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婆婆

周哲趕緊內視丹田，頓時大吃一驚，整個丹田幾乎被靈丹完全佔據，原本核桃大小的靈元力已有拳頭大！

這是師傅才擁有的力量啊！他什麼時候這麼強大了？難道是因為這個什麼聖元空間？

周哲仔細感應一番，他的靈元力不僅增多，還強大不少，似乎融入了另一種力量。

欣喜之中周哲立刻冥想，迅速開始呼吸吐納，因為融入的那種力量與聖元空間的氣息極其相似。

修士呼吸吐納之時，全身的毛孔都會大張，天地之力隨著靈力在經脈中流轉，通過毛孔被引入體內。

冥想中的周哲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反而全身暖洋洋，似正泡在溫泉之中。

意識隨著靈力在經脈中緩緩流轉，隨著聖元空間內如鬼火光澤的力量被引入體內，周哲感覺全身有一條條小蟲在蠕動。

這是一種癢到舒服的感覺，正冥想中的周哲差點舒服的「嗯」出聲來。

一條條小蟲似正在分泌牛奶般的汁液滋潤他的身體。

就在這種癢到舒服的感覺流淌到胸口時，周哲的意識里突然「聽見」「噗」的一聲脆響。

同時一陣輕微的刺痛傳來，原本閉塞的心海被打開，他的意識也隨之湧入。

心海還很小，一絲絲靈氣鑽進來，將心海填滿，隨著心跳而波動，周哲忽然有種從少年成長為青年的感覺。

一切並沒有因為心海被打開而停止。

周哲的意識隨著融合聖元空間力量的靈力來到意識海時，他再次「聽到」「噗」的一聲脆響。

隨即又一陣輕微的刺痛傳來，紫府也被打開，周哲終於「看見」自己的意識海。

那枚聖祖令正懸浮在他的意識海中，只是如圓月的玉牌已經變成血紅色。

那一定是他的血！

正是因為吞噬了他的血液，聖祖令才跑到他的意識海中，變成聖元空間！

周哲恍然的理清頭緒，而他的修鍊也戛然而止，直接被扔出聖元空間。

「周哲，你跑哪去了？！」

周哲被摔的灰頭土臉，聽到慘叫聲的小閑含著淚水，悲喜交加的大呼小叫著飛奔過來。

「我去聖元空間了。」

周哲站起身，拍打掉一身的塵土，陣陣飢餓感洶湧傳來，肚子叫的像氣鼓鼓的青蛙。

「你怎麼不帶我去，害的我為你擔驚害怕！」

小閑氣惱的雙手叉著腰，恨不得抬腳踹周哲一溜跟頭。

「有沒有吃的喝的，我快餓死了！」

周哲趕緊岔開話題，捂著餓癟的肚子，伸手就要抓小閑背後的粉色小包裹。

「哪裡有什麼吃的喝的，我帶的都是衣物。」

小閑抬手打掉周哲的大手，目光瞟向周哲的背後，這才發現什麼都沒有：「你的東西呢？」

「什麼東西？」知道小閑沒帶吃喝，周哲頓時感覺更加飢餓，連腦袋都餓的不怎麼靈光了。

「你的包裹和劍呢？」小閑壓下小脾氣，知道周哲沒事，她也立刻感覺到餓的不行，已經過了晌午。

「師傅著急讓我逃命，哪裡還有時間給我準備什麼包裹！」

周哲泄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穿衣吃飯一直都是師傅在照顧，他怎麼會想起來拿包裹。

「那你的劍呢？」小閑也氣惱的坐在周哲身邊，平時周哲可是劍不離身的。

「聖源星上都是六族的高手，我拿著把劍豈不是找死！」

周哲瞪一眼小閑，沒好氣的懟一句，他以前每次偷跑出聖靈城，可是都不敢帶劍的。

「你別告訴我，你連錢都沒帶吧？」小閑的大眼睛已經瞪起來，小手抬起隨時準備掐周哲腰上的軟肉。

「我做為堂堂聖源星星主的弟子，還用帶錢嗎？」

周哲立刻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他還真忘記帶錢了，可是他不能讓小閑為此擔心。

小閑沒有離開過聖靈城，不知道周哲在外面什麼情況，但周哲在聖靈城絕對是「大哥」級的人物。

城主唯一嫡傳弟子的身份無人敢惹，如果不是師傅管的嚴，周哲就是聖靈城的小霸王。

聖源星很大，即使周文清這個星主也沒有走遍整個星球，修士們也要使用傳送陣才能在聖源星上行走。

自從靈族的最後一位道君失蹤后，也就是周哲的師祖，六族便開始入侵聖源星。

原本生活在聖源星上的六族也開始作亂，此時的聖源星幾乎沒有靈族的生存之地。

聖源星只有一座城，就是聖靈城，這是億萬年來，靈族絕對統治地位的象徵。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靈族那位強大的聖祖，以一己之力壓的六族抬不起頭來。

可是自從那位聖祖消失后，功法和陣法，煉丹、煉器、符文之道全部隨之消失，靈族也開始沒落。

每次偷跑出聖靈城，周哲都不敢使用傳送陣，所以他也沒有去過太遠的地方。

這是因為整個聖源星上的傳送陣都控制在聖靈城，掌握在他師傅的手裡。

周文清可隨時查出他使用傳送陣的記錄，而且六族入侵聖源星后，也在大肆破壞傳送陣。

六族的人擔心靈族通過傳送陣偷襲，所以寧願自己不用也要毀掉，這也導致六族的入侵速度緩慢。

周哲最後望一眼聖靈城和接天連地的聖山，握緊雙拳，豪氣干雲的在心中吶喊：

「師傅，等弟子修鍊有成，幫您重新奪回聖靈城和聖源星！」

只是，他為什麼會被扔出聖元空間？

周哲無奈的拉著小閑的小手，一步步遠離熟悉的聖靈城，他有一個最大的優點。

想不明白的事就暫時放下，總有弄明白的那一天。

在六族入侵聖源星前，靈族大多聚集在有傳送陣的地方，已逐漸形成沒有圍牆的城鎮。

六族入侵后，靈族撤回聖靈城，六族的大軍便駐紮在傳送陣周圍，有的地方甚至已開始修建城牆。

周哲每次偷跑出聖靈城，都要穿上仙族的白色衣褲，因為只有靈族才有資格穿長衫。

魔、妖、鬼、巫四族都長的奇形怪狀，只有神、仙兩族與靈族長相相似。

但神族太過高大魁梧，周哲只能裝仙族。

兩人經過這一番折騰，身上的衣物都已干透，周哲索性脫掉灰布長袍，裡面穿的正是仙族的白色衣褲。

周哲又讓小閑在一個山洞中脫下綠裙，換上那身周哲早已為小閑準備好的白色襦裙。

因為小閑一直嚷著讓周哲帶她出聖靈城，沒想到這身白色襦裙終於派上用場。

周哲很小心，一路為小閑摘著各種野果，盡量繞過有傳送陣的地方，先遠離聖靈城，再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

吃喝倒不用愁，聖源星上到處是河流湖泊，水質純凈的都可以直接飲用，還有很多美味的野果。

野獸更是滿地跑，還有魔獸和妖獸，甚至還有跟人類很像的獸族，這個就不能吃了。

周哲現在要考慮的是住和玩，他總不能帶著小閑住荒郊野外，而且他答應過小閑，要帶她玩遍聖源星。

想要住和玩就要花錢，碰到好吃的、好玩的都要買，還要給小閑買幾身衣物。

總不能去搶吧，他好歹也算聖源星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給師傅丟人。

那就去借！跟那些個同六族走的近的靈族商人借，狠狠的宰他們一把。

這個就有點風險，必須要抓緊時間修鍊，提升自己的修為。

怎麼就被扔出聖元空間呢，是因為心海和紫府都被沖開了？

「丫頭，你叫什麼？」

周哲正拉著小閑的手，低頭琢磨錢和修鍊的事情，前面突然傳來一個極其沙啞又極其蒼老的聲音。

「你是誰？！」

周哲趕緊把緊張的小閑一把拽到身後，這才看見前面的半空中浮現出一個鬼魂。

就是一團霧氣凝聚的人形，根本看不清面容，隨著傍晚的微風輕輕浮動。

「都叫我鬼婆婆。」鬼魂蒼老的聲音就像在咀嚼著滿嘴的沙子：「丫頭，你是不是叫小閑？」

「你怎麼知道？！」周哲來不及阻止，小閑從他的肩膀上探出頭來，望著鬼魂好奇的反問。

「我還知道，你的胸口掛著一塊玉墜，上面刻著一個『閑』字。」

鬼魂的聲音雖然依舊蒼老又沙啞，卻是不再冰冷，而是溫和許多。

「你知道我的來歷？！」小閑急切的從周哲身後跑出來，彷彿見到親人一般：「快告訴我！」

「跟我走吧，婆婆帶你去見你母親。」

鬼魂的聲音忽然間不再沙啞，雖然依舊蒼老，周哲卻聽出老人對晚輩的溺愛。

「我母親在哪？！」小閑一臉複雜的望著鬼魂，不禁急切的向鬼魂走去。

「在暗魂星。」鬼魂也飄向小閑，周哲頓時緊張起來，暗中靠近小閑，準備隨時拉著她跑。

「暗魂星在哪？遠嗎？」小閑期待的問。

連熟讀靈族典籍的周哲都沒有聽說過暗魂星，沒有離開過聖靈城的小閑更是不知。

「很遠，要乘坐星際傳送陣。」

鬼魂飄近小閑，愛憐的伸手想要撫摸，忽然渾身劇烈波動的望向聖靈城：

「不好，六族已攻下聖靈城，快點跟婆婆走，否則六族要嚴查傳送陣！」

「婆婆，能不能帶上周哲？」小閑很是期待的問，她不能把周哲丟下。

「就是這個小子？」鬼魂抬手指向周哲，見小閑點頭，語氣再次冰冷起來：

「他還不夠資格去暗魂星！」

周哲聞言恨不得衝上去撕碎鬼魂，可是他不敢，能以魂魄存在的修士，至少是像師傅的玄士。

「婆婆，周哲的胸前也有一個玉墜，上面也刻著字！」

小閑不甘心的解釋，連周哲聽著都有些天真，他的玉墜跟這個鬼魂有什麼關係。

「跟婆婆走吧，如果這小子命大，你們還能見面。」

鬼魂揮手散出霧氣，將小閑包裹起來，隨即向高空飛去，半空中立刻傳來小閑的喊叫聲：

「周哲，等我回來，記住，你已經親過我了，不準找別的女孩！」

「大膽！竟敢親我魂族的聖女！」

隨著這聲嘶啞的怒喝，一顆流星急速從半空的霧氣中砸來。

周哲正被小閑的那句話雷的外焦里嫩，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被砸飛出去，腦袋裡立刻閃現出兩個字：

「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