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推拿
美女站在門外,呼喚老西門。
老西門待在屋裡,不停地向外探頭張望,不過,任由美女怎麼呼喚,他就是不出去。
老西門的老婆,站在門口,跟美女斡旋。
美女見老西門一直不出來,便威脅說,如果老西門一直躲著不肯見她,她就把街坊鄰里全都叫過來,讓他們主持公道。
老西門的老婆,有些為難。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老西門犯點兒錯誤,自家人知道就行了,要是被街坊鄰里知道了,指不定要被戳脊梁骨。
她扭頭看向了老西門。
老西門沖她擺擺手,示意讓她繼續斡旋,不必理那個美女。
她的眼神里寫滿了不安和惶恐,萬一,萬一美女真的把街坊鄰里喊過來,那可怎麼辦?她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她讓美女先在門口等著,說自己去和老西門商量一下,讓他出來見面。
美女彷彿取得了偉大勝利一樣,點點頭,答應了。
『你可要快去快回呀!我的耐心有限,可等不了多久!』
老西門的老婆應付一聲,便轉身走進了屋裡。
老西門正在屋裡等著。
老西門問,『你進來幹嗎?幹嗎不再外面斡旋?』
老西門的老婆,沒有吭聲,伸出長長的手指,在老西門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老西門痛的喊出了豬叫聲。
『哼,你居然還有臉叫?這都是你惹的麻煩,要是你管不住你兄弟,就拿刀剁掉,掛在屋檐下,風乾了,過年的時候吃肉。』
老西門嚇得渾身哆嗦,他連連賠起了笑臉。
『它可是我的命根子呀,你把它剁了,以後你需要的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輾轉反側的時候,咋辦?』
老西門又說,『留著吧,雖然它有時候不聽話,總是闖禍,可你畢竟有需要它的時候。它不是為了闖禍,才生下來的,而是為了讓你獲得一浪勝過一浪的愉悅。』
老西門的老婆,撇著嘴說,『少往自己兄弟臉上貼金,說的跟它有多重要似的。我告訴你,沒有它,我照樣歡喜的不得了。你瞧,我現在不是挺歡樂的嘛。』
說著,老西門的老婆擠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老西門哼了一聲,鄙夷道,『你吃飽了,當然可以這樣說了。今天早晨,是誰在我睡意正濃的時候,把我折騰醒的?又是誰把我把我弄得腰酸背痛的?你不要說,這不關你的事!要是你還有良心的話,就大方地承認。』
老西門的老婆怔了一下,兩眼頓時失去了神采。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一動也不動,不過,她臉上卻是洋溢了幸福的微笑。
她在回憶,回憶今天早晨的床幃大捷。
今天早晨,她趁老西門意識還沒有蘇醒的時候,率先發難,強行作戰,並最終取得了作戰的決定性勝利。
那場戰鬥,她傾注了全部的戰力,戰的酣暢,斗的盡興。
她依然記得,戰鬥結束時,她筋疲力竭的窘態,也依然記得,戰鬥結束時,她臉上洋溢著的饜足的笑意。
那是真的滿足,真的快樂。
老西門瞧著發楞的老婆,仰天無語。
關於今天早晨的那場戰鬥,老西門的記憶是慘烈的。
昨夜已經進行了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他累的不行,真想趴在床上沉眠,永遠也不要醒來。
他做了個夢,一個恐怖的夢。
在那場夢裡,有房,有床,有他,也有她的妻子。
她的妻子,宛如一個惡魔,趁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發難。
他疲於應對,滿心的絕望。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一邊應付惡魔般的妻子,一邊熱烈地祈盼,這場夢能夠儘快結束。
然而,事與願違。
那場夢絲毫沒有提前結束的意思,這讓老西門陷入無限的傷悲之中。
老西門狠狠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他想利用強烈的痛感,讓自己蘇醒,讓他從這場噩夢中解脫出來。
他感覺到了疼痛,可是夢境中的一切並沒有消失。
房子還在,床還在,他還在,他的妻子也還在。
他抬頭望著不停劃過白色天空的兩粒星子,望著妻子帶著笑意的嘴角,他終於醒悟過來。
這一切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真真切切的現實。
老西門徹底絕望了,他的身體已經被掏空,他已經無力再戰鬥下去。
面對妻子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他終於支撐不下去了,屈辱地繳械投降。
關於早晨那場戰鬥的記憶,老西門是痛苦的。
真是應了那句話,兩個人的戰鬥,一個人的歡樂。
老西門的老婆是歡樂的,老西門卻痛苦到想要死去。
老西門痛苦的根源,正是他那在美女面前惹禍的兄弟。
按理說,想要從這種痛苦中解脫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聽從他妻子的建議,將他的兄弟剁掉,懸挂在屋檐下,風乾了,等到過年的時候吃肉。
可是,老西門卻捨不得。
老西門並不是所有時候都痛苦,只是在超額支出的時候,才痛苦。
大部分時間,他還是歡愉的。
所以,他不能聽取妻子的建議,不能將他的兄弟剁掉。
『我不能!』老西門斬釘截鐵地拒絕。
『它是個闖禍精,你為什麼就不能將它剁掉?』老西門的妻子回過神來,帶著笑意,問道。
『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能否先回答我剛才問你的問題!』
『你剛才問啥了?』
老西門一陣無語,我這老婆不會得了失憶症了吧?
老西門又將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他的妻子雙掌一拍,叫道,『啊,我記起來了!』
老西門打量著她的俏臉,『那你的回答是?』
老西門的妻子沉吟片刻,終於大方地承認。『沒錯,我承認,我現在所有的歡樂,都起源於早晨的那場大捷。我也承認,你的兄弟的確為我帶來了無上的歡樂。』
忽然,她話鋒一轉,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然而,這並不能成為它出去闖禍的理由。它闖了禍,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現在人家美女堵在家門口,要你出去。你說咋辦?』
老西門望了一眼門口的美女,哀嘆道,『這個女人要我出去,無非是看中了我的兄弟,想要和他切磋一下。
可是,你在這裡,我又抹不開臉和她切磋。我真是好難呀!』
老西門的妻子突然出現在他背後,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說,『是不是我離開了,你就好意思跟她胡搞了?』
老西門的妻子,說話的時候,語氣冷冰冰的,好像兩個人有殺父之仇似的。
老西門的妻子,皓腕如藕節一般,白皙通透,卻蘊含了巨大的能量。
她的胳膊稍微用力,老西門整張臉立馬就紅了,那反應速度比試紙還要靈敏。
老西門被勒的說不出話來,他的胳膊胡亂揮舞著,想要去抓不遠處的臉盆架。
沒錯,他想用臉盆架,將他的妻子抽死。
他的妻子,做的太過分了。竟然用臂彎勒住了他的脖子,令他喘不過氣來。
早晨的時候,他差點被她累死。現在,又差點被她勒死。
和她在一起,真是有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想要擺脫,想要從這個怪圈中抽離出去。
老西門儘力去夠那個臉盆架子,可無奈他的手肘太短了,根本就夠不著。
老西門頓時便如泄了氣的皮球,病懨懨的,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老西門又陷入了絕望,他不再掙扎,他無力地耷拉下腦袋。
他這個無奈的舉動,卻嚇壞了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正怒火中燒,正用力勒老西門的脖子,希望用暴力促使他妥協。
可是,忽然之間,老西門的腦袋耷拉了下來,就像被人斬斷脖子的死屍。
他的妻子嚇壞了,她心想,呀,我該不會失手殺了他吧?
她越想,心裡越是害怕,連忙鬆手放開他。
她將他放倒在床上,為他做推拿。
美女站在外面,等的不耐煩了,便隔著院門,喊道,『快點兒的,不然,我可叫啦?』
老西門的妻子,一心只顧著為老西門做推拿,哪裡還聽得到美女的說話聲。
美女又等了一會兒,見屋子裡沒有應答。
她便推開院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她剛走進院子,便被院子里的擺設深深吸引住了。
這個院落,不算寬敞,卻無比的精緻。雖然裡面陳列的東西,少之又少,而且還都是稀鬆平常的東西,比如一個掃把,一顆盆栽。
可不知為何,美女總覺得那些東西,對她有莫大的吸引力,使她萌生留下來的願望。
她定定地瞧了一會兒,忽然,從屋裡傳來一陣旖旎的喊叫聲。
美女身心俱是一震,這種旖旎的喊叫聲,是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
說它熟悉,是因為美女也曾經發出過這樣的聲音。說它陌生,則是因為她已經好久沒有發出過這種聲音了。
喊叫聲打斷了美女對院落的注意,迫使她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走向了老西門的卧室。
越是靠近老西門的卧室,美女的雙頰越是紅潤,就跟塗抹了紅撲撲的胭脂似的。
美女的心臟,撲通通亂跳。她知道她即將面臨的是什麼,她知道那種旖旎的聲音,是在什麼情形下發出來的。
老西門的卧室,並沒有鎖門。房門洞開著,站在門口,屋內的景象盡收眼底。
美女一眼便瞧見老西門的床榻上,又兩個熟悉的身影。
不用說,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必定是老西門和他的妻子。
只見老西門趴在床榻上,老西門的妻子坐在上面,彎著腰,雙手像搓衣服一樣,在老西門的後背上,來回搓著。
老西門的妻子,每搓一下,老西門便會發出一聲旖旎的喊叫聲。
『舒服,爽,歐耶,偶買噶,耶斯,歐!』
老西門忘乎所以地呼喚著。
美女斜倚在門框上,靜靜地望著眼前這一幕,眼眶不由自主地濕潤了。
不久,大顆的淚珠,便順著粉紅的雙頰滑落下來。
美女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抽泣。
偶爾,她會擤一下鼻涕,也會深深地抽搭幾下。
老西門的妻子,使出第一個發現美女的。
當時,她正在忘情地給老西門推拿。
忽然,她感覺周圍有人在抽噎,便轉過頭去。
果然,她看到美女斜倚在門框上抽泣。
她驚訝地望著美女,道,『你怎麼了?』
美女沒有理她,繼續哭泣。
老西門的妻子,推了推老西門,示意他去看。
可是,老西門並沒有看。
這讓美女,更加覺得委屈。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院門外,等待他倆的消息。
可他倆倒好,光天化日之下,他倆竟然在房間里搞上了。
這傷透了她的心。
她開始變得憤怒。
她像一顆憤怒的子彈,直愣愣地沖向老西門。
老西門當時正在床上躺著,他聽到了美女的哭泣聲,卻並沒有抬眼瞧她。
興許是因為不敢,興許是因為不屑。至於真實原因是什麼,只有身為當事人的老西門,自己心裡清楚。
美女躥到老西門身邊,一把將老西門的妻子,從老西門的身上拉了下來。
然後,她自己坐了上去。
老西門沒有意識到,背上已經換了人,還以為,背上的人是他的妻子。
他像支使他老婆一樣,支使美女,讓他在他背上的某個部位推拿。
美女心中有怨氣,就把怨氣撒在老西門的背上。
她按照老西門的指使,雙手在那個部位,使勁地敲擊、捶打。
不一會兒,老西門後背的那個部位,就變得又紅又腫。
美女的推拿手法,和老西門的妻子的,完全屬於兩種風格。
美女的推拿,滿含著怨恨,有種不弄死你誓不罷休的氣勢。而老西門的妻子,她的推拿則飽含了夫妻間的濃濃情意。
按理說,老西門應該能夠感受到推拿風格的不同,可是,老西門依舊恍若不覺,低垂著腦袋,自始至終沒有抬起過頭。
老西門又指了其他的部位,美女則將滿腔的怒火,燃燒到那個部位。
『你推拿的真舒服,要不是因為我對你知根知底,簡直要以為你是技師從良了。』
說著,老西門的手,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他的手,抓住了美女的腕子。
美女的心臟撲通通亂跳,彷彿小鹿亂撞。
美女的臉也羞得通紅,彷彿天邊紅艷艷的朝霞。
老西門的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也抓住了美女的腕子。
被美女推到地上的妻子,臉上也紅彤彤的,不過,她這紅彤彤的顏色,不是羞的,而是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