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跪下叫爸
林四萬瞥了十張鈔票一眼,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拍了過去,將十張鈔票拍得掉了一地,方才冷聲說道:「老子早就說過,讓錢邰紹不要後悔,現在想請老子過去?可以啊,來我門口跪下,叫三聲『爸爸』,少一聲都不行。」
「林一磚,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城裡的大老闆我是惹不起,可你也不要做得太過分,否則等城裡老闆走了之後,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白楊的身後傳了過來,白楊急忙讓開身子,說話的正是他的老闆錢邰紹。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威脅自己,林四萬隻是感到有些好笑。
林四萬「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錢老闆,我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再差也就那麼回事兒了。今天這事情啊,我還真就沒打算給你留一線,想讓我去旺財茶樓,你現在跪下叫『爸爸』,不想讓我去,現在就給老子滾蛋,這裡不歡迎你們。」
錢邰紹面色黑如鍋底,殺了林四萬的心都有,可惜他沒那個膽子,更沒有那個能耐。
但是現在小巷子里,三教九流的下等人全都在強勢圍觀,讓他一個大老闆給林四萬跪下,還要叫『爸爸』,這個面子他是真的抹不開。
「一萬!」錢邰紹咬牙切齒道:「林一磚,只要你跟我去茶樓,我給你一萬塊錢。」
唐曉棠一直在拉著林四萬的一隻手臂,怕他一衝動出手傷人,拿磚頭給人開瓢。
只是聽到對方居然肯開出一萬塊錢的價碼,就只是讓林四萬去走一趟,抓著林四萬的小手,也不由得緊了一下。
林四萬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激動,這才又對錢邰紹道:「錢老闆,我再說一遍,要麼跪下叫『爸爸』,要麼滾!你若是還想用錢羞辱我,叫『爸爸』也沒用了。」
「你……」錢邰紹手指顫抖的指著林四萬,恨不得破口大罵,但是想到之前店裡的那個殺神,一顆心便彷彿掉到了冰窖里,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真的沒的商量了嗎?」錢邰紹問。
林四萬懶得搭理他,直接就準備關門。
「等一下!」錢邰紹伸手攔住將要關上的大門,然後雙膝一彎,就跪在了門前,臉色漲的鐵青,小聲道:「爸爸!」
圍觀的人群一陣嘩然,誰也沒有想到,堂堂旺財茶樓的老闆,身家幾十萬的人物,居然會向林四萬跪下,而且還叫了一聲「爸爸」,這可以算是三年來,聚寶縣的最大的奇聞了。
唐曉棠也是吃驚得用小手捂住了嘴巴,急忙拉著林四萬的手臂道:「林四萬,算了,過分了。」
老婆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林四萬看了一臉悲憤之色的錢邰紹一眼,淡淡說道:「行了,既然我老婆發話了,今天就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我馬上到。」
錢邰紹反正臉已經丟夠了,面色難看的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回去,那個貴客在等著呢。」
「曉棠,你在家等著,我去見見那位貴客。」林四萬說道。
唐曉棠搖頭,一臉不信任的道:「不,我和你一起去,我怕你又去把我們不能得罪的人給得罪了。」
林四萬有點犯難,虎子是突然來找自己的,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如果不提前打好招呼,自己的身份說不定就會露餡兒,所以這次肯定不能帶唐曉棠去見他。
想了想,林四萬道:「曉棠,我覺得花姐要是知道我們丟的手錶那麼值錢,肯定會主動送回來的,到時候你要是不在家……」
對於唐曉棠來說,哥哥留給自己的手錶,那是大於一切的存在,雖然林四萬的話好像一點兒都不靠譜,但是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不遠錯過,所以立刻應道:「好,那我留在家裡,你自己小心,不要惹事。」
聽到林四萬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家的手錶值錢,剛剛丟了一個大臉的錢邰紹還是忍不住鼻子「嗤」了一聲,表示一下自己對林四萬這個窮鬼的不屑。
林四萬倒是無所謂,他的那些三教九流的「小弟」們不幹了,刀疤劉第一個跳了出來,吼道:「磚哥,你兒子在哼哧啥呢,是不是感冒了啊?」
「哈哈哈……」其他人自然是十分配合的誇張大笑起來。
錢邰紹指著圍觀的這些潑皮無賴,怒聲道:「你們給老子等著,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你說誰呢?是不是找打?」刀疤劉絲毫不怕,背後圍著的幾個兄弟就要衝上來干仗。
錢邰紹帶來的幾個茶樓服務員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力挺自己的老闆。
一場聚眾鬥毆眼看不可避免,就聽唐曉棠一聲嬌喝:「刀疤劉,你幹什麼呢?你們打架我不管,但是別在我家門口打。」
刀疤劉看了一眼林四萬,見他雙目低垂,並沒有什麼表示,只得不甘的朝身後兄弟擺了擺手,然後惡形惡狀的對錢邰紹道:「看在曉棠姐的面子上,今天這事兒就算了。孫子哎,你最好別讓我在別的地方遇到,要不然有你好看。」
林四萬眉頭一皺,淡淡道:「刀疤劉,你小子敢占老子便宜?」
刀疤劉心頭一驚反應過來,之前這孫子叫磚哥「爸爸」,我現在叫他「孫子」,還真是佔了磚哥的便宜。
「啪!」刀疤劉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嘴巴上,尬笑道:「對不起磚哥,是我弄差輩兒了。大侄子,他是大侄子。」
錢邰紹聽到這一聲「大侄子」,比聽到「孫子」還難受,畢竟罵「孫子」那就是口頭禪,你能罵過來,我也能罵回去。
可這個「大侄子」的身份,可是剛才自己親口承認的。誰讓自己頂不住那個大人物的壓力,管林四萬叫「爸爸」了呢?
想到這裡,錢邰紹看向林四萬的眼神越發怨毒,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才能解心頭之恨。
錢邰紹的眼神,林四萬當然是能夠感覺到的,只是根本沒當一回事,蚍蜉再仇恨大樹,也撼不動大樹的一片枝葉。
「林四萬,可以走了嗎?」錢邰紹恨意滔天卻不敢發作,只能咬牙切齒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