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驚魂
燕無歸還是在外面租了房子。
不過是兩室一廳,價格就稍微提了很多。
「一室一廳也很好啊。」
「你得有自己的空間。」
燕無歸很認真的說道。他已經決定了,在沒有結婚之前絕對不會再碰雲覓一下的!當然,牽手擁抱還是可以的。不親近的話,燕無歸覺得自己可能會死。
「哦。」
雲覓的屋裡都是燕無歸挑的,還挺素雅。她一進去就看到床頭掛著的桃木劍,這顏色,這手感。
「燕無歸,這個是你買的嗎?」
「嗯。」
燕無歸也是那次她收項鏈的時候發現的,他家寶貝還是更喜歡道家的東西多一點。所以他不辭下問,專門跟父母要了老觀長的手機號,問他淘到了這把桃木劍。
「聽說是雷擊木。」
「是的是的!這個樹,之前就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這可是狠貨,你從哪裡挑的?」
「你們道觀。」
燕無歸也不瞞她。
雲覓抱著劍的手一頓,她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這個劍,然後問道:「你不是,把老觀長的劍買回來了吧?」
「有什麼問題嗎?」燕無歸不太懂。他說要給雲覓挑禮物,不知道慫什麼,老觀長就極力推薦了這把劍,只要五個八,說是雲覓看見一定會特別喜歡。燕無歸直接就轉賬了。
雲覓抱著劍,剛剛的喜悅消失殆盡,她直接撥通了觀長的電話,問道:「師弟。你為什麼把劍賣了?」
一個道士可能一輩子又很多把趁手的兵器,但總會有一樣是壓箱底的心愛之物,等著埋進棺材里。這把木劍,是觀長最最喜歡的木劍沒有之一。小時候她碰一下,老觀長都不讓碰的。
觀長晃晃悠悠的說道:「你小時候不是喜歡這個劍嗎?再說了,我也想忽悠這小子點錢。看看他捨不得罷了。見他一點兒不猶豫,我就放心了。」
「你是不是身體不好了?」
「師姐,你可不能咒我啊。」
雲覓攥緊了手中的劍,良久說道:「你可別騙我。」
「修行之人不打誑語,我還等著咱們泰山大辦喜事兒呢。」
雲覓抿了抿唇:「那你得等著。」
雲覓掛斷電話,原本臉上的欣喜不見了。燕無歸是心驚肉跳,生怕好心辦壞事兒,問道:「怎麼了嗎?」
雲覓搖搖頭,她把自己的木劍從行李箱里拿出來。把盒子騰給了觀長的木劍。
一定是有事的。
雲覓想推盤一下,但是動了動手指忍住了。
觀長經常跟她說,不要太較真,不要活的太明白。道士孤寡一聲就是看的太清楚了。他想她可以過快樂的日子。
就快樂吧。
雲覓肩膀在抖,稀里糊塗的。如他們所願。
修行之人不打誑語。想來,觀長也不會騙她的。他承諾了,會等到她大婚。
燕無歸只覺得雲覓的情緒低落,持續低落。
「是不是我做錯了?」
「沒有。」
雲覓笑得有些勉強:「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最饞這把劍了。」
「謝謝你,能讓我得償所願。」
燕無歸併沒有看出來她有得償所願的喜悅感。但是他沒有再問。
自從租了這間屋子,雲覓周六周日就來家裡跟燕無歸一起做菜吃。他好像學到了怎麼迎合自己的心理,之前的玩樂中間也夾雜了,燒香、放生,還給她推薦一些問題不大,需要處理的差事。
「這消息們也是道觀給你的吧?」
「嗯。你們道觀的人說,你在霖江,他們就不跑這趟了。」
雲覓冷笑一聲:「好嘛,一個個的現在都懶成這個樣子了?」
「你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是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因為別的事情分心,可能會出差錯。」
燕無歸是第二次聽她說有別的事了,問道:「危險嗎?」
「還好,要收尾了。」
「所以你這一年裡,都在做這個?」
「嗯。」
雲覓說道:「別怪我沒有告訴你,天機不可泄露。」
這真是個好詞。忽悠人特別好用。
燕無歸表示理解。
雲覓還是受傷了。
燕無歸記得那天,霖江下了很大的雨,電閃雷鳴的。雲覓渾身是血的來敲門,燕無歸一拉開門整個人都快瘋了。
「別,別打120。」
她這個傷解釋不了的。
燕無歸紅著眼把人抱進來,雲覓躺在床上,他打了一盆水來,心疼的不得了。
「想喝水。」
「我給你倒。」
燕無歸匆匆忙忙地接了一杯就回來,抱著雲覓喂下去,他粗略的看了一眼,腿上好像被什麼東西抓過,皮開肉綻,雲覓一直捂著肚子,燕無歸看到那是一條傷口。
「怎麼弄的?」
「翻車了。」
她知道霖江大學有人拿魂養陰物,今天除陰物的時候,那邪道也現了身。他自己帶了一個七寸棺釘打過的小鬼,抓了她一爪子,又被陰了一刀。不過好在,那人最後鬥法輸了,陰物也被剷除了。
雲覓喝了水后簡短地敘述了一下,就說好累想要睡一會兒。還說讓他不要擔心,身上的血都止住了,傷口自己恢復幾天就行了。
燕無歸安撫著人睡下,去外面直接殺到醫院找自己的導師要了縫合的用品,以及微創手術需要的東西,他臉上不顯,說是想到了一個實驗要在家做一做。
他是學校很優秀的外科學生,導師也不疑有他,就批了。
燕無歸回去幫著雲覓處理傷口的時候手想抖,但不能抖。他很認真的將周邊消毒,然後幫著雲覓把傷口全都處理好,簡簡單單的縫合,又怕不是無菌室,給她傷口毒消了一遍又一遍。
幸好傷口都不深,都是皮外傷。但是太嚇人了。
她滿身是血的回來時,燕無歸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燕無歸檢查她其它地方還有沒有遺漏的時候忽然瞥見她脖子里還沒有褪去的花紋,熟悉的。曾經纏繞在他噩夢中的花紋。
燕無歸愣了愣,權當沒有看見。等著雲覓呼吸勻稱,觀察后沒有發燒他才鬆了一口氣,他又看了看那個花紋,已經消失不見了,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燕無歸攥住了她的手,唇瓣顫抖,一根一根手指頭的親過去。
一定要好啊。
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