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家二小姐
「二狗,快去拿碗來,白家又施粥了」
「爺爺,那位白家姐姐可在?」
「在呢,在呢,快拿碗來,莫要讓二小姐久等」
「好,我這就去」
姑蘇白家後門處,幾個丫鬟小廝有條不紊的忙活著每月一次的施粥
從院里出來一位身穿白衣的俊俏少年郎,只是這少年,身高略微......
「小招,二狗和爺爺可來了?」說著將手裡一根墨色竹簫遞給了一旁比他高出一頭的男子,那男子不同於一般的小廝,一身黑色短打,一看就是個習武之人。
「回公子,還沒?方才已託人轉告,一會兒就到」小招接過竹簫握在手裡
說話間,諸事已備,門口一個年紀稍大些的丫鬟白芍向白公子行禮
「公子,是否開始施粥?」他四下看了看大街上沒什麼人,點點頭,
「開始吧」話音剛落,不知從哪來的乞丐,等著領粥的隊伍一下子就排了好長,白公子皺著眉搖了搖頭,走上前接過白芍手裡的勺子吩咐到
「這裡我來吧,去通知廚房再熬一鍋粥來」
「是,公子」
粥施了大半才見二狗在人群后露了頭,白公子回頭瞅了一眼小招,他立馬伸手接過盛粥的勺子,接替了白公子。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藥包,又拿了幾個饅頭,轉身走上台階,沖著隊伍後面喊了句
「二狗子,你過來」在隊伍後面東張西望的二狗,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嘴一咧,一溜煙就跑到他跟前
「白姐姐......」
他抬腳朝二狗的屁股踹去,
「跟你說過了,穿男裝的時候要叫公子」
二狗笑著揉揉屁股,嘿嘿傻樂著
「姐姐說的是,下回一定叫公子」她翻了個白眼,將手裡的東西塞給了二狗
「給,拿著,這是我給爺爺新調的葯,用法都寫在裡面了,回去記得給爺爺煎藥」二狗接過東西沒說話,只是看著她咧嘴
「爺爺有不舒服的話記得來後門找小招,葯我只備了三天的量,三天後記得來著取葯聽見沒?」
二狗還是傻笑著看著她,沒有接話。她挽起袖子,照著他腦袋給了他一錘
「聽沒聽見我說話?傻笑什麼呢?」
她的手勁不輕,疼的二狗呲牙咧嘴
「姐姐怎麼打人也這麼好看?」
她抬起手又想打他,他笑笑跑開了,許是因為跑得太快太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藥材和饅頭都掉在了地上,他迅速的拾起來,回頭沖她傻樂,接著跑回家了。
看著二狗調皮的樣子,她心中有些無奈,卻也很是欣慰。
「小招,這裡交給你,我去見爹爹和哥哥了。」
「小......公子,還是我陪你吧,這裡差不多了,交給白芍就好了」
白芍回頭沖她點點頭
「公子讓他去吧,這裡白芍可以的」她想了想,點點頭
「嗯,有你陪也好」說完轉身進了院子,小招緊跟在她身後。
小招站在書房門口,仔細聽著屋裡的動靜
「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堂堂白家二小姐不在閨閣讀書刺繡,成天往外跑,還和乞丐走那麼近,傳出去不成了我白府的笑話了!」白府老爺白萬行看著眼前調皮的女兒氣的直吹鬍子。
「爹爹莫生氣,小妹已經知道錯了,您看,她今日施粥時特意換了男裝」白硯斐平日里最疼愛妹妹,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忍不住替她說話
「你就慣著她,可知她未來夫君可會慣著她?」
「父親放心我自會為小妹擇一位絕世好夫婿,妹妹還小,再大些自然就懂事了」白老爺上了年紀才得了這麼個閨女,她母親生她時難產走了,所以平日里對她頗憐愛了些,這才縱的她頑皮不堪。看著她瘦弱的身軀,不禁想起了去世的夫人
「罷了,罷了,今日我也不罰你了,可你要知道,身為女子總是要嫁人的,為父能護你幾時?你兄長又能護你幾時?古語有言,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母親不在了,我不想到地下的時候被她責備沒教好女兒啊」白老爺越說越傷感,一時竟沒忍住落了淚。
白硯斐站在一旁低下頭,沒再說話。
她看著爹爹落淚,愧疚不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都是女兒不孝,讓爹爹如此操心,女兒以後再不與乞丐同行了」
聽著屋裡斷斷續續的話語,小招放心了不少。
「你知道錯了就行,你倆都下去吧,為父想一個人靜靜」
兩人行禮退出屋內,小招見到白硯斐抱拳作揖
「見過大公子」
白硯斐冷哼一聲
「白招招,我叫你過去是保護小姐的安危,你出門時卻不知道提醒二小姐換裝,讓她的名聲受損,你,自己領罰去吧」
說完長袖一甩,大步離去,留下兩人面面相覷,小招看著她一副不關己事的模樣,嘆了口氣,默默離開了。
小招以為這次挨訓之後她會老實好幾天,可還是高估了她,第二天夜裡......
「小招,聽說這說書先生是個落榜的秀才,生的頗為秀氣,」一身男裝打扮的白千淺附在她小招的耳邊,小聲嘀咕,說話時,眉目間小女兒家的嬌羞一覽無疑
「小姐,莫要聽那算命的瞎說」小招將手裡的簫雙手遞給了她,「屬下去樂器行問過了,這黑簫就是普通的樂器,都不值二兩銀子,那算命的老道士,都是瞎說」
白千淺接過簫,拿在手裡轉了幾下,
「別胡說,我覺得這簫很有靈氣,一定能助我找到命定之人。」說完拿簫照小招的腦袋打去,小招也不敢躲開,這一下挨得是結結實實。
小招裝著不痛,臉上風淡雲輕,看著他那副樣子,她偷笑了下,又裝作一本正經的,用簫敲了敲他的胸膛,
「我這是幫你解煞,你命格薄,可不能惹口業,不然會倒大霉的,可不能跟我生氣哦」
「屬下不敢」
「行了別啰嗦了,趕緊走吧,一會佔不到好的位置了」說完拉著他的衣襟,向望春樓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