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辭退

林以薰挺直脊背，轉身離開。

老賀無奈低嘆了聲，回到車裡將林以薰的話一字不落地轉告給了冷亦修。

男人盯著夜色中那麼纖瘦的背影，沉默了半晌之後，薄唇輕啟，「跟著她。」

法拉利尾隨在林以薰身後，駛過20站，最後停在一個破敗的小區門口。

冷亦修淡淡掃了眼眼前的小區，小區沒有大門，也沒有保安，裡面的建築斑駁破舊，顯然年代久遠。

老賀見男人冷著臉，小心翼翼道，「老闆，你看那牆都開裂了，這小區少說也有三四十個年頭了，連個保安都沒有，林小姐住在這裡，怕是不太安全。」

「她安不安全和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

老賀瞪大眼，一時摸不準大老闆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沒關係，他又何必大老遠從A市趕過來？

難不成只是為了親眼證實林小姐過得有多凄慘？

這……

男人從遠處淡淡收回視線，往真皮座椅上一靠，用力揉了揉眉心，「回酒店。」

……

相較於從前，林以薰今天下班要早一點，到家的時候，天還沒有亮。見她提前回來，林母倒是有些意外，林以薰含糊地應付了幾句，便進了卧室。

打開皮包，裡面是厚厚一疊百元大鈔。林以薰數了數，足足有一萬塊。這是她一晚的酬勞，比她以前一個月賺得都多。林以薰有些失神，不由想起經理的話來。

「以薰，我看你跳舞也挺有天分的，要不你不要推銷酒了，和阿星一起跳舞得了？」

「其實很簡單的，你只要在台上露一露臉，大把大把的鈔票都是你的了，來夜色的公子哥兒，最不差的就是錢了。這樣吧，台上所得，我們三七分怎樣？夜色三，你七？」

「你們家的情況，我也是有所了解的，你媽不是等著用錢嗎？放心好了，只要你肯做夜色的跳舞女郎，那錢自然是不用愁的。」

林以薰盯著眼前這張張鈔票，手指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縮回。

不，不可以！

做跳舞女的代價，並沒有經理說得那樣簡單。

在夜色，沒有幾個跳舞女是清清白白的，即便最初可能只是單純的想要跳舞賺錢，最終在金錢的誘惑下，在權勢的欺壓下，都沒能全身而退。

無論過得有多艱難，那條路，林以薰不會走。

林以薰將錢收好，躺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冷亦修冷漠的背影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腦海里。

老賀轉告給她的話，像是重鎚一般，狠狠敲打在她的心頭。

她揚起唇角，嘲諷一笑，冷亦修覺得夜色不適合她，那麼究竟什麼地方適合她？他已經將她所有退路封死，難不成真要將她趕盡殺絕？

林以薰猛地閉上眼，心一點一點下沉。

他做得出的，一直以來，他對她從來不會留半點情面！

林以薰的預感沒錯，傍晚到夜色的時候，她被經理叫進了辦公室，等待她的是一張離職報告。預感的事情如期到來，林以薰異常平靜，只是她還是需要確定一下。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