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喝多了
S市的夜,雖然已經是春天,但依然透著料峭寒意,紙醉金迷中帶著一絲絲的疏離。
夜色會所,S市最豪華的宵金庫,富人的夜半伊甸園。
池羽然穿一件黑白相間的制服連衣裙窈窕誘惑,能夠把制服傳出性感來,她完美詮釋了設計這套制服的設計師的初衷。她手裡的托盤上放著幾瓶酒,站在了一個叫做碧月亭的房間前,猶豫了片刻輕輕敲了敲門。
為了能夠儘快湊齊顧輕彥的治療費用,她白天做游泳教練,夜晚在這家會所兼職,她和這兒的老闆婁蕭然商量好了,推銷一瓶酒她提成一千,她還差三萬元,推銷出去三十瓶就夠了,今天晚上她已經賣了三瓶,掙了三千元。
加油!池羽然,你的目標會實現的!
推門進屋之前,她握起拳頭為自己鼓勁兒。
門內,環繞著沙發坐著三個男人,周圍環繞著一圈鶯鶯燕燕。煙霧繚繞中,她看不清楚三人的容貌,但無端的,竟然有種寒氣襲來,她打了個寒戰,天氣還是不夠暖和,她暗自嘀咕了一句。
「幾位老總,酒來了,義大利葡萄莊園原產紅酒,二十年窖藏,味道甘醇,要來幾瓶么?」她揚聲打招呼,邁著妖嬈的步伐走過去,斜斜飛起的眼梢撩到了旁邊一位膀大腰圓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身工作裝,領帶已被抽離,一粒紐扣似乎承受不住脖子的圍度而掙開,油膩膩的脖子看著噁心。
男人也看向了她,一對豬眼看到她的瞬間乍現過一道光亮,繼而浮現出淫邪。
「喲,小妞挺不錯啊!婁總,你讓這麼勾人魂魄的小妞推銷酒,太大材小用了。小妹妹,來,你陪我喝一瓶威士忌,我給你三千。」男人說著,手就搭在了她的臀部,隔著薄薄的裙子手指頭輕輕勾了勾。
池羽然抽筋一樣不著痕迹的往旁邊挪了一步,手指捏緊了托盤,她飛快的計算了一下,一瓶酒三千,十瓶就夠三萬了。她看向了茶几上十幾瓶滲透著金色液體的威士忌。她認識,軒尼詩李察威士忌,會所里最貴的酒,每瓶200毫升。
「陳總,這您就錯怪我了,羽然只賣酒不陪酒。」旁邊響起淡淡的男人的聲音,池羽然聽出來了,是會所的老總婁蕭然,她來應聘的時候不巧碰到他,也因此發生了一些意外之事。
她也明白,婁總在給自己台階下,這兒不需要紅酒,讓她到別的房間去推銷。
可……她猶豫了,手心裡有了汗。她飛快的抬頭朝著婁總看了一眼,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了婁總旁邊的男人。
器宇尊貴,空氣驟然凝結!他坐在里側的尊位上,霸氣的伸展著手臂,旁邊無一人。彷彿他周圍蕩漾著迫人之氣,無人敢靠近。而房間里鶯鶯燕燕的喧鬧,到了他那兒自動湮沒!
她喉嚨里涌動出了一股退縮,是他,龍尊爵!他竟然在,怪不得剛才進來的時候感覺到冷。她輕輕摸了摸胳膊上不自覺爬出來的雞皮疙瘩。
「婁總,那是因為你的錢還沒有推動磨呢,小妞,五千,一瓶,怎麼樣?喝!」陳總加價,同時眼眸掃過了旁邊那位一言不發的男人。今天他請客,也是要在這個男人面前證明自己的實力,進而促成生意上的合作。
「我喝。」池羽然腦袋未動,嘴巴先動,答應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只要喝夠了六瓶酒,今天晚上就能解決顧輕彥治療費的問題。
「好!」陳總鼓掌,周圍的那些女人似乎都鬆了口氣,也有兩個表示嫉妒,「陳總,您也太偏心了,我們喝一瓶才一千呢。」
「你也得值啊。」陳總抹了一把旁邊女人的大腿。
「陳總,您看您……」女人扭著身體攀上了他的胳膊。
池羽然則往前走了兩步,把手裡的托盤放在茶几上,彎腰拿起了一瓶酒,擰開了,一仰臉,金色的酒順著嘴巴流入嗓子里,火辣辣的感覺不受阻礙的沖入了胃裡,開始灼燒起來,她閉上眼睛,似乎這樣就能忽略那滋味。
「好!這麼爽快!」陳總鼓掌,周圍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但最里側是死寂一般的沉默,掌聲到達那個位置也被反彈了回來。
「五千!」池羽然啪的一聲把空酒瓶戳在茶几上,又拿起了另外一瓶,她知道,此時此刻,所有人都看著她,她只想快些喝完,拿著錢儘快離開。出去之後哪怕吐個天翻地覆也無所謂,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兒。
連續五瓶灌下去,池羽然已經有些輕飄飄的了,她的眼前一陣亂晃。又拿起一瓶酒要喝,她趔趄了一下,身體不穩撞在茶几上,陳總趁機起身把她抱住,「小乖乖,這麼好的酒量,慢點兒喝,不急,來,坐下喝。」他的手趁機要爬上她胸前的玉女峰,卻被池羽然給推開。
「最後……后……一瓶,看好了。」她穩住了身體,再次仰臉,酒液落入口中,也有一串落在了她的衣服上。
終於,最後一滴喝完了,她手一松,酒瓶落地。她費力的轉身看向陳總,勉強睜開迷離的醉眼,結結巴巴的說,「喝……完了,給錢!」
「乖乖,錢會給你,但你得陪陪我。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更多。」陳總握住了她那隻手,往懷裡一拉,這下好,醉酒的女人自動投懷送抱。
可池羽然雖然醉了,眼睛迷糊,可頭腦還是清醒著的。她掙扎著,另一隻手裡的酒瓶就戳了上去。陳總見狀,毫不客氣的把酒瓶奪了過來丟在地上,砰地一聲,酒瓶炸裂,而他趁勢把池羽然抱入懷中,嘴裡喊著小乖乖,也開始上下其手。
「夠了。」
猛然,一聲低低的呵斥,彷彿躁動的空氣里沖入了一股寒流,令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
「龍爺。」陳總驚顫的喊著,不敢再動,胳膊上的力道也鬆懈下來。
池羽然推著他,想要站起。而她還未站起,龍尊爵已經到了眼前,眾人眼前一晃,陳總哎喲一聲,慘叫連連,一隻胳膊折了一樣掛在身上,整個人也慫了,萎縮成一團。
房間,鴉雀無聲,所有人大氣兒不敢出,生怕下一刻會輪到自己。而龍尊爵則陰沉著臉長臂一撈,池羽然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