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當鋪講條件

羅無雙的身高並不高，她仰著頭打量這個夥計。

夥計很胖，肥嘟嘟的肉都跟著發顫，臉上油光滿面，瞧著有些油膩。

羅無雙想了想自己身上的肉，更加下定決心要減肥了。

羅無雙揚起頭，笑的眼睛都彎了:「進當鋪，自然是當東西了。」

那胖夥計的語氣很是不耐:「我們這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當的，你……」

羅無雙的笑容帶著無害，臉上的肥肉擠得眼睛都快沒有了，清脆的聲音揚起:「難不成客來當鋪都是以貌取人嗎？」

羅無雙這帶嘲諷的話讓那胖夥計的臉色一僵，裡面有個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

「阿來，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要以貌取人。」

羅無雙這才發現，坐在櫃檯里的還有一個年紀有些大的老者，這人一臉淡定的正研究著手中的一個翡翠，並未將目光投來。

不過看這個老者的舉止態度，定然是這客來當鋪的掌柜了！

羅無雙掩飾住內心的著急，仰頭看著老者:「您是這客來當鋪的掌柜吧？」

老者怔了怔，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這才打量著才比櫃檯高那麼一點點的羅無雙。

「沒錯，我是客來當鋪的掌柜，你是如何得知的？」

羅無雙笑了笑，眨著明亮的眼睛:「掌柜不應該都是淡定不焦躁，沉穩而不狗眼看人低嗎？」

老者突然哈哈一笑，十分讚賞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阿來有些不爽的想要斥責羅無雙，卻見老者伸了伸手將他的話打住。

「阿來，來者即是客，你便要學會耐心對待每個客人，否則你娘那邊，我親自與她說明……」

阿來的臉色一變，忙抱拳低聲道:「鄭掌柜的，阿來知錯了，阿來也記住了。」

鄭掌柜的點了點頭，指了指羅無雙一側的凳子:「坐吧。」

這凳子腿很高，像是酒吧那種高腳凳。

羅無雙爬到凳子上，這才看清楚了她眼中的老者……

其實他的年紀也不算大，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只不過聲音蒼老了一些，而頭髮不知道為何有些竟然白了。

「小姑娘想要當什麼？」

鄭掌柜再次拿起之前把玩的翡翠，問道。

羅無雙從懷中取出一個手帕，緩緩打開，小心翼翼的取出裡面一塊成色很好看的玉佩遞了過去:「喏，就是這個。」

鄭掌柜一怔，也跟著小心翼翼的接過玉佩，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那玉佩。

羅無雙從老者拿著玉佩的謹慎模樣中，感覺阿爹身上的這塊玉佩還真的似乎有些價值。

她抿著唇，裝作可憐狀:「這是我阿娘離開的時候留下的，她讓我十三歲的時候拿著玉佩去找她，可惜眼下爹爹生病，我只能暫時當掉。

你要替我好好保管才是，我還是要贖回來的。」

聽見羅無雙可憐巴巴的說出來，鄭掌柜的看了一眼羅無雙，再次的打量起來那塊玉佩。

「這玉佩成色雖好，卻也並非是上品。」鄭掌柜嘆了口氣，捋了捋鬍鬚:「你想要當多少？」

羅無雙抿著小#嘴兒，想了想:「當多少不要緊，要緊的是我還要贖回來。」

鄭掌柜的笑了笑，點頭:「你的意思，只是讓我們客來當鋪暫時保管？」

羅無雙點了點頭，帶著幾分認真:「我想要當五兩銀子，至於保管的手續費，便是按月收取，你看如何？」

鄭掌柜的被此等言論說的來了興緻:「如何收取保管費呢？」

羅無雙笑著解釋道:「比如，每個月收取我這五兩銀子的百分之幾，若是超過多久沒有來取，便算是自動放棄此物件。」

鄭掌柜的摸了摸自己的鬍鬚，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若是日後你不承認，可不能撒潑耍賴啊？」

聽見鄭掌柜的話，羅無雙繼續道:「所以，你我要簽一個協議才可，白紙黑字，方可不讓你我二人反悔呀！」

鄭掌柜的笑的有些意味深長，點了點頭:「好，就按照你說的來，但是這個手續費我可能要收的多一些，每個月就百分之十，一年若是你未曾前來贖它，這個物件就歸我處置。

你再想要，便是按照我的價錢方能買走了，你可樂意？」

羅無雙立即點頭答應。

鄭掌柜的讓一旁的阿來取來筆墨，開始書寫一份協議。

等寫好好粉協議，鄭掌柜的便在一旁簽字畫押之後才遞給羅無雙:「這是兩份憑證，你我各留一份，你看好再簽字畫押，明白嗎？」

羅無雙點了點頭，接過之後仔細的查看了兩遍。

這裡面出了一些條條框框不可抗力之外，基本上與二人商量的一般無二。

羅無雙心裡又著急外面的阿爹，不敢在此處過多耽誤時間，這才拿過筆，在角落的地方扭扭捏捏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並且按下了手印。

兩份憑證各取一份，羅無雙將憑證折好之後裝入隨身的荷包之中，又要了五兩碎銀子，這才接過道了謝。

「小姑娘，別忘記了，一年之限。」

羅無雙點了點頭，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看著鄭掌柜的笑的很是無害:「多謝鄭掌柜的了，一年之內我定然會回來的。」

鄭掌柜的笑了笑，看著羅無雙拿著憑證和銀錢，離開了當鋪。

阿來有些不解的看著這一幕，好奇的問道:「鄭掌柜的為何會相信一個小孩子說的話？」

鄭掌柜的看著阿來笑了笑，眼底的精明之色湧出。

「看人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只看年紀。這小姑娘看著才十二歲，可是心機頗深，與這樣的人交好，興許日後對你我也有好處！

何況，這玉佩遠不止五兩銀子這個價值，我們又能促成一樁生意，又不得罪人，還開闢了一個賺錢的新道路，何樂而不為？」

阿來聽了，瞬間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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