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倆人,都不靠譜
關於許長安要去做什麼並不難猜測,畢竟那件事情現在要瞞也是瞞不住的,而許長安在這個節骨眼上說要出城一趟,可以想象該是與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華容自然能夠輕易猜的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華容本是楚國人,剛來都城也不過是月把有餘而已,對於這個國家內的局勢如何自然不會太過清楚,但是她卻是也能看出來這件事情太過危險,從而勸說許長安能不能不去。
能看出來此事危險的不止華容一人,不管是在哪個國家,只要事情矛頭直指皇帝陛下的,哪怕是牽扯上一點半點,那都是不會太過好辦。
這件事情當然不會好辦,許長安從來都沒有這麼覺得過,他甚至還知道會伴隨著很多危險。
與王招軍一同查案倒是不用太過擔心有人要對自己如何,他擔心的是有些人會在事後算賬。
既然已經都知道這件事情矛頭直指皇帝陛下,那麼單是這件事能將那位皇帝陛下拉下馬嗎?
沒有人會天真到這麼去認為,就算到時候查出來了此事由皇帝陛下所為,同樣無法直接將其自動讓出皇位,卻也是遲早的事情。
但是危險就危險在這個遲早上面,要知道只要他還坐在那張龍椅上,那就還是大昌王朝這個強大國家的皇帝陛下,不是萬人之上,而是至高無上。
而那時候最先要處置的無非就是將他送到斷頭台上的這倆人,不過這些都是后話,前提是許長安與王招軍能夠查出來這件事認為就是皇帝陛下做的。
就算不是皇帝陛下所為,敢與皇帝叫板,敢刺殺那麼多朝廷大臣子嗣的,必然同樣是位高權重。
不管是當時遇刺時崔相公的解釋,或是許長安自己的判斷,這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刺殺不過只是一場栽贓嫁禍而已,而那些前去參加入樓試的學子,也只是一些被拋棄的棋子。
敢嫁禍給陛下,這樣的人絕對是許長安所惹不起的,或許和安郡同樣是惹不起。
惹不起那就別惹了,這確實是一句廢話。
惹不起意味著你得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許長安就在這個國家內,沒法躲。
雖說御史府已經很清楚的表示會幫助他,但是這種事情御史府顯然不可能插得上手,誰若是想要參與,那就會惹的一身腥,洗都不好洗掉的那種。
即便是皇帝陛下和大公子二人,對於這件事情的處理也是互相商量著該怎麼查,並沒有肯定的我認為該如何如何,也沒有第一時間推脫自己,便是為了如此,表現的越過著急,越是容易露出破綻。
選擇讓局外人破局,才不會引起懷疑。
不過作為局外人的許長安已經入了局內。
他願意接下這件事,並不能說為了彌補四方城將要屠城之時自己無能為力的遺憾而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對於許長安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彌補遺憾需要拿命去彌補,那麼許長安或許從來都不會有什麼遺憾...
一個月後,靈學院開考,他就能參加考試,進入靈學院。
既然我過去的時候你們讓個先生來堵著門不讓我進去,那我參加考試考進去總行了吧?總不能考試還不讓我考,這就太沒有道理了。
這麼看起來許長安好像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考不進去這種事情,彷彿在他心中,自己參加考試,然後考進靈學院是一種理所當然,水到渠成的事情,這種自信估計那些同樣去參加入院試的學子們都未曾有過。
他認為只要自己考入靈學院,成為楊賀九的學生,便能見到那位很了不起的院長大人,到時候自己呆在靈學院裡邊不出來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若再有人要動自己便得先考慮考慮自己與靈學院的關係。
至於做了這件事情的好處如何,王招軍與他說過,他同樣也想過,確實很有好處,不過這些好處都是事先不會說在明面上的話。
皇帝陛下當然不會對人說你辦好了這件事情我如何如何,怎麼封賞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是求人或者是託人的時候才會去說的話。
而皇帝陛下自然不會求人或者託人,作為皇帝我讓你辦,你就得去辦,辦好了給你好處是我的賞賜,並不是報酬,為皇帝去辦事兒從來都沒有報酬這一說,只有賞賜。
華容知道許長安居然會害怕那個人,因此對於他答應了這件事也就不再過於擔心,畢竟這小子年紀雖小,但是很少會怕什麼人,要知道在今天上午面對那倆人的時候,可沒見他有過絲毫害怕。
所以他害怕的人,一定是強到值得讓他害怕,有這樣的人一路跟隨,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不過對於華容的那句話,許長安還是有著無語,嘟囔道:「那個人也不像是好人,不過應該不會對我如何,沒事的。」
華容不清楚這孩子對於好人壞人的分別是什麼,疑惑問道:「如何不好?」
許長安張嘴就要說出來,卻並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因為王招軍在那一路上雖然不曾笑臉相迎,但是護送他們回都卻也是盡心儘力,也確實沒有什麼危險再發生。
而到了都城內再接觸時就是方才在靈學院前對方來找自己,也同樣是沒有言語威脅,更沒有輕視或者是嘲諷,甚至為了讓許長安放心,還在他面前展露出了自己的實力。
修行者不管是修的靈氣或者是武者修武道,一般都不願意輕易的便在另一位修行者面前露出自己的實力,倒不是什麼大忌諱容易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弱點,而是沒有人願意將自己苦修多年的成果就這麼展示在別人面前。
這也正是一些強者,很多人都知道他們很強,卻不知道到底有多強的主要原因。
而王招軍為了讓許長安與自己查案不用為安全問題而擔心,便是在那條巷子里輕易露出了自己的實力與對方看。
這不光是給許長安看的,也是給這座城裡的一些人看,同樣的,在王招軍看來,在許長安與自己一同查案過程中能夠對許長安起殺心的十有八九就是來自這座城裡。
這城裡有不少的眼睛,許長安知道也許有人盯著自己,王招軍也知道會有人盯著自己。
如此看來,這個人或許算不上好,但至少也該是不壞才是,許長安卻說對方不是啥好人。
當華容問起來的時候甚至連許長安自己都答不出來,糾結了片刻狠狠道:「他差點兒一掌拍死我!」
沒錯,就是這個原因,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那一掌都足夠讓許長安討厭。
這也算是正常,並非許長安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因為王招軍的那一掌真的能拍死他。
面對一個一掌就能拍死自己的人,哪怕他的手掌只是懸在自己頭頂上,便足以讓許長安有足夠的理由去討厭他。
不過,王招軍也從來沒有希望過許長安能喜歡自己。
在很多時候,對很多人而言,你是否討厭我,與我真的是沒有什麼關係。
華容微微一愣,看了看許長安,不可置信問道:「他不是讓你陪他一同查案嗎?咋會要拍死你?是不是故意嚇唬你的?」
許長安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應該是,先不說這些了,我要先走了,一個月後我會再回來的。」
華容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做挽留,只是開口問道:「大約什麼時間走?」
許長安想了想,再次搖了搖頭,「我倒是想早點,趕快辦完趕快回來,不過什麼時候走不是我說了算的。」
華容秀眉微蹙,開口接著問道:「那你怎麼去找他?」
......
「沒有啊...我答應完他就走了,沒說啥時間見面,也沒說我要怎麼去找他。」
「......」
許長安現在很苦惱,不過也並不算太過苦惱,說好了一同出城去查案,但是雙方都沒有約過時間和地點。
自己找不到他,他也不一定能找到自己,一般這個時候,這件事情就等於是黃了。
廢話,倆人連各自住哪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碰面。
若是說好了時間,到時候自己只需去城門口等著對方就行了,但是沒有約定時間,自己總不能一天到晚都坐在城門口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路過的人吧?
一個中年男子,不值得許長安這麼去等。
自己自然不會如上午的表現一樣,大行放肆作風,以求引人注目。
華容有些欲言又止的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們倆人都有點兒不太靠譜?就你倆去查嗎?」
......
這樣的兩個人,去查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光華容覺著不太靠譜,等到那些官員知道是這倆人去查這件案子的時候,恐怕會心中疑惑這樣的人到底能不能還自己兒子清白?
許長安認真的點了點頭,又是毫不在意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說啥,我也覺著就我倆還是別去查了,完全沒配合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