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人心詭變
棺槨抬了起來,起靈的時候,慕容汐好像個木頭人一般嗎,不哭不鬧不說話。而慕容水就不同了,她哭的更厲害了,將她那瘦弱的身體壓在棺材上,說什麼都不讓眾人運送棺材離開,眾看到這裡,只能阻撓。
鬧騰了一會後,慕容水被推開了。
「水兒!」春璃急忙湊近,一把抓住了慕容水的手,「讓他去吧,死者為大,他該入土為安。」
「季春璃!」慕容水爆發了,用力一把劍春璃推了個趔趄,旁邊宮人看到這裡急忙去攙扶,有人已怒吼道:「貴妃娘娘未免太沒體面了,我們娘娘懷孕了,你怎麼能這樣?」
春璃卻淡淡一笑,幸虧剛剛沒受傷,「我沒事兒,讓她鬧一鬧也好。」
慕容水哭了會兒,竟倒在了地上,眾人看情況不對,春璃急忙讓人攙了慕容水到旁邊去把脈,這一聽脈,春璃方寸大亂。
「肝腸寸斷!」原來她太悲痛了,以至於哭壞了臟器,看慕容水死了,慕容汐更感無牽無掛,她非但一點不傷懷,甚至於反而還很羨慕慕容水,倘自己也能和王爺一起離開就好了。
但也正因妹妹「離開」了,她才更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一切事。
等慕容水和蕭子鑫都落葬后,春璃等回來了,看慕容汐心情不好,春璃急忙去安慰,:慕容汐卻道:「如今也是他自食惡果,想一想也沒什麼,帝京內憂外患,我們還是去多處理處理這些事才是。」
春璃想不到慕容汐會這麼深明大義!
春璃更想不到,如今的慕容汐已徹底黑化,她做好了毒害春璃的準備,有了讓春璃死於非命的打算,她看了看春璃的小腹,心頭在嘀咕:季春璃,你害他死於非命,我要你一屍兩命,不為過吧?
但春璃卻被那純良無害的一雙眼睛蒙蔽住了。
兩人依舊到坊間去做生意,慕容安知慕容水和蕭子鑫被害后,自然決定幫姐姐,因此姐弟兩開始不斷的商量究竟如何將他們置於死地。
春璃依舊將藥鋪客店等生意交給他們姐弟倆去處理,兩人依舊和之前一般做事,一點不禍亂,季春璃看到這裡,倒感詫然。
但蕭祁煜就不同了,他建議春璃不要讓他們「位高權重」,以免將來太阿倒持,被陷害了,季春璃卻認為,此時此刻的慕容汐需要高強度的事去做,只有一個人真忙碌起來才能將一切身邊事都忘記個一乾二淨。
那些曾經讓自己難受到痛不欲生的記憶,都會煙消雲散吧。
然而變故說發生也就發生了,這日春璃到了酒店,本是去查一下賬目,哪裡知道卻不見慕容汐,慕容安看向季春璃,「剛剛朝廷來了人,說你找姐姐有事,一群人已帶姐姐離開了。」
「我?」春璃指了指自己,百思不解,「我沒下過這樣的政令啊,你可不是看錯了?」亦或者是有人借「春璃之名」騙他上當嗎?一想到這裡,季春璃心亂如麻。
「糟糕,那我們上當了,但來人確是一群太監,只怕是皇上……」話說到這裡,季春璃明白了,也顧不上身體,轉身就走。
她一口氣上馬車,催了馭手打馬,一會兒後到了皇宮。
但見蕭祁煜在和朝臣聊事,春璃人已進入屋子,「皇上,我要和您說話。」
看春璃神色不對,蕭祁煜撇下一干文臣武將,跟在了春璃背後,季春璃看向蕭祁煜,「人呢?交出來啊!」
「人?什麼人?」
春璃這突如其來的問句,讓蕭祁煜一怔,他詫然看向春璃,「什麼人?」春璃更確定事就是蕭祁煜做的了,之前是她太了解蕭祁煜了,而現如今的春璃卻一點都不了解蕭祁煜。
他們之間的誤會已年深日久,已根深蒂固,她感覺蕭祁煜變了!他變得和當年的皇上一模一樣,一樣的機關算盡,一樣的語言乏味面目可憎。
她握著拳頭,忽而撲通一聲跪在了蕭祁煜面前,蕭祁煜看到這裡急忙去攙扶,「春璃,你是有孕之身,你快起來!你快起來啊!」季春璃深吸一口氣,「皇上,您就饒恕了她,饒恕了他們吧,何苦斬盡殺絕。」
「你說什麼呢?春璃是什麼意思啊?」蕭祁煜是的確不理解季春璃了,春璃懇求蕭祁煜放掉慕容汐,蕭祁煜一頭霧水,關於慕容汐一事,也不知春璃如何道聽途說,蕭祁煜也不知說什麼好,將春璃拉了起來,「春璃,朕從未算計過蕭子鑫,更不要說慕容汐了。」
但此刻,春璃已急怒攻心,她不相信蕭祁煜的話了,那一股氣流在身體內部橫衝直撞,春璃很快昏了過去。
「太醫,太醫啊!」
經太醫診療,發覺季春璃並沒有什麼大毛病,只休息休息就好,等季春璃略微好一點,她立即去見了慕容安,告訴慕容安「此地不宜久留」希望慕容安離開。
但慕容安非要留下來照顧一下季春璃,如此一來二去,倒是出了事。
當晚,慕容安離開了客店去見了一個人,先前那人答應幫他尋失散了多年的兩個姐姐,那人禮賢下士,非要風慕容安投靠他。
聰明絕頂的慕容安自然知道天下哪裡有平白無故掉餡餅的事?但現如今他需要這人的力量,只因姐姐已投靠了此人。
慕容汐自然不是蕭祁煜找人帶走的,而是自編自導了這一幕!
此刻看慕容安已到,那人笑了笑,「如今,你們終於情願靠近我了,你們要是早早的投靠我,那蕭子鑫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君上究竟是何人?」站在旁邊的慕容汐問。
「時間不到,自然不會要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能在帝京如此安排的人,你們也一定知道我不簡單,不是嗎?」
那人約定了明日還在這裡見面,但他自認為一切安排的天衣無縫,卻遭沈將軍看到了,原來前一段時間蕭祁煜就察覺慕容安可能有點兒問題,因此找了人跟蹤,慕容安被這一跟蹤,自己卻毫無所覺。
後半夜,風塵碌碌的沈寄回到了龍庭,將慕容安一事彙報給了蕭祁煜,蕭祁煜一聽,道:「明日我們就會一會他。」
第二日,春璃一整天都神思不屬,她要不是算錯了賬目就是做錯了事,大家看春璃魂不守舍,唯恐出亂子,建議春璃去休息,春璃握著碧螺春,才享用了一口,似想到了什麼,微微起身環顧了一下客店。
「怎麼?今日我怎麼沒見到慕容安?」春璃倒不是格外注意慕容安,她只感覺奇怪,好好兒的怎麼慕容安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那些各司其職之人緩慢抬起頭,大家面面相覷,這一交流才知大家都許久未嘗見到慕容安了,春璃聞聲,急忙命人去找,一直到下午,有人才找到了線索,說慕容安到芙蓉關附近去了。
春璃好生訝然,好好兒的店子里的事忙到不可思議,怎麼慕容安竟到芙蓉關去了?那芙蓉關距帝京很遠,他這是去找什麼人了嗎?亦或者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春璃也心急火燎的去找。
而這日,自詡很厲害的「君上」卻無端端遭遇了一群武裝之人的算計,要不是他人多勢眾,對方勢單力薄,他可能就死於非命了。
還是慕容汐指點迷津,眾人才倖免,回去的馬車上,慕容汐再三再四的問::「你是蕭子淼還是蕭祁禎?再不然就是其餘人了,你讓我看看,否則我怎麼能安安心心為你做事?」
那人拿掉了面具,慕容汐頓時屏息凝神,那人緩慢將面具罩上,「現在你知道了,你想必也聽五弟說過,我才是那個對他最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