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章 回家的感覺真好
衣缽朵拉真的沒想到,安德魯居然深藏不露。宓小舒在安德魯拿出金元寶的那一刻,兩隻眼睛也直愣愣的望著安德魯。吵吵囔
囔的人聲,驚動樓上辦公的老闆,他問大堂經理:「大廳發生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圍繞在一起。」對講機的突然呼喚,大堂經
理心裡咯噔一下。這一會,她望著大廳錄像監控,才知道老闆通過監控看到這裡一切情況。她環顧一下四周,意圖看到老闆。
「別找了,我在辦公室。監控看不清楚大廳發生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闆葉芬貴提醒大堂經理李飛鳳。緊接著他又指示
李飛鳳:「趕快將人員疏散,一樓大堂鬧成這個樣,我樓上包廂還要做生意不!」對講機一連串傳來老闆葉芬貴的指示,由不得
李飛鳳半點解釋機會。於是,她一邊執行葉芬貴的命令,一邊繼續對老闆解釋說:
「葉總,是這樣,這裡來了你的一位老顧客衣缽朵拉夫妻倆。他們倆請客一位衣缽朵拉以前的發小,好像是多年未見,看上去
有些失魂落魄。連剃頭洗澡和買衣服的錢,都是有衣缽朵拉為他支付。可這一會準備買單,他卻突然從破破爛爛的衣服里,取出
一隻金元寶。金光閃閃,熠熠生輝。可有人擔心萬一是假的怎麼辦,我們也沒有見識過真正的金元寶是個什麼樣。當然也沒有資
格胡亂評價,這個人要拿金元寶來買單。
所以,我感覺為難。您說我們是收呢還是不收,收吧,金元寶現在值多少錢。一桌飯菜才多少錢,我們還要找人家多少錢?不
收吧,人家說我只有金元寶,其它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李總,你說我們該咋辦吧!要不,還是請衣缽朵拉來買單吧!反正,他
又不差這一點。要不,我們先勸退他們,你看怎麼樣?」李飛鳳對著對講機,哇哩哇啦和老闆葉芬貴一通說話。大廳里,人聲鼎
沸,哪裡還有人,注意李飛鳳和老闆在對講機里說些什麼。
宓小舒見安德魯一副生氣樣子,急忙走到眾人前面。「安德魯,我們家衣缽朵拉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你
們倆是好兄弟,千萬別誤會。單我們早已經買過,至於金元寶,你趕快收起來。大庭廣眾之下,人多嘴雜。一隻金元寶,不是三
萬五萬的事。以後,像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可千萬不能隨身攜帶,以防不測!」宓小舒一席話,安德魯迅速有了反應。只見他很
快包好金元寶,隨便人們議論紛紛。他大步流星走出飯館,徑直往自己家中走去。
同樣在群山環抱中,安德魯的家,座落在群山腳下,水庫邊上。與其說是水庫,倒不如說是,山後常年積雪融化的雪水,大部
分流向尕哪斯湖。只有一少部分,流進這裡。和衣缽朵拉他們家的屋后水庫一樣,也不過是山上冰雪融化時,有那麼幾座山石擋
住部分雪水,分叉流進這裡。便成了自然湖水,且永不幹枯。
安德魯有兄弟姐妹四個,大哥和他住在一起。當然,各有各的房子。哥哥嫂子一家五口人,擁有六間大瓦房,分別為兩層樓上
下。合起來為十二間。而安德魯側是三間大瓦房,分成兩層樓上下,總共有六間。屋前為大片草原,嫂子分別在上面種有大棚蔬
菜。除了牲畜圈舍,剩下的地方都是他們家蔬菜園。平日里,兄弟兩和稂莠斕相處融洽。當然,哥哥嫂子也輕易不對話稂莠斕和
安德魯。好歹,稂莠斕是個外星人。即使外邊有人稱之為魚頭人,可安德魯哥哥嫂子,從來不在人前背後稱呼稂莠斕為魚頭人。
張口閉口,總是稱之為我們家弟媳婦,聽得稂莠斕倍感親切。
嫂子給安德魯打開門,還是那個樣。爹媽雖然去世,而他和稂莠斕生下的兩孩子,被齊鈺接走。房屋歸哥哥嫂嫂代為看管,打
掃得乾乾淨淨。安德魯的突然出現,令哥哥嫂子興奮不已。「兄弟,這些人,你真的是被稂莠斕她們帶走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不
回家呀!連爹媽死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去找你。你可倒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音訊全無,這幾年,你到底去了哪裡?」哥
哥有點生氣,言語中當然少不了對安德魯的抱怨。
「哥,不瞞你說。我們這些年,都被困在野狼谷的山洞裡。哪裡住著一批紅毛野人,將我們死死困在山洞裡。今天,我一個人
在紅毛野人不注意的情況下,逃了出來。靳藎和酈蒞他們幾個人,加之德格馬他們三個人,還呆在裡面。啊喲,哥,我得想辦法
去救回她們這些人。要不然,過不了多久,他們都有可能成廢人。我這一身打扮,都是衣缽朵拉給我買的。你看,我們在山洞裡
,穿的還是十多年前,我從家裡穿走的衣服。哥,你還認識不。」安德魯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十多年前穿的壞布爛衫。意圖在
哥嫂面前展示一下。
「噗通」一聲。不料,一塊金元寶重重地摔落在地。安德魯急忙撿起來,拿在手裡對哥嫂說:「哥哥嫂嫂,我在山洞裡發現一
個秘密。」哥哥嫂嫂有點發矇:「秘密!什麼秘密?」哥哥問道。
安德魯一雙眼朝門外仔細觀察一番,然後,神神秘秘的對哥哥嫂嫂說:「我在逃回來的山洞口,發現一座地下寶藏庫。這塊金
元寶,就是在哪裡撿回來的。還有好多金銀首飾之類的,我一個人都沒法去搬。因為,裡面堆滿一隻只大箱子。沒幾個人是抬不
動的。況且,山洞出口特別小。只能容納一個人爬著出來,所以,山洞裡的寶藏,是無法運出來。除非,像我這樣,一件一件往
外取。」
哥哥嫂嫂一聽,兩個人馬上對一下眼神。哥哥從安德魯手裡拿出金元寶,左看右看,喜出望外。「兄弟,甭管他有多少金銀珠
寶。有我和你嫂子在,金山銀山我們都能給它搬回來。快說,寶藏藏在哪一個山洞裡。我讓你嫂子回娘家一趟,把她兄弟姐妹們
都帶過來搬運,你就等著數數得了。」哥哥望著嫂子說。
站在一旁的嫂子,見哥哥提到她娘家人,心裡當然開心「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說兄弟,這件事除了自家人,不能讓外人知曉。
兄弟啊,你告訴過別人沒有?」嫂子急切的問道。
安德魯搖搖頭:「嫂子,看你把我想得,我有那麼笨嗎?我是今天下傍晚,從山洞口出來。剛好,碰到衣缽朵拉。於是,他看
我一身髒兮兮地樣子,以為我落魄成乞丐。所以,看在兄弟們情分上。給我洗澡、理髮,換上洗衣服。身上穿的,都是衣缽朵拉
剛買的。手裡拿著的,才是我在山洞裡,這麼多年來穿的衣服。」聽說安德魯未,來到家之前,就去了衣缽朵拉他們家。哥哥有
點不舒服。
「我說安德魯,你怎麼回來不第一個回到自己家裡來,反倒跑到衣缽朵拉他們家,真不知道你腦子是怎麼想的。」說著哥哥扭
過臉去。面對哥哥的質問,安德魯拉著哥哥嫂子的手,回到自己內屋神神秘秘的說:「哥哥嫂嫂,你們不知道。我爬出來的哪一
個洞口,正是衣缽朵拉他們家的后屋。而且,那地下寶藏,就是在這個山洞口。不是我一回到家就去衣缽朵拉哪裡,而是我剛從
洞口爬出來,就被衣缽朵拉他們家藏獒發現。這不,不得已,才順水推舟。因為,我不想讓衣缽朵拉知道,我是從他們家屋后鑽
出來的。」安德魯急忙解釋。
哥哥嫂子這才放心,只是地下寶藏怎麼才能將其取出來,安德魯煞費苦心:「哥嫂,洞口和寶藏,於衣缽朵拉他們家距離,僅
僅是一步之遙。稍有動靜,他們家藏獒就『喔喔』亂叫。我們想取出寶藏,又不想讓衣缽朵拉知道,真是難上加難啦!要不,我
們暫且將寶藏放在那裡,橫豎沒人知道。」安德魯因為想不出取回來的好辦法,暫時放著不動倒是神不知鬼不覺。
「兄弟,沒人知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呀?難道寶藏,是山洞裡長出來的嗎?」哥哥望著安德魯,表情嚴肅的問安德魯。見哥
哥問寶藏是不是山洞裡長出來的,當然不是了。安德魯笑一笑說:「哥,山洞裡怎麼會長出寶藏。肯定是有人偷偷將其埋在這裡
。或許忘了,找不出當初埋藏位置。或許是因為自家人,家族絕後,繼承人消失殆盡。看一隻只大木箱上,落滿厚厚一層灰塵。
再看看金元寶上的公元甲子年字樣,肯定已經過去幾個朝代。」安德魯翻看金元寶反面字樣,送到哥哥眼面前。
哥嫂接過金元寶,不停地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心裡甜蜜蜜的。「兄弟啊!夜長夢多,依我看,還是儘快想辦法將其搬回我們家
。放在自己家裡的東西,才屬於自己的。放在別人家裡的東西,即使人家承認是你的,也不一定屬於你。因為,主動權在別人手
里,你沒有任何自由。這件事,宜早不宜遲。至於,對付衣缽朵拉他們家藏獒,那倒不是難事。哪怕對付衣缽朵拉他們倆,也不
是什麼疑難雜症。衣缽朵拉整天對酒當歌,宓小舒整天滿大街購買貨物伺候著衣缽朵拉。都說他們家有用不完的錢,莫非,正是
兄弟你發現的這些寶藏,他衣缽朵拉事先早就知道。」哥哥擔心的問安德魯。
安德魯搖搖頭:「嗨,哥,你想的那對那啊!裡面一大堆大木箱子,甭說衣缽朵拉,就連我也只能撬開一塊板。再說了,如果
衣缽朵拉知道了地下寶藏,那金銀珠寶還會在山洞裡嗎?難道,他衣缽朵拉不知道放在自己家裡才是最安全的嗎?是你想多了。
哥,要麼這麼著。明天你讓嫂子回家一趟,請來娘舅家人,我們再一起商量。找個萬全之策,將金銀珠寶不聲不響的搬進我們家
。希望嫂子家人不要聲張,人多嘴雜。一旦傳將出去,即使放在家裡,也是怕強盜惦記不是。」
哥哥點點頭:「嗯,還是我們家兄弟言之有理。明天,讓你嫂子回家帶人,非親非故絕對不要。爭取,一次性將裡面東西搬完
。弄出動靜,放在哪裡,就不是咱們兄弟兩的了。兄弟,今天你好好歇歇,明天等哥叫你起床。」說完,哥嫂離開安德魯的家。
順手給安德魯大門反扣上......
話說德格馬等人,眼看著頭頂洞口露出天上星星。他明知道,是外邊夜幕降臨。只是安德魯從大早出去,天晚卻活不見人,死
不見屍,不免有些擔心。「唉,我真後悔讓安德魯一個人走出去。如果有兩個人,路上好歹有個照應。現在倒好,死活都不見人
。難道,安德魯真的找到出口了?如果是這樣,這小子怎麼說也得回來通知我們一下啦!」
「對呀!安德魯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啊!不會遇到麻煩吧,如果出去了,憑我們對安德魯的了解,他絕對會回來找我們。」這
邊,一句話剛說完。那邊,紅毛野人急匆匆朝他們走過來,開始發出怒吼:「你們的人呢?我在問你們幾個,還有一個人跑哪裡
去了?」他們當然聽不懂紅毛野人的問話,只是看著紅毛野人的架勢,以及她們的面部表情。做出這樣的猜測而已。
可能,是因為紅毛野人剛才發現安德魯的逃脫。於是,和安德魯在一起睡覺的幾個女紅毛野人,發瘋似的吼叫。以及舉起雙臂
的高呼,令整個山洞地動山搖。德格馬他們自然大氣不敢出,因為他明知道,萬一紅毛野人失去控制,就他們三個人,不夠紅毛
野人將自己撕爛的。力大無窮的紅毛野人,從山洞攀爬山洞口,的確不是嘴吹出來的。他們的臂力和腳力,是人類無法攀比。哪
怕找出人類頂尖高手,紅毛野人也能將他們撕成碎片。
十多個紅毛野人,一路狂奔,直撲岩洞。雖然沒有粘琮銘他們非得快,但比起安德魯走出岩洞的動作,紅毛野人當然健步如飛
。眼見著一群女紅毛野人相繼衝進岩洞,和德格馬他們在一起的三十多個女紅毛野人。分別抓走三個巴西卡男人,將他們用藤蔓
五花大綁。嗨,這一會和靳藎她們一樣了。幾個巴西卡男人,在紅毛野人居住的山洞裡,生活十多年。這一會,終於好日子過到
頭。紅毛野人真的被安德魯的逃跑激怒,於是,對剩下的巴西卡男人綁著吃飯,綁著睡覺。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到處在山洞裡串串
門,東張西望了。
唉,說什麼好!這怪不得紅毛野人,只能怪他們四個人不識好歹。你說和人家紅毛野人都有好多個孩子了,不用他們四個人去
狩獵。也不用他們四個人去帶著孩子,燒飯。吃的,都是紅毛野人拿給他們。四個人閑著沒事,到處在山洞裡轉悠。當然,山洞
口,任憑他們攀爬,四個人也沒這個能力爬到山頂。他們四個人曾經嘗試過,開始爬到半中間,往下一看,嚇得連下來都瑟瑟發
抖。
「唉,我就知道有這一天。所以,我們不敢逃跑的道理就在於此。要麼一下子全部逃走,要麼一個也不逃走。否則,留下的人
肯定成了紅毛野人報復的對象。你們看,現在真的被我說中了吧。但願安德魯,不會在半道上被紅毛野人捉回來。一旦被紅毛野
人逮回來,估計十有八九不死也得塌層皮。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德格馬雖然被綁得結結實實,嘴裡還是希望安德魯能安然無
恙的逃脫。
和紅毛野人生活十多年的感受,即使和她們有了下一代。在人類和紅毛野人之間,德格馬等人,還是有些代溝。首先,紅毛野
人雖然有感情,有思想。和人類一樣,也有血肉之軀。只可惜,她們身上的一些野性,還是帶作動物的本性,和人類走不到一塊
。因為,人類無法接受她們的毛茸茸的身體,以及處在人類於動物之間的過度期的生活習慣。
其實,德格馬和安德魯他們都知道。在紅毛野人於人類之間,僅僅是一步之遙。假如,將野狼谷山洞裡的女紅毛野人剃光毛髮
。給她們穿上人類衣服,像靳藎她們一樣。人類寧願接受紅毛野人,而不情願接受靳藎她們的土衛六移民。為什麼?這還用問嗎
,那就是土衛六移民於地球人的審美觀,大相徑庭。而紅毛野人,側和地球人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一定要說出一個道道來
,那就是紅毛野人身體的毛髮濃密,體味腥臭。還不是因為沒有像人類那樣,穿上衣服,灑上香水。
在德格馬他們眼裡,土衛六的外星人長得五官不正,有些丑。而紅毛野人,長得幾乎和人類沒什麼區別。除了髒兮兮的,亦或
,是飲食習慣上的區別。如果,給所有的紅毛野人鍋碗瓢盆。教他們學會做菜,什麼紅毛野人,那他們純粹的就是人類。看來,
這一輩子,就要待在紅毛野人手裡了。或許,就此了結殘生,也沒什麼遺憾。繞過,安德魯沒有走出這個山洞口。預示著所有人
,逃跑的想法不復存在。
現在,他們不希望紅毛野人捉到安德魯。哪怕,他們拖著安德魯的屍體回來。也是他們三個人,以及靳藎她們的土衛六移民噩
夢的開始。德格馬這一會緊閉雙眼,心裡默默地祈禱:安德魯,加油啊!你一定會逃出山洞。給我們在裡面的人,帶來希望和重
生。
巴西卡的四個男人,逃掉一個,剩下三個被綁著。搞得紅毛野人,也沒法睡覺。畢竟,十多個紅毛野人都是女人。將和自己生
孩子的男人綁在一起,這些女紅毛野人心理當然也不好受。然而,出去尋找安德魯的紅毛野人,至今未歸。這些紅毛野人組織意
識非常強。三大家的女紅毛野人,帶著他們和地球人的孩子,坐等紅毛野人抓回安德魯。
然而,這一會的安德魯,卻一個人靜靜地躺在自己家裡的床鋪上,鼾聲如雷。他累了!今天走出涵洞口,純然憑自己記憶中的
魚腥味。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魚腥味,的確來自衣缽朵拉他們家的屋后湖水。當然,在這裡,他多虧做了一個夢。否
則,他睡醒那一會,肯定選擇往回走。因為,越走越乍的山洞口,誰也不會去選擇。只有越走越寬的山洞,才有人繼續前往。因
此,他應該感激生命中的穿山甲。多虧穿山甲一家三口,將自己引到這通往生命再生的地方。
從來,也不相信做夢會成為現實的安德魯,今天真的奇迹般遇到夢裡的情景再現,他不得不佩服神靈的護佑。試想一下,尚若
他不是在夢中遇見穿山甲,一覺醒來百分百往回走。因為,再往前走,就是死胡同,他沒有必要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往回走,好
歹還有生還的希望。
即使這樣,醒來后的安德魯,如果不是看到真正的穿山甲從面前經過,依然不敢鑽進只能容納一個人的洞口。看來,穿山甲才
是安德魯的生命中的貴人。安德魯酣睡的樣子,令哥嫂趴在他窗前觀察一會,這才放心的離去。畢竟安德魯失蹤十多年,突然出
現,哥嫂心裡還是比較開心。要不,兩口子站在安德魯他們家窗戶底下,專等安德魯睡著,兩口子才靜悄悄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