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惡魔的來訪
冷酷低沉卻好聽的嗓音讓趙沫鳶渾身一顫。
其實身為冷睿的他真的是氣惱的，跟白庭羽走了這麼久，居然一條消息都沒有。
雖然……兩個人都是他。
面前熟悉的面具，熟悉的聲音，讓她感覺有些不真實。
「你怎麼來了？」趙沫鳶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情，她只是感覺，一瞬的心安。
冷睿嘴角半邊上揚，臉上的陰霾也一掃而過：「你不會以為我來找你的吧？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混的怎麼樣。」
趙沫鳶笑笑瞥了他一眼：「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沫沫，我是真的很想你。
現在的我才是真的我，你到底會選擇誰呢？
冷睿心裡咯噔一下，他不敢想也不敢問，他怕得到的答案是他不願意聽到的，所以如果沫沫願意，他可以讓「白庭羽」一直陪著她，這就夠了。
兩雙眸就這麼望著，看似毫無波瀾卻泛起層層漣漪。
趙沫鳶心裡又是一陣失落，就像和白庭羽剛到這邊那個瞬間一樣。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她居然對兩個人有了感覺，感覺自己未免也太花心了……
趙沫鳶不知道，她對白庭羽心動的瞬間，只是因為他和冷睿很像，有時候真的很像。
想到這裡，趙沫鳶決定屏蔽自己對冷睿和白庭羽的任何感覺。
不等冷睿回答，趙沫鳶便匆忙轉身想要離開，卻被冷睿一把拽住：「沫沫……」
他知道他不能喜歡趙沫鳶，可是他控制不住，他想知道她真的把他忘記了么？永遠么？
「少肉麻了你！」趙沫鳶輕輕甩開冷睿的手，是錯覺么？她竟然看到冷睿眼中有那麼一點憂鬱，「有事嘛？」
冷睿又恢復他傲嬌邪魅的樣子，慢慢靠近趙沫鳶的臉，一抹嗜血而好奇的微笑：「我只是怕太久不見，你想我而已。」
趙沫鳶的臉頰微微泛紅，想要推開他，可是冷睿卻好玩兒似地越靠越近，快要貼到她嬌小耳垂的唇輕啟：「跟我來。」
不等趙沫鳶反駁，便拉著她走了。
很快兩人來到一家金碧輝煌的酒吧，Heaven。
「你真的是到哪裡都離不開酒吧這個地方……」趙沫鳶無奈地看了冷睿一眼。
「嗯哼，」冷睿笑了笑，拉著趙沫鳶來到了最豪華的一個包間。
「你在這邊也有勢力？」趙沫鳶感覺面前的男人不簡單。
「不然呢？」冷睿很是得意。
「好厲害的樣子……」
冷睿卻彷彿裝作聽不出趙沫鳶語氣中流露的無可奈何，「不要崇拜我。」
「你走開……」
進了單間里，趙沫鳶才感覺自己要炸裂的骨膜沒有了威脅：「外面好吵。」
「所以才來裡面清凈嘛。」冷睿又是一杯紅酒輕輕搖晃，看起來很是誘惑。
趙沫鳶低落地看向了面前的酒杯，想了想徑自倒上了一杯。
冷睿有些詫異，「你不是不太喜歡喝酒？」
「嗯……想試試。」趙沫鳶說著一杯酒咕咚了下去，一行清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酒喝了只會更愁，不一定會消愁的。」冷睿放下酒杯，心疼地看向面前無助的小人，「今天是什麼日子？」
「宋溪說，我是在這一天出事的，所以……」趙沫鳶又倒上了一杯，慵懶地看著酒杯中血色的液體，「雖然我不記得他們了，可是每到這一天，我就不由自主的覺得難過。」
趙沫鳶看不清冷睿面具下的表情，可是卻看到他明顯地一抿嘴，俊冷的臉上多了一分心疼。
「其實沒什麼的，你知道么，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像你一樣，戴上面具做自己最叛逆的樣子，就像上次扮演了一次夢魘，感覺很過癮，什麼也不用顧。」
趙沫鳶說著，已經分不清第幾杯酒下肚，眼神開始慢慢渙散，漸漸迷離地看不清眼前。
冷睿看在眼裡，沒多說什麼，拿下了她手中的酒杯，「你個小傻瓜，只有你才什麼都不顧……不過在我這裡，你就可以做自己，無憂無慮，什麼事都有我替你擔著。」
「冷睿……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趙沫鳶努力聚焦想要看清冷睿的臉，卻怎麼也定睛不得。
「因為，有個小傻瓜……」還沒說完，面前的趙沫鳶已經倒了下去。
「因為，有個小傻瓜，她不開心啊……」我想給你講故事來著，結果我的故事還沒開始，你就倒下了。
冷睿無奈卻寵溺地笑了笑，看著桌上臉頰緋紅甜美熟睡的女孩，心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
趙沫鳶真的很漂亮，一雙大眼睛澄澈如碧水，彷彿任何一絲波瀾都會泛起迷人的漣漪，她鼻尖高挑，櫻桃小嘴紅潤地惹人憐愛。
冷睿輕輕觸碰到她柔軟的髮絲，慢慢為她撥到耳後，露出了她左臉頰上一顆同他臉上一樣的淚痣，他又想起了他們的初次邂逅。
那天，小沫鳶在白家走錯了路，三拐兩拐就跑到了一個偏僻的小角落裡，整個樓道靜悄悄的，一絲動靜也沒有，所以她清晰地聽到角落小房間里，傳來一陣陣悅耳卻又哀傷的鋼琴曲。
小沫鳶很是好奇，左手緊緊地抱住懷裡的小兔子玩偶，右手好奇卻又緊張地慢慢推開了門。
屋裡的人聽到動靜，下意識回頭看去。
小沫鳶看到面前的鋼琴前坐著一個憂鬱的小男孩，他長得很精緻，臉上有著與他年齡不相符的冷酷。
男孩也對誤闖而來的長的像洋娃娃般的女孩充滿了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而女孩的重點卻並沒有放在這件事上，只見小沫鳶激動地上前：「咦，你長得和小羽真像，不，是一模一樣誒。」
聽到女孩口中的「小羽」二字，男孩面上泛起一絲不悅：「他的朋友，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
小沫鳶聽不懂他的話，卻忍不住又說道：「你的淚痣真好看，嘻嘻，和我的一樣。」
說著，女孩得意地指了指自己臉上的淚痣，男孩被她天真可愛的樣子逗笑了，這大概是他記事起，第一次笑。
記憶流轉回現在，冷睿看著面前女孩安靜的睡著，他想了想，慢慢地靠近，趁此機會不厚道地吻上了趙沫鳶緋紅的臉頰。
「我不會讓你看出，我喜歡你的，你一定要喜歡白庭羽，這是他的……他最後的心愿。」冷睿苦笑著，就這麼一直盯著趙沫鳶的臉，她怕以後看她的機會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