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算什麼東西
溫慕言饒有興趣地看著顏綺羅，想看她如何回應。
只見顏綺羅真誠地回答道：「蘇總裁才貌出眾，如此年輕已經是副總裁了，我哪敢班門弄斧，這杯酒實在受之有愧。」顏綺羅的眼睛亮晶晶地，毫不躲閃地望向蘇凌雨。
蘇凌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恭維的話聽多了，但這樣清澈的眼神倒是少見。她對顏綺羅的敵意便少了幾分，對她報之微笑。
溫慕言正了正色，繼續和蘇凌雨談起了合作，顏綺羅對他們的項目沒有跟進，自然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抱著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心態，她繼續埋頭苦「吃」。溫慕言時不時看著她，看她吃得如此香甜，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幾分。
在溫慕言的注視下，顏綺羅感到壓力山大，頓時感覺有些積食。好不容易熬到一頓飯結束，顏綺羅徵得同意去外面走兩圈消消食。
誰知顏綺羅剛到一樓，就又被攔了下來。
沒錯，就是那個不死心的顧惜，她可氣急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敲餐廳門，居然連溫慕言一句話都沒聽到就被轟了出來。
「顏綺羅，你是不是和溫慕言說了什麼？否則他怎麼會連門都不讓我進！」
顧惜簡直是咬牙切齒。她從來沒這麼丟臉過，她可是股東的女兒，公司里上上下下誰不對她禮讓三分？
「我什麼都沒有說。」顏綺羅有些不耐煩，這個女人為什麼不依不饒？
「呵呵，你以為我會信嗎？你這種狐狸精最擅長吹耳邊風。」她一定要知道顏綺羅到底耍了什麼手段。
「那你希望我對總裁說什麼？我一定如實轉告。」顏綺羅皺起了眉頭，作勢要掙脫。
「你！」顧惜氣不打一處來，把手拽得更緊了，另一隻手還放在了顏綺羅的衣領上。
圍觀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他們也好奇顏綺羅到底為什麼這麼快升上了助理組組長，只是不敢問，甚至不敢湊近聽。只是圍在不近不遠的地方，悄悄伸長了耳朵。
「這裡是公司！這麼做你不覺得丟臉嗎？」顏綺羅真的生氣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這麼不雅的舉動，這麼沒有禮貌的語言，是一個成年女性該說出來的嗎？
「你勾引別人不覺得丟臉，我伸張正義怎麼就丟臉了？」顧惜反問。
「伸張正義？」顏綺羅笑出了聲，「我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我犯了什麼法？就算我犯了法，也輪不到你來伸張！」
周圍更安靜了，顏綺羅的每個字都落到了他們的耳朵里。他們覺得顏綺羅不無道理，就算顏綺羅的確是憑藉著和總裁的關係飛黃騰達，那也輪不到他們多說什麼，這裡是公司，無論如何不該帶著私人情緒去處理問題，乃至為難別人。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落在了顏綺羅臉上。
顏綺羅沒有反應過來，倏然睜大了眼。
顧惜，居然打她？
周圍的溫度降至了冰點，股東的女兒，打總裁的助理？這太可怕了。
顏綺羅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向他們走來。是溫慕言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一點想掉眼淚，但她知道她絕不能，她不能讓自己這麼尷尬又狼狽的樣子出現在溫慕言面前，她更不想讓溫慕言覺得自己連這麼簡單的同事關係都處理不好。
顏綺羅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走掉，可是顧惜又拉住了她。
「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走。」
「無可奉告！」顏綺羅很灰心，她知道和這個女人是解釋不通的，但溫慕言不公開他們的關係，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她是不會說的。
顧惜揚起手來，卻發現被死死地鉗住了。
周圍的員工倒吸了一口冷氣，溫慕言來了！他低沉的眼眸里是極度的不悅，顏綺羅沒想到溫慕言居然會急匆匆地跑過來！
「你被開除了，滾！」溫慕言低聲說道，狠狠地把顧惜甩到一邊。
股東的女兒居然被開除了？
「顏綺羅，你憑什麼站著讓她打你？她算什麼東西！」溫慕言生氣地看著顏綺羅，他沒想到顏綺羅居然就這麼生生地受了一巴掌。
她似乎是個一吹就倒的紙老虎，平時不苟言笑冷冰冰的樣子，可是她在大雨里哭泣的樣子，知道自己被賣掉的樣子，那種顫抖著哭泣的樣子他都看到過。
他知道顏綺羅一點也不堅強，但是他沒辦法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不知道該如何保護她。
股東的女兒，居然被形容為算什麼東西？員工這下真的驚呆了，幸好自己沒有對顏綺羅有什麼舉動，否則自己也要被掃地出門了。
眾人如鳥獸散，只留下顏綺羅，怔怔地望著溫慕言。
「對不起。」顏綺羅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不管是助理，還是妻子，你都是我的人。你剛才的行為讓我覺得很丟臉。」話到了嘴邊竟然變得如此生硬，溫慕言看著顏綺羅抽動了一下嘴角，有些後悔。
「我以後不會了。」顏綺羅的聲音悶悶的，扯出了一個沒事人似的微笑。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假裝堅強的樣子，他有點於心不忍。
「好了，回去上班吧。」溫慕言沒有再回頭，徑直走向了電梯。
顏綺羅鬆了一口氣，也好，鬧了個大事件，以後也不會有人找她麻煩了吧。現在雖然在法國，可是核心的骨幹都來了，相信回到國內的公司一切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整個下午，溫慕言都不在公司。顏綺羅有些無聊，既沒有工作又不敢出去玩，畢竟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一下電梯就又被一群人圍住了。
不過這次顯然不是來找她麻煩的，顏綺羅看著眾人臉上帶著精神百倍的微笑，一邊招呼著她一邊對她說：「綺羅，你來法國多久了？是不是還沒出去玩過？」
「我們帶你一起出去逛逛吧，再吃點好吃的，好不好？」
與其說他們似乎在哄著她，倒不如說他們在「求」著她。
顏綺羅有些不好意思拒絕，畢竟和他們初次見面，如果能搞好關係也是不錯的。再說了，不去似乎有點不給面子，這樣的事她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