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湖邊的鴨蹼掌

尕哪斯湖伴，粘琮銘帶領的鱧族人，已經進入正常工作。他們來到地球的首要任務：消滅食肉動物。按照粘琮銘的記錄，已經

做了，但不切底。因為，被他們消滅的巴西卡人，以及部分狼群，都被粘琮銘納入計劃中的第一項。尕哪斯湖的鰱魚之戰，被粘琮銘

納入第二項。理由是：鰱魚同樣是地球食肉動物的另外一種。證明，稂莠斕在土衛六冰區的判斷是正確地。地球上的海洋生物，並不

是像土衛六一樣，只有鱧族人。對她們實施攻擊的尕哪斯湖鰱魚，足夠證明地球上的海洋生物，種類繁多。因此，要想在尕哪斯湖建

立鱧族人，在地球上的生活基地。必須從，剷除尕哪斯湖的其它水下動物開始。

在尕哪斯湖的水底下面，粘琮銘帶過來的人，全部集中在飛碟里。他和所有人一樣，去掉身上像魚鱗一樣的盔甲，睜開腦袋

上又圓又大的一雙眼睛，灰藍色的魚皮服裝，緊束身上。雖然身材一米七左右，但看上去略顯苗條。不像地球人，四十歲左右，開始

大肚皮。走到人面前，挺著將軍肚，著實讓人看了不怎麼雅觀。和地球人相比，鱧族人的身材確實比地球人亮眼。特別女性身材，令

人看了，想入非非。

那是因為，女性的身材，較男性身材比較，線條特別引人注目。只是，鱧族人的五官看上去有點嚇人。她們頭腦小而略帶橢

圓，眼睛長在腦袋上。鼻子和眼睛幾乎靠在一起，一張嘴，大而圓。五官分配，好像還沒有完全脫離魚的本真。也就是說，鱧族人的

進化程度，雖然比地球人文明數億年。究五官這一塊，還真的沒有地球人分配均勻、得體。難怪，衣缽朵拉他們，看到鱧族人，將他

們當著水怪。只要是地球人看到鱧族人，肯定不會把他們當做比地球人更文明的外星來客，來看待。

因為，人們想象中的外星來客，怎麼說，都得比地球人優越。人類的文明程度越高，人長得就越上眼。當然，沒有科學證據

，只是地球人的嚮往。也可以說，是地球人的一廂情願想法。鱧族人沒有想對地球人進行研究，更沒有和淡族人想象中的那樣，讓鱧

族人於地球人配對后，自然繁殖，產生鱧族人於地球人的後代。他們來到地球，只是因為鱧族人的繁殖率太高。以至於土衛六上已經

容不下他們。所以，第一次移民地球，鱧族人是自己搭配成對。

鱧族人的所謂搭配成對，不是地球人意義上的一夫一妻。而是，男人和女人一比一的比例。也就是說第一次來地球的四十個

鱧族人中，有一半是女性。鱧族人和地球人，於淡族人不一樣的就是：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不以家庭為單位。鱧族人沒有家庭組織概

念，更沒有什麼以夫妻名義生活在一起。他們選擇配偶，都是一次性。因為，從魚進化而來。魚身上的生存概念，在鱧族人身上，還

是揮之不去。男男女女，到了繁衍繁殖時期，不分彼此。單憑自身感覺去挑選，看上誰，願意和誰共度良宵。那是你們倆，彼此之間

的事。就像水裡的魚一樣，配對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女人生孩子，不用愁沒人帶。鱧族人的嬰幼兒到成年人，同樣有專門機構負責。沒有誰是誰家的孩子之分，孩子，是所有人

的孩子。也沒有所謂的親情、朋友、外人之分。所有人，都是一個大家庭。孩子，是大家的。爸媽，也是共有的。男人和女人到了成

年人，看上誰，就和誰搭配。今天看上的是你，明天看上的是另外一個人。兩個人之間，彼此心甘情願，就是合法化。不存在什麼道

德淪喪，感情越軌。所以，鱧族人沒有什麼不合適婚姻、沒有什麼家庭親情、更談不上什麼血緣關係。天下大同，不存在屬於某個人

私有財產。當然，人與人之間也就不存在攀比、爭鬥、恃強凌弱等等。沒有各自為戰的家庭組成，家國情懷，當然就沒有社會矛盾、

家庭矛盾、人與人之間矛盾的滋生。

沒有固定的婚姻模式，當然，不存在離婚、家庭、子女、財產等等的糾紛。你活在鱧族人的世界里，集中精力去工作就好。不

存在影響你工作積極性的諸多情感、事業、煩惱、困惑、糾結等等因素。總之，鱧族人，從離開母體的那一刻起，你僅僅是一個鱧族

人的新生命誕生。接下來，你將會和你同一時刻出生的人，在一起，有專門嬰幼兒機構撫養。你不需要知道你的孩子是誰，因為，你

知道是你造就了他，給他新的生命。但是，你還是不知道他的生生父親是誰？因為，愛情的模式，是不停地處在不定期的更新狀態。

所有孩子，都是孩子。不讓你知道你所生的孩子，就是避免你對別人的孩子，另眼看待。再說了，你也沒有機會接觸自己的孩

子。因為，所有的孩子，都是一樣的教育、成長、發育。鱧族人的想法就是：我管你生的是男還是女，我也甭管你生的是不是我的孩

子。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因為，大家都一樣。你也沒有失去什麼？得到什麼？你不過是一個負責繁衍的工具而已。所以，沒必要去計

較。所有人，都一樣。因此上，鱧族人的社會，比較穩定。因為，沒有想法，心裡只有工作。因此，工作效益得到提高。

或許，鱧族人的文明程度，地球人永遠達不到。但至少給地球人指明努力的方向，人類只有消滅私有制，才能天下大同。淡族

人和鱧族人之所以比地球人先進、文明，其中，最值得頌揚的即是天下為公。因此，鱧族人不愧為來自土衛六。他們的確代表目前，

最為先進的文明世界。其物種進化程度，優於人類至今發現的淡族人。或許，宇宙中還有比鱧族人更進化的文明。他們告訴人類，通

過數億年的進化，人類比起其他生命存在，真是小巫見大巫。因為，人類文明，只能算是剛剛起步的初始階段。

難怪，粘琮銘她們，將地球人和地球動物相提並論......。

「諸位，我們從土衛六過來，已經決定回不去了！因為，往返一趟，需要地球時間五六十年。包括我們在內，將來從土衛六過

來的鱧族人，都將是有來無回。很幸運，我和大家成為第一批開發地球的鱧族人。根據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我們發現地球上，有我

們很多不知道的東西，有待於大家去了解、去探索。現在，我們得從自己居住的環境作手整理。清楚湖水裡所有生物、動物，它只屬

於鱧族人。清理完成尕哪斯湖，做好迎接第二批移民的到來，是我們第一批鱧族人是使命。」粘琮銘指著尕哪斯湖，面對所有鱧族人

的第一次移民。他向大家說明土衛六上上面的人，對他們所提出的要求。

「清理尕哪斯湖，工程不大。區區幾百平方公里，以我們四十多個人力量，很快就會將湖底生物消滅。只是，擔心來自地球人

類，將屍體放入湖水，是個麻煩事。治理尕哪斯湖，勢在必得，沒問題。我的意思，剛剛治理完畢，人類又給我們污染。何日是個盡

頭，這個問題亟待解決。否則不然，我們一邊治理，他們一邊污染。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治標不治本。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

空。總的來說，治理，不是問題。杜絕人類再次污染，才是關鍵。」歆臣築認為，要想治理尕哪斯湖。首先得考慮，杜絕人類使用尕

哪斯湖。想法倒是挺好的，問題是，人類在自己的地球上活動，鱧族人能管得了他們嗎？

「我倒不贊成將尕哪斯湖的生物消耗殆盡，土衛六上的大海，沒有了其它生物陪伴，鱧族人會感覺孤單。看得出諸位和尕哪斯

湖的鰱魚作戰，一鼓作氣，情緒高漲。倒不如根據動物的多樣性，相生相剋彼此依存，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一點，必須說明：不能於

鱧族人為敵。意思就是：只要對鱧族人居住尕哪斯湖有利的動物、生物，我們幹嘛要清理它們?比如。留有少部分鰱魚吞噬動物屍體

，再找出能吃掉鰱魚的動物，彼此依存。還用得著，我們去清理它們嗎？」鄔旖旎說出自己不同的看法。對所有不屬於自己物種的動

物，大開殺戒，違背動物、生物相生相剋、相輔相成食物鏈。

「尕哪斯湖，作為鱧族人來地球的基地沒問題。我不認為，鱧族人就此而不去發現地球上其它地方。即使，它沒有土衛六那麼

多，但要想把整個地球兜一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然，我們是來定居，就得摸索清楚地球上其它動物的屬性。不能因為有了尕

哪斯湖，就停滯不前對地球其它地方的探索。作為，鱧族人在地球上的基地，我們要鞏固、治理。當然是按照我們鱧族人的習慣，來

治理它。我說的意思就是，尕哪斯湖要治理，其它地方，同樣需要我們去開發。屠殺地球動物不是我們的宗旨，開發地球資源，讓更

多鱧族人來到地球居住，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所以，我建議，四十多個人，可以分頭行動。治理尕哪斯湖，於對地球其它地方的探

索，同時並舉。」稂莠斕的主張，好像更合理些。粘琮銘聽了，點點頭，表示贊同。

「我認為，土衛六人應該嘗試陸地居住。為什麼飛碟總是停在水下，而不能在陸地生活？如果，我們連改造自己的信心都沒

有，又怎麼可能去改造好別人？鱧族人進化成兩棲動物，體內擁有雙肺，就是為了滿足我們同時在陸地於水下生活。一旦我們來到地

球，總是選擇水下生活，久而久之，我們的另一隻肺，是不是要被進化？試想一下，長期使用在水裡呼吸的肺，那麼，陸地使用的肺

，由於我們的長期閉守，造成自然代謝。到時候，鱧族人再想回到岸上生活，恐怕就難啦！使用、和鞏固鱧族人身體優勢，我認為，

土衛六地球移民，必須恢復陸地和水下交替生活的習俗，不能因為來到地球而改變原來的屬性。那樣，將來鱧族人將回不到土衛六上

的生活。將會被世代固定在地球上。」別看縉紳覲平時總是羞羞答答，一旦講起話來，絕對無懈可擊。望著粘琮銘，她非常嚴肅的給

他提出忠告。

「嗯，我贊成縉紳覲的想法。無論接下來我們做什麼，總不能改變在土衛六上的生活習慣。長期住在水裡面，對陸地上生活

的肺，會自然衰落。萬一再回到土衛六，那可是生存大忌。鱧族人之所以擁有雙肺，是因為上億年的進化結果。我們不能將自身的這

一大優勢，自廢武功。那樣，得不償失。移民地球，是為了解決土衛六人群擁擠矛盾。而不是為了將鱧族人，喪失本應該具有的生理

機能。我同意縉紳覲的提議，鱧族人在地球上，繼續我們在土衛六的生活習慣。生活區域，繼續以水裡和陸地，交替進行。」靳藎點

點頭，為縉紳覲舉起大拇指。

「其實，我聽到現在，總算明白一個道理。討論問題時，第一個發言的人，總會被越來越多的後來者，提出來的不同看法，

不斷地加以完善。一般情況下，最後一個發言的人，即是對綜上所述的所有事件的綜合。我既贊成對鱧族人所居住環境改變於整理；

也同意保持鱧族人在土衛六上的生活習慣。即使，我們是生活在地球上。那麼我的意思就是：清理尕哪斯湖，讓它恢復清靜，這是其

一；向地球上其它地方開拔，無論陸地和海洋。擴大鱧族人的生活範圍，或許，能有更多發現，這是其二；鞏固土衛六生活習慣，保

持鱧族人對外優勢，這是其三。原有的東西，不能丟。現在沒有的東西，我們需待去掌握。這就是我的意見。」酈蒞總結得很到位，

迎來一片掌聲。

於是，四十個鱧族人，分成三批。尕哪斯湖一批有粘琮銘帶隊，負責凈化湖水。消除水裡，對鱧族人有害物質。同時，防止人

類對尕哪斯湖的進一步污染。

第二批鱧族人，有歆臣築帶隊。負責陸地開發，繼續尋找地球上，陸地區域的目標於探索，為後來人打下堅實基礎。促進對地

球生命的進一步了解，做好於其它地球動物溝通於理解。

第三批鱧族人，有鄔旖旎帶隊。他們直接去尋找尕哪斯湖以外的海洋、湖泊，找出是否適合鱧族人長期居住的地方。三批人各

有分工不同，但目標一致。給後來的鱧族人創造更好地居住條件，是他們所有人的目標。

歆臣築帶著他的人，駕駛飛碟離開。由於不知道地球人的作息時間，大白天他們若無其事的開著飛碟，從尕哪斯湖騰空而起，

所到之處，當然，人盡皆知。人們紛紛仰頭觀望，這個橢圓形的大傢伙，直徑不過三五十公尺方圓，表面看上去總是像太陽一樣的發

光。它忽高忽低，從城市、鄉村、山脈、江河湖海上空掠過。如此這般，張揚招搖，所到之處，人們無不好奇、驚悚。有關於飛碟傳

說，又一次在地球人的記憶里再次出現，因此而立刻引起轟動。

歆臣築，剛剛駕駛飛碟離開尕哪斯湖上空。衣缽朵拉騎馬，和桑格帶著小朱古，一起來到尕哪斯湖伴。他用手指著湖邊鋪滿

像似鴨蹼掌的地方，告訴小朱古說：「我們看到的水怪，就在這裡。你們看，地上到處鋪滿他們的腳印。」說完，三個人從馬上下來

。蹲下身，仔細看著，尕哪斯湖邊的沙灘上，一排排的噗掌印。

「小朱古，你來看，他們的腳，和我們的都不一樣。好像我們地球人養的鴨子，鴨蹼是為了便於划水，難道他們真滴是水怪

？」桑格看著腳印，問小朱古。

「是不是水怪，得逮到他們才能做決定。我現在又沒看到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樣，也不好斷定他是你們口中的水怪，還是我猜

測的那樣，是外星人來到地球。總之，我們必須等到他們再次出現，才好做出決定。」說完，小朱古徑直來到湖邊。他尾隨腳印，發

現湖邊比較集中。已經斷定，衣缽朵拉所看到的水怪，就出現在尕哪斯湖裡。弄不好，現在正在湖底。

「如果真滴是水怪，那我們一眼看到的，有好幾十個唉！以前，怎麼就沒聽說過，水怪也能跑到岸上來？」衣缽朵拉寧願相

信小朱古說的是外星人，卻始終不願意相信，他看到的是尕哪斯湖裡面的水怪。通常情況下，水怪不可能來到岸上。因為，上岸預示

著水怪即將死去。因此，傳說中的水怪，只能在水底下禍害人。

正在說話間，小朱古突然給衣缽朵拉做了個手勢，他慢慢的朝岸邊退過去。一雙眼睛緊盯著水裡面：「別講話，它們來了！

」隨著小朱古的一句話：它們來了。嚇得衣缽朵拉在後退時，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沙灘上，大氣不敢出。倒是桑格蠻有把握，因為

他知道，只要小朱古在場，他什麼都不需要害怕。於是，他順著小朱古的眼神，朝水底下看去。

小朱古慢慢的用手指著水裡：「桑格阿爸，你看到沒有，他們在水裡逮魚。」順著小朱古手指的方向，衣缽朵拉和桑格，同

時朝水裡看去。只見，水底下，他們仨同時看到一片在海底里，追逐穿梭的像魚，又比魚流串得快的動物。在岸上看水下，他們的長

度好像有兩米多。時而露出水面，時而潛入湖底。

「對，就是他們。別看他們在水裡老大，站在岸上，沒有這麼魁梧。可能是水裡，有折射的緣故吧！」衣缽朵拉小聲對著桑

格耳朵說。

「嗯，有這個可能！難道，小朱古說的外星人，不但是在岸上，在水裡也一樣能生存？」桑格問衣缽朵拉。

「對，至少，我們現在看到的動物，就是這樣的兩棲。小朱古，他們會不會突然串上岸，抓我們下水，然後，就我們吃掉。

」衣缽朵拉還是有點不放心小朱古的能力。儘管，他心目中，把小朱古當著活佛來伺候！

「想多了！靠食物來維持新陳代謝的動物，都是沒有進化完整的動物。如果是外星人，肯定不會像你們地球人一樣，沒有食

物，就活不了！」小朱古掉過頭來，看一眼衣缽朵拉。自己，繼續觀察湖水裡的鱧族人。

突然，桑格想起巴西卡小鎮慘不忍睹的樣子，急忙問小朱古：「巴西卡小鎮的人，會不會是這幫水怪所為？他們一會岸上，

一會水下。其他怪物，也沒有這個能力將巴西卡人屍骨無存啦！」

「唉，你還真的別說。這麼多年，都沒聽說過把一個小鎮的人，都給滅了，一點不留痕迹。除了怪物，沒有人能做得如此干

凈利索、天衣無縫。到現在，也沒找出原因。」衣缽朵拉附和桑格的話，兩個人一敲一答。

小朱古看一看他們兩個人，有點不耐煩的對他們倆說：「其實，躲著他們，只是掩耳盜鈴。我們還沒有到湖邊，他們就知道

有人來了！不用說你們倆一直在嘰嘰咕咕對話。沒有驚動我們，是因為我們沒有攻擊他們。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巴西卡小鎮的人

，就是這幫人所為。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找頭牛來一試便知。」小朱古對桑格和衣缽朵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