦拭乾凈后,邊緣的花紋卻是清晰了,邊緣處還刻有杜鵑花,色澤暗紅。
素來有花中西施美名寓意繁榮,又有啼血不詳之意。
「這銅鏡,奇妙,奇妙。」司弈眸光愈發亮了,圍著銅鏡轉了許久,突然在姜幼胭驚詫的目光中抬手一口咬破了手指,細小的傷口血一涌而出,他卻是抬手就把血抹了上去。
這番動作行雲流水讓人根本來不及阻止。
電光一閃間,姜幼胭徒然想到自己穿越那日的場景還有那場奇怪的夢,夢裡,一滴血落在鏡面上,像水面一樣暈開一圈一圈的漣漪,向漩渦一樣極速運轉起來。
腦海中畫面清晰得姜幼胭幾乎是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驚呼出來。
眼前的銅鏡卻沒有任何反應。
司弈卻是沒有氣餒,拿著那隻還在流血的手指在鏡面上畫起了符文。
符文繁瑣像字也像畫。
「成了!」一聲驚呵。
幾人連忙看去,銅鏡中的裂痕彷彿吸食鮮血的怪物,符文上的血液漸漸隱去,那些裂痕卻是在消失不見。
須臾之間,銅鏡就光滑平整了起來。而銅鏡邊緣的杜鵑花的色澤也濃郁了起來,色澤如血。
嚇!
若非親眼所見,他們覺不會信這詭異之事,但破鏡重圓之事當真出現在了眼前。
「這是幻術。」司弈恍然,「是鏡子上的障眼法,這些裂痕是為了遮擋銅鏡傷的杜鵑花。」
「怎麼說?」攝政王眉頭擰緊,他向來不信鬼神,但眼前卻切切實實。
「這花上的顏色不是尋常顏料,而是由蠱蟲研磨而成,有致幻的效果。」
司弈雖然這麼開口,眉頭卻仍是緊鎖,目光緊盯著銅鏡,神情困惑不已,似被難住。
那不修邊幅的衣著斗顯出了幾分仙風道骨的神秘感來。
「致幻?」姜幼胭喃喃,而後搖頭否定,「不是的,那些不是幻覺,銅鏡的確帶我穿越到了現代,我不可能會幻想出一個莫須有的世界來。」
「穿越?現代?」司弈驚異地望向姜幼胭,目光亮得驚人,口中喃喃「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說著便一抬手手伸進了衣襟掏出一本厚本子和一隻毛筆來,黑色的毛筆尖在嘴巴里沾了沾就立刻筆走蛇龍起來。
嘴裡還不忘催促,「你說銅鏡帶你穿越了?穿越是什麼?現代是什麼地方?莫須有的世界又是什麼樣的?」
若非姜暮笙將姜幼胭往後一攔,司弈便要衝了過來拉住了姜幼胭。
姜幼胭被他眼中的炙熱嚇了一跳。
「司弈!」攝政王冷斥。
「王爺?」彷彿被驚醒一般,司弈連忙正經了臉色,挺胸抬背。
「這面銅鏡屬下看不透!」
這句話說得何其理直氣壯!
「屬下能看透銅鏡周邊是蠱蟲所遮蓋,卻看不透銅鏡!銅鏡另有玄機,但屬下學淺,未能看出這是何術法,屬下慚愧。」
認錯也認得極快。
「王爺不若把銅鏡交給屬下,屬下必定潛心研究,夜以繼日,假以時日一定能推敲出其中秘辛,王爺,您就把銅鏡交付給屬下,屬下一定會好好對它的!絕不會讓它傷了痛了半分!屬下萬萬離不開她!」
咚!
這一聲響磕得攝政王牙疼,舌尖抵著腮,望著那猛得跪了下來,背挺得筆直,語氣如泣如訴就差舉手發誓的司弈。
司弈跪在了地上,目光灼灼地看著攝政王,一副請求託付的誠懇模樣。
這越說越離譜,求婚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姜幼胭沒見過這般脾性的人,盯了他好一會兒,只覺得佩服不已。
姜暮笙和攝政王卻是習慣了他著「人來瘋」的性子,對於自己專研的東西極微上心,穿衣打扮不拘束,行事更是看心情,但為人忠心,認錯極快。
攝政王和姜暮笙相視,俱是撫額。
「把司未帶過來!」
「是!」
一陣風起,不肖片刻,抱著碗筷一嘴油,滿臉茫然的司未便被帶了進來。
司未咬著青菜一臉茫然地環市室內眾人,然後吸溜把青菜嚼巴嚼巴。
抱著碗走到司弈面前,側過身子,蹲了下來,「哥,行了行了,別鬧了,走吧,跟我回去。」
一邊說話一邊不忘往嘴裡塞飯。
「幸好我夾了好多菜,吸溜。」
「你吃的什麼?」
「哦,豬肉炒小青菜,紅燒獅子頭,紅燒肉……」
「都是豬肉。凡豬肉久食,令人少子精,發宿病。豚肉久食,令人遍體筋肉碎痛乏氣。」
「哦,」司未大口咬了一口獅子頭,色澤紅艷誘人,醬汁四濺。
「還有個雞腿,我娘子做的,你吃嗎?」
司弈盯著他的碗半天,咽了咽口水,還被嗆了一下,「吃。」
司未低頭,從碗里扒拉個雞腿遞給他,「雞腿給你。」
司弈立馬接過,吭哧吭哧地啃了起來。
「你跟王爺又要啥了?」司未一邊咀嚼一邊問。
司弈咬著肉,「那個銅鏡,有蠱術,還有術法,不知道是什麼法器,漂亮極了,我整個人都心旌蕩漾。」
「上次那個風水盤你也是這麼說的。」司未翻了個白眼。
姜幼胭看著那兩人的互動早就嘴巴圓張。這兩個人都好奇怪呀!
丟人!攝政王臉一黑再黑。
「司未!把他帶回去!」攝政王悶聲喝道。
銅鏡的玄機沒討論出來,氣氛卻是給足了。
「噗嗤。」姜幼胭抿著唇,眉眼彎彎地笑了。
笑臉皎若白月,眸中如星子閃爍。
被看了笑話,攝政王臉更黑了,他轉過身對著姜暮笙和姜幼胭道,「找人的事本王記下了,讓人畫了姜沐笙的像便在城中暗中尋探。」
「時候不早了,你們也去休息吧。」
「太師那邊已經交代好,明日不會有人攔你們。」
攝政王冷聲說著話,姜幼胭卻覺得沒什麼氣勢,語氣里全是羞惱,好似一惱,說話的語速都會快了起來。
原本對這人冷漠的印象都消減了不少。
「謝謝王爺。」姜幼胭彎著唇又是一笑,頰邊酒窩淺淺,又添了句,「王爺大恩。」
姜暮笙也笑,偏過頭看著姜幼胭消息更深,「小促狹。」
嘿。姜幼胭吐舌,她本就是被嬌寵大的,脾氣性子都說不上太好,最擅長就是插科打諢蹬鼻子上臉,知道對方心好,就忍不住得寸進尺起來。
眼前這個和大哥哥生得極像的人,原本就有一分好感,現在更是有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