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守歲

第七十九章  守歲

「她和我見過的所有女子不同,我的祖母可謂是一代豪傑,劍舞出色,揮手詩云,翻手是雨,可謂是風光無限,可她最終依附男子活著,祖父去世后,就顯得力不從心了,她終究是個缺愛的弱女子,而表弟媳不同,她內力堅韌,表面柔和,好像一汪池水,恬淡靜然,又像山間奔騰而出的泉水,傾斜而下,帶著一股張揚,她可柔可剛,正好彌補了阿風的剛毅,這樣的女子讓人忍不住傾心。」傅長青感慨著,語氣低沉,偶爾回頭看一眼莫無情,發現他眼神空洞,思緒飛揚天外,他有些自嘲的收回目光,繼續盯著那杯酒,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莫無情青青冷冷的聲音傳來,他緩慢的道。

「即使再傾心,世間只有她一人,她只屬於阿風,且又鍾愛阿風,你就不要摻和了。」

「你這胡說什麼混話,阿風的媳婦我怎麼會惦記,我這是在感慨罷了。」傅長青一愣,隨即笑著道。

「不是最好,別最好鬧的兄弟情斷,讓女子白白擔了禍國殃民的罵名,這是對她的褻瀆。」莫無情常年闖蕩江湖,這些閑言碎語聽多了,就有些厭煩,所以很多失敗者總是將錯誤歸結於女子身上,以此掩飾他的無能。

「你這還沒吃多曬就酒,就醉了,吃點瓜子,今夜是三十,你得陪著我守歲。」傅長青哭笑不得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到隔壁的屋子,冷斬風替林千尋脫掉鞋子,然後又將礙事的外衫脫掉,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懷中,輕輕的按摩。

「我看你最近的又瘦了,是不是孩子鬧的?」冷斬風溫柔的打量著林千尋的臉,臉頰上的肉好像比前些日子少了,就連胳膊也瘦了,就是這腿好像浮腫了,輕輕一碰就會出現一個酒窩,許久才能回復原狀。

「我沒事,吃的都很正常,孩子在肚裡也許多吃食,我現在一張嘴,養活著三口人呢,所以有些精神配備,但我身體很好的,阿風你記得給孩子取名字,不論男孩女孩都要取,我現在也沒什麼經歷,更是哥取名廢,你就替孩子好好想,多去幾個。」林千尋到嘴邊的話,很快就被自己吞了回去,她笑著伸手覆蓋在冷斬風的手背上,他的手熱乎乎的,帶著幾分的緊實寬大,她的手放上去的時候蓋都蓋不住呢,看著兩人不同的膚色時,林千尋笑著提醒。

「我好好想,累了就睡吧,我陪著你。」冷斬風見林千尋眼睛在打架,還要強撐著跟自己說花,他的心就抽痛的厲害,所以急忙開口。

「好吧,我也守不住了,你去吧,我自己睡。」林千尋說著話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眼角滲出小小的淚珠,閑的她格外的柔和溫雅,冷斬風扶著她躺下后,蓋上被子,又等了一會聽到林千尋平穩的呼吸傳來時,他才放心的往外走。

小心翼翼的踢腳往外走,等到了隔壁,屋子裡炭盆里的炭火少的旺旺的兩個男子趴在桌子上,手邊是胡亂散落的瓜子,傅長青眼神密林,臉頰家泛紅但沒有睡著,而是還跟一旁微眯著眼睛,找酒喝的莫無情說著話。

「說誰你的心上人。」聲音帶著幾分的鼓動。

「她啊,是草原上的小馬駒,身形纖瘦,但力道十足,我和她比賽馬實時被落下一大截,我記得草原得晚霞燒紅了半邊天,那晚霞亮得就跟她粉嫩紅潤的臉頰一般,動人又好看,還有那頭烏黑的辮子,被風吹起的時候,美的就像我手下的墨,可惜她現在魂歸天際,再也不會到我的夢裡來了,也不知道她在天上過的好不好,有沒有記起我們相互依戀,相互取暖的場景。」莫無情的聲音帶著幾分的苦澀,回憶起過去,眼角不自主的留下了一行清雷,人都是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留淚,只可惜沒人知道,那是未到傷心處。

「你的姑娘住在你的心上,用心遠遠的陪著你,所以你啊不能辜負她的好意,還是再找個可心人,好好過日子吧。」傅長青打了個酒嗝,腦袋歪了歪,頓了頓后開口勸慰。

「沒有那個女子可以和她媲美,沒有那個女子和她一樣活潑,沒有那個女子和她一樣心底善良,沒有那個女子能想她一樣的善解人意,我不需要其它女子,我只要我的姑娘。」莫無情執拗的有帶著幾分小孩子氣的沖一旁的傅長青道。

「好好,你的姑娘最好了,難道你要抱著回憶過一輩子?」傅長青拿著酒壺,覺得這樣喝過癮,便直接往自己嘴裡灌,搖搖晃晃間,酒水灑落在衣領,打濕了新衣,但他全然不知,還在兀自勸和。

「你懂什麼,我怎麼能忘的了。」突然莫無情一把打翻了傅長青手中的酒壺,酒壺從傅長青手中脫落,隨即掉在了地上,呼啦一聲摔碎了,伴隨著摔碎聲的還有他無情冰冷的吼叫聲。

「你這是做什麼,我的酒。」傅長青顯然愣住了,他獃獃的看著滿臉痛苦的莫無情,然後那雙迷離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定住了,許久后,他一個激靈,看著地上的摔碎的酒壺,以及空氣中瀰漫著醇香的酒時,他嚷著道。

冷斬風怕兩人在年三十打起來,只好出聲。

「我這才離開多會,你們就喝成了這樣,是多久沒見過酒了。」

「阿風,我心裡好苦啊。」莫無情扭頭看見一臉笑意的冷斬風,突然一個踉蹌起身,伸出手搭在他的肩頭,嘴裡不住的哀嚎著。

「阿風我也好苦唉,我的酒。」傅長青就跟瘋魔了一半,湊上前去,抱著冷斬風另一邊的肩膀到。

兩人這樣的操作,讓他措手不及,無奈的伸手在兩人的後背上排著,一邊拍,一邊道。

「有話好好說,站著累的慌,你心裡苦就說,你要酒我給你拿。」

在外玩的不亦樂乎的孩子們聽見動靜,偷偷來看時,被巴克一記刀子眼下嚇的四散而去,這世間沒有人是不苦的,有些人是為情,有些人是為生計,而有些人是為前程,還有些人是為了天下,總之大家都很苦。

後來冷斬風好說歹說講兩人哄上炕,然後蓋著被子,坐在一旁的炕上,聽著兩人胡亂的說著,冷戰風雙手搓了搓臉,好讓自己精神些,扭頭看著兩人,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估計明天說他們的糗事時,定會死不認證的,他坐在炕邊,守著他們直到徹底熟睡。

大豫京都鎬城,皇宮內。

燈火通明,宮中的宴會剛剛散去,赫連曼坐在自己的床邊,看著跳動的火苗,扭頭問。

「最近可有什麼消息?」

站在身後的月大忙回神,盯著赫連曼挺拔筆直,堅實有力的後背道。

「那個女子懷有身孕,每天固定有三個時間要出去轉悠,她身邊有一個神色冷漠的少年,少年看著歲數不大,可拒罈子道,他武功了得,一般人難以近身,所以這擄掠那女子有些困難。」

赫連曼大半個身子逆在光里,月大在身後看不清他的神色,赫連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繼續跟著,畢竟懷了孩子,行動多少有些不便,找個合適的機會綁來,不過不要傷到她肚裡的孩子。」

「是,」月大答,沒人知道赫連曼的真實心理,他這些日子老做夢,夢裡的女子一身波西米亞的長裙,肚子高高龍騎,帶著遮陽帽,這樣的裝扮新奇又好看,可他終究是看不清那個女子的臉,這樣他十分的困惑,因此對林千尋更是好奇。

屋外得天黑沉沉的,就連星星也沒幾個,曠野的風吹來,更夫敲響了子時的更,小千站在院子里,點燃了三個煙花,煙花嗖嗖幾聲飛上天空,隨即在空中爆炸來來。

漆黑的夜,又一次被煙花點亮,林千尋睡的不知人事,她只是本能的往旁邊的熱源而去,冷斬風洗漱后,脫衣上炕,躺在了外面,柔滑的蠶絲被蓋住了林千尋的肚子,估計壓住了半邊的身體,她睡夢中煩躁的皺皺眉,然後一隻白皙的修長的腿,自然的搭在了冷斬風肚子上,想來這個姿勢十分舒服,她略顯煩躁得眉頭舒緩,呼吸平穩了許多。

「睡覺還是這麼不老實,不知道孩兒以後會不會如此?」冷斬風被林千尋如此的睡姿搭慣了,如果有一萬沒有她的腿,自己反而誰的不安穩,他有時自嘲的罵罵自己。

今年的春節是格外的,充實,有了孩兒還有了妻子,如果明年能和大豫有個很好的結局的花,那就是錦上添花了。

打鳴的公雞依舊早早的起身了,跳上牆頭,伸長脖子,從喉嚨中發出一聲嘹亮的啼叫聲。

冷斬風起身了,他鐵打不變的起床時間保留了多年,加上今天是大年初一,新的一年,要放鞭炮,估計昨晚孩子們的鬧的玩了,晨起的並沒有幾人,他悄悄的起身,隨即推門而去。

一股冷風帶著清香的冷梅香進入肺腑,冷斬風舒服得渾身打了個擺子,隨即他升起手,美美的呼吸一口氣,才下了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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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邊關成了種植大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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