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哭了

跳舞？

夭夭倒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她回眸望向蕭寶兒道：「世子爺，您還不曾看過我跳舞的吧？您想看嗎？」

蕭寶兒好笑的挑眉，道：「自然。」

夭夭起身道：「襄王殿下，我下去準備。」

然王芳年正要吩咐讓舞女們去服侍世子爺，繼而讓人灌酒。

然而她正要去魏軒宇身側陪酒，便聽夭夭道：「這位姐姐，我對這邊不甚熟悉，煩請芳姐姐帶路。」

王芳年愕然，然很快一片瞭然道：「好。」

兩人進入後院房內，王芳年道：「今日比較突然，姑娘不嫌棄便穿我的吧......」

「二嫂......」

「額？」

王芳年頓住，微微皺眉的看著她。

夭夭湊近，小聲道：「外面暗衛百十人，即便是你今日動手殺了魏軒宇，也難逃脫被人圍殺？」

夭夭話音剛落，只見一把匕首抵在自已脖頸處。

「你是誰？怎麼知曉的？」

「我...」突然間感覺到有人逼近，夭夭改變話音道，「今日不是認親的時間，我只告訴你，魏賊要殺，然不是今日。」

「說，你到底是誰？」刀口逼近幾分，夭夭伸手握住她的手，「這世間還有誰能喊你二嫂？」

還能有誰？她是齊國公的二兒媳，喊她二嫂的唯有夭夭和劍君。

然他們已經死了。

「他們都已經死了，都是你們這群害人之馬，既然你已經知曉我們的計劃，那麼就去黃泉路上與他們作伴吧。」

說著便要掙扎著抽回手，然而夭夭如今的力氣，旁人撼動不得。

夭夭將她手中匕首打掉，伸腳踢出去。

夭夭退出去幾步，她還來不及解釋，外面便有人問道：「夭夭姑娘，可準備好了？」

夭夭喊道：「快了，你們稍等。」夭夭見她不相信自已，便又小聲道：「我們家爺是諸葛雲的朋友，受他所託來告知你一聲。」

諸葛雲是她表哥。

王芳年見她一小小年歲武功便如此了得，已知今日報仇無望了。

「要殺要打，悉聽尊便。」

「我為何要殺你，一會還要麻煩你與我彈奏琵琶呢。」

再次回到宴會，夭夭已經裝扮好，薄紗遮面，綵衣加身，說不出的韻味。

琵琶聲一起，夭夭便跟著舞動。

「世子爺，您可知曉何為班門弄斧？」

蕭寶兒不理，襄王性急道：「袁垤，有話直說。」

「這花樓裡面姑娘，各個才藝都是頂尖，這沈家庶女，自不量力居然敢在他們跟前班門弄斧，這般奴才，早該打殺了，丟人現眼。」

襄王微微頷首：「你這話......就這芳姑娘，最拿手的便是霓裳綵衣，據悉已經遠超當年的綵衣。」

襄王擔憂的看著世子爺，莫非關在家中一段時間，不了解京城娛樂了？

再去瞧世子爺，身邊多了別的美人兒殷勤侍候，他依然穩坐如鐘，不亂分毫。

目光一直盯著夭夭。

袁垤輕嗤，裝模做樣。

然而事實卻不是那麼回事。

當世子爺輕呼一聲：好。

眾人目光便盯著台上，台上的人兒，舞姿飄然轉旋，如雪花般輕盈，彩帶飄送，如游龍般婀娜，裙裾輕輕曳動，彷彿雲霓生起，舞袖頻頻低昂，似乎羽化登仙。

襄王不由得感嘆：「千歌萬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

就連魏軒宇盯著那面前靈動的女子，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一句話:雲誰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心中驀然起了一陣煩悶。

世子爺旁邊侍候的舞女，心總中有任務，手中遞上酒杯道：「妾賀喜世子爺，得一美人兒......」

瞧著世子爺剛才喜歡他的模樣，定然不會讓美人兒傷懷的吧。

蕭寶兒的確不會拒絕，然正要接過那酒杯，被夭夭瞧見，彩帶遞送，恰恰將那一杯酒水打破。

如此眾人瞧見的便不是舞曲了。

襄王愕然片刻，隨後向夭夭扔出一酒杯，然酒杯還不曾砸到夭夭，便被一彩帶移還給襄王，酒杯正正落在了襄王桌面上。

隨後笑著看向蕭寶兒道：「誰說無人超越，夭夭此舞更是絕妙啊。」說著回頭看向蕭寶兒道：「你這是撿了個寶貝啊。」

蕭寶兒嘴角輕抿，道：「王爺客氣了。」

蕭寶兒心中亦是旁人想象不到的震撼。

她太讓人驚喜了。

夭夭一曲舞畢，旋轉之間，沖著旁邊撫琵琶的王芳年微微眨了眨眼。

這一眨眼，王芳年五指激動的按在琵琶弦上。

若是剛才那討巧靈動的舞姿，還不能證明此人的身份，那麼剛才她那媚眼微挑，卻像極了她家四妹討賞的模樣。

猶記得那年，四妹恢復女裝，扮做舞女，深入敵國，為了逼真，她特地向她學了舞姿。

其中一樣便是霓裳綵衣舞，她學的極好，學的極其妙。

「二嫂......」

猶記得剛才她喚自已二嫂，難不成她......

琴音停了，眾人望過去，恰恰就見到王芳年怪異的神情。

「芳姑娘，你怎麼哭了？」襄王甚是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