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進京

快到晌午了，望春樓周邊的飯館酒樓開始上客，為的是酒足飯飽之後，接著去聽書。

望春樓對面的麵攤里剛坐下兩人

「老闆兩碗陽春麵」

「好嘞」兩人坐著等面，看見時不時有人進出對面，其中有一人開口

「你說，柳秀才這說書的本事若用到了讀書上，是不是早考上了狀元了」另外一人接著說

「柳秀才大前年進過一回京，聽說從那之後就無心讀書了，沒多久便進了這望春樓，開堂說書了，別說，他這故事話本倒是都挺新鮮的」

「可不嗎？他的本子都是自己寫的？」

「若真如此，他倒是真有才了，可為何進京未中呢？」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他在京城被打了一頓，回來時還帶著傷呢!依我看，是得罪了什麼權貴吧」

「哎，世道如此，權貴當道，你我平民百姓，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吧」

麵攤老闆是個中年男子，這攤位支了七八年，今年年初靠著來望春樓聽書的人才多掙了些，自從柳秀才說書出了名，在他攤子上說什麼的都有，他聽著今天這兩人的對話，就當是聽笑話。

「兩位面來啦，請慢用」

望春樓大堂里零星坐了幾個人，未見柳公子的身影，樓上包間第一間，葉瑾楓早早了坐在了那裡，屋裡還有一人，正是說書人柳公子

「柳公子的書說的果真不錯，昨天我聽了，有趣，有趣。」葉瑾楓坐在窗前，輕輕搖著手裡摺扇

「多謝公子抬愛，在下愧不敢當」柳公子雙手作揖，深鞠一躬。

「哦？公子竟未自稱學生，可是放棄考學了？」聽了柳公子的話，他面上一驚

「在下才疏學淺，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未有足夠的學識，不敢再去高攀」

「柳公子真是太謙虛了，若公子還想考學，我倒是在京城認識些朋友，或對你考學有益」葉瑾楓收起摺扇，敲在手裡。柳公子一聽，連忙又鞠一躬

「多謝公子好意，可在下能力確實有限，不敢妄想科考，古人云，德不配位，必有災禍，若憑著公子的關係上位，恐會累及公子，還是......」沒等他說完，葉瑾楓挑著眉接話道

「公子這是在暗諷我行事不端，必惹災禍？」一聽這話，柳公子連連擺手

「不敢不敢，公子好心助我，在下豈敢有此歹意」葉瑾楓了聽了，這才舒展眉頭，嘴角掛著溫柔

「既是如此，那這事就這麼定了，科考在即，等下便遣人將薦書送來，我先走一步」說完雙手一合，轉身要走

「這......」柳公子剛想說什麼，葉瑾楓回頭一瞥，不容拒絕的眼神看著他，他又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見他沒在開口，葉瑾楓恢復了溫柔，

「柳公子就不用送了」說完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柳公子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想起了他轉身時臉上的笑容，那不容人拒絕的眼神，越想越令他生氣，手攥成拳，越握越緊好像都能聽見骨頭摩擦的聲音了，他忽然轉過身，面對著牆壁。

不一會，門外進來一人，看到了他這副憤恨的摸樣，怯懦懦的往跟前湊了湊

「公子，時間到了」他聽見聲音緩緩轉過身來，臉上的調整過的表情又恢復了翩翩書生的摸樣，他清了清嗓子

「好的，這就下去」說完抬腳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