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 荀子被教育
。自從荀子決定去咸陽看看這位奇特的九皇子。從小聖賢庄獨自出發的荀子，從齊國，繞路北上燕地，然後迴繞趙，魏，至韓國在沿著渭河進入秦地，耗時大半年，考察的大半個天下，看看秦國一統天下后的平民生活到底如何。雖然秦國不是他們學者所看好的統一者，但秦統天下已成事實。戰國的有識之士，也是捏著鼻子認了，誰叫東方六國不爭氣呢。
天下合為一概念最早提出者，是墨家學者，兼天下合為一家，認為合為一個國家，天下戰事消弭。這種概念在戰國中後期被百家學者普遍所接受，認為結束這場自春秋而始的戰爭，只能是以一國統一六國。
當秦國具有一統天下的實力，秦皇開啟的一統戰爭之時，百家學者們大部分都是袖手旁觀，不支持也不反對。秦國重視法家，以法壓制百家學派的思想，受到了百家學者的抵觸，顧秦皇一統天下后，鮮有百家學者效力於秦朝。
此時，秦朝初定不久，郡縣制在不斷推行，但地方上還的靠舊的六國士族維持穩定，天下底層還是之前咋樣現在還咋樣。天下戰事消弭，平民安居樂業，荀子對於這樣的天下還是可以接受的。
不滿意的也有例如不實行分封而行郡縣制度，荀子認為周公的分封制是一個很好的制度，雖然帶來了春秋戰國500年來的紛亂，但華夏部族的生存空間從而擴大了幾十倍，周朝至現在人口增長百倍不止，哪怕經歷五百年的紛爭，華夏族人的人口總量還在在緩慢增長的。
周王朝分封的諸侯國君們，其實是有很大的貢獻的，在內陸他們發展封地的經濟，增加人口，在外分別向，東夷，北胡，西戎等非華夏部落搶奪了大量的土地。秦朝祖先向西戎，燕齊祖先覆滅北胡，楚國先祖搶奪苗，越大量的土地，趙國趙靈王的「胡服騎射」，湧現了多少人傑，荀子認為分封制不應該被廢除的。它還應該繼續發揮它的作用，為華夏族群搶奪更多的土地。
…………
閑話少說，荀子到達咸陽后，這次他決定好好考察下，自己想要收為關內弟子的大秦九皇子贏子程。這次可不能在再打眼了，再收了個李斯之類的惡徒，為天下恥笑。一次打眼，是不小心，第二次再打眼那是缺心眼了，會淪為天下笑柄的。
荀子把自己遊歷天下已經有些破爛的衣服，再撕的破爛些，裝作一個乞討來秦國的老頭。向贏子程乞討，試試他是否有一顆仁德之心。
過程是曲折的，結局是慘烈的。面對突然而來的乞丐，贏子程也是吃驚，咸陽還有吃不上飯的，不是都被自己扔進煤炭廠了嗎，沒缺胳膊斷腿的都扔進去挖煤了，缺胳膊斷腿的被安排燒火做飯，給煤炭工人送餐。看著面色還有些紅潤的老者。有面色紅潤的乞丐嘛？這貨不會是碰瓷的吧，贏子程暗想道。
面對快要衝上了的荀子，贏子程道：「停。」暗想先穩住他，「春花給這位老者拿兩個饅頭。」
荀子聽了這話后，眼色一亮，心理給贏子程打了90分，小小年紀就知道同情黔首老人，願意施捨其食物，品性肯定不會壞。這個徒弟他決定收了。吃著送來的白花花的饅頭，不覺更加滿意了。「這個好吃，不錯。」被後面來的熊大熊二，扯住了胳膊。
見已經制住的老者，贏子程虎軀一震：「哼，也不打聽打聽，本皇子乃是咸陽一霸，從來只有我占別人便宜，什麼人敢占我便宜，熊大熊二把這個老頭拉去工廠，幹些老年人能幹的活。」
荀子:「…………」還在吃白花花饅頭的荀子，對突然而來的轉折懵住了，說好的仁德之心呢。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紅潤面色暴露了自己非乞丐的身份。精神有些恍惚，被熊大熊二拉去了就近的紡織廠，被就職在湯桶前，每天負責給職工的勺湯。憑荀子的修為是完全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紡織廠的，但由於這次千里收徒的破敗感，自身也不受儒家正統接，和儒家關係也不好，一時間也不知道那裡去，紡織廠的伙食也不錯，就留下來了。女工們對這位白髮蒼蒼看著快80多歲的老壽星也很是尊敬。
荀子住的很舒心，心情好就去搖搖湯，偶爾給女工們帶帶熊孩子。這比在小聖賢庄的一個的院子生活的有意思的多，只是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鬍子可能保不護住了，荀子一臉憂傷的想到。平靜的生活很快被打破，隨著紡織廠幼兒園收的孩童越來越多，嬴子程開始親自領人，對這裡的孩子進行教育。
阿拉伯數字，1~9，個位數十位數的加減乘除，九九乘法口訣。這使得荀子大為驚奇，尤其是乘法口訣，還教幼兒算盤，最令荀子震驚的是拼音字母的出現，原本需要一個字一個字需要學的華夏文字，只需要掌握這些字母，就可以一一拼出，發出標準的以前只有貴族才能掌握雅語的發音。
看著贏子程拿著白色的粉筆在黑色木板上，面對著幾百人的幼兒進行著教學，偶爾出現的簡體字，荀子對比秦朝目前推廣的隸書，發現這種比隸書還要簡潔書寫文字它將更加適合在在黔首中推廣。荀子目光閃爍，這些東西的出現對華夏文明將會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雖然下面幾百4-9歲的孩童，學的東倒西歪，熱鬧異常，但荀子無比認真的仔細記錄贏子程的每次教學。
荀子異常表現，被贏子程發現了。「這不是，要碰自己瓷的老頭嘛，沒想到他還是個識字的。」贏子程走下台來，在一群娃娃的眼光中，「這位大哥哥怎麼了，以前不都是他在上面講，我們在下面玩的很開心嘛，下來幹嘛，打我們嗎。」一些機靈的娃，已經準備的大哭妙法了。你敢打我，我哭給你看，小眼神轉眼間就串聯了幾個小夥伴。打算一起行動。
「同學們，看到這個老頭沒，不好好學習以後他就是榜樣，」贏子程指著在竹簡上奮筆疾書的荀子。「同學們，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這是活生生的例子。已經到了白髮蒼蒼的年紀，才知道要學習……」
聽著贏子程痛心疾首的嚴厲話語，小朋友們都鴉雀無聲，其實是給嚇的。
荀子沒反應過來了，這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說的是我嘛，荀子不確定的想到，「…………」自己可是儒家現存的唯一聖賢境。為了摘掉自身的污名，荀子覺得該自爆下身份了。「吾名荀況，為百家之人稱為荀子。」
「恩，同學們不想以後成為荀老爺子這樣老大徒傷悲的人，此時就應該好好學習。」贏子程口快接著道。
「知道了，」小朋友看著贏子程嚴肅的臉，紛紛識趣道。
然後，贏子程突然反應過來，「啥，荀子。那個寫過《勸學》的荀子」「我的個乖乖，好想收回剛才的話。」「啊，好累啊，」然後贏子程很機智的暈了過去。
不久后，九皇子，在紡織廠幼兒園教學累暈了過去，被廣為紡織女工廣為流傳讚許。罵了荀子，「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后的贏子程，不敢再進紡織廠幼兒園了。匆忙安排，荀子接替自己的位置，自己溜了。
每每想到自己所言「無地自容。」但願那批小屁孩記性不好，長大了不要記起這件事。贏子程回到家中，默默向老天爺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