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 與子契闊
先祝大家61節快樂啊!先說明下我寫這本書是想了很久,除了興之所至,也是想磨磨自己的性子,看到這本書的朋友們,那就是緣分,感謝你們的耐心閱讀,我會繼續努力,將我心裡的故事好好的展示給大家。
另外本書時間線是交錯設計的,建議大家關注章前的【尺鑒】,這是線索註腳,也是時間線註腳,意思是,看到相同的【尺鑒】,那就和之前對應的【尺鑒】有很重的線索或時間上的聯繫,方便您回憶情節,接上劇情。本人筆力有限之處,還清大家多多指點擔待,拜謝。
【尺鑒】鷹隼房:大奉國情報與執行機構,分鷹房和隼房,行事隱秘,職司各有不同,由上柱國公輸盤建立,把持至今。
「小小年紀,頂的住這藥性,你也算是奇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梗涼耳邊響起,本已飄飄然沒有知覺的他,忽然又漸漸醒轉過來,只是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邊的景象依然是那麼的虛幻,像是實體,又像不是,至於到底是怎麼樣的景象,他自己也很難描述清楚。
「好了,不用看了,你現在是在我的法門內景之中。」,之見剛才那個蒼老的聲音越來越近,一道佝僂的身影從層層薄霧之中顯現出來,那就竟然是那個聾啞老人,他怎麼會說話了!!!
「你想幹什麼!」,梗涼一個激靈從地上暴跳而起,不過轉瞬之間,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有異常!自己的身體彷彿是煙霧一樣,飄搖不定,自己的手臂,雙腿,甚至整個身軀都在詭異的,就像是水紋一樣的晃動!
「我勸你別動,雖然是在我的法門內景之中,你這麼亂動,怕是老夫也保不了,落的個煙消雲散。」,那老人悶悶的說。梗涼雖然聽不明白什麼法門內景,什麼煙消雲散,但聽到他這麼說也不敢再亂動,只見本以有些飄散不定的身形,又緩緩的聚攏而來,漸漸凝成了完整的人形。
「好,保持心境,坐下里聽我說。」,老人走到梗涼麵前盤膝而坐,似乎並沒有傷害梗涼的意思。
「你...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梗涼學著樣子,緩緩的盤腿坐了下來,這次自己的身子並由散開的意思,他內心稍稍的定了定神。
「告訴你也無妨,其實你現在和公輸瑾那小子如今的境遇,都是上柱國的意思。」,那老人清清淡淡的說,看起來並不是想騙自己,梗涼這麼想著。
「可是老叔公,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要害自己的長孫?」,梗涼問道,這些天,他大致也猜到幾種可能,要麼是趙行叛變,背叛了老叔公,所以抓了公輸瑾位人質,可是這解釋不了為什麼連自己也抓了?就算是下手的時候剛好撞見自己和公輸瑾在一起,也大可以將自己一殺了之,根本不至於大費周章的把自己也抓過了,並且囚禁起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一切都是老叔公的安排,可這也解釋不了,如今自己和公輸瑾的處境,更何況公輸瑾剛剛就在自己的眼前被趙行廢掉了一條手臂!這也切都不尋常,太不合常理了!
「哦?害你們?你要這麼覺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這利與弊,以上柱國之能,豈是你我能參透的?」,那老人悠然自得的說。彷彿自己的說法是順理成章。
這下梗涼無語了,這不是加害自己和公輸瑾是什麼?兩人被莫名其妙的綁走,自己差點被囚禁致死,公輸瑾重傷,現在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老叔公的安排?當真以為我只是個孩童,什麼都不懂么??
「趙行也真是的,雖然他有他的道理,但是老夫可見不得你們一個挨餓受凍,一個重傷斷臂。」,那老人搖頭晃腦的說著,梗涼心裡一酸,被這麼一說差點眼淚掉了下來。
「我叫余千憫,千萬的千,憐憫的憫,你可以叫我余老。」那老人繼續說道,梗涼趕忙抬起了頭,這老人和趙行的感覺不同,他身上完全沒有趙行那種肅殺陰騭的氣息,相反的是,他身上彷彿有種醇和溫潤的味道。
「你...你不是聾啞人么?」,梗涼放下一絲戒備,謹慎的問道,這老人明明是又聾又啞,可是現在他就坐在面前,還根自己說了這麼多,這怎麼可能呢?難道之前都是演戲?
「方才我已經說過,你現在是實在我的法門內景之中,老夫在現實的外景中,確實是又聾又啞,但是在這內景之中,卻是可以隨我心意。」,余老緩緩的說。梗涼還是聽不怎麼懂。
「我這麼和你解釋把,其實我是個行醫之人,這世間萬物百草,都有他的功效,我只是配上一副秘葯,就可以另人的軀殼不死,靈魂出鞘,這樣我的靈魂就可以和服藥之人的靈魂做言語上的交流,而剛才趙行給你的並不是什麼毒丸,而是我配置的秘葯。」,老人清了清嗓子,鄭重的解釋道。
「那趙行剛才並不是想殺我?只是想讓我服藥?」,梗涼驚訝的問道,剛才趙行逼自己的服藥自盡的情況還歷歷在目,若不是他踩斷了公輸瑾的手臂,又威逼自己,梗涼是決不肯如此輕生的。
「那倒也未必是完全不想殺你,我這葯,藥性極烈,尋常人吃了輕則昏厥不醒,重則穿腸肚爛,能活著與我做這內景相見的人,那是少之又少,我也是奇怪了,你一個小小少年,居然能夠抵受的住,看來你的體質非同一般,而且與老夫確實有此一緣。」,余老戲謔著說。
梗涼登時覺得自己通體發寒,原來這葯是這麼的兇險,那趙行用心之狠可見一斑,要不是自己有著機緣,豈不是橫死當場了?
「你倒也不必多心,既來之,則安之,你今後要歷的劫數可以說是刀山火海,這才哪兒到哪兒呢?」,余老突然橫眉一凝,褪去了些溫潤,多了一些冷厲,這看的梗涼是當下心裡又開始發慌。
「既然是老叔公的的安排,那老叔公必然不是真的想要殺了我,你帶我來這內景,是要告訴我什麼么?」,梗涼努力整理了一下狂亂的心緒,讓自己再次冷靜了下來。
「哦?果然小子還是有些門道,看的出來老夫帶你來必有所指。」,余老捻了捻鬍鬚,眼神中多了些讚許。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你本來就應該知道,老夫帶你到這內景來,一來是試一試的資質,有沒有能力接老夫的衣缽,二來就是你告訴你上柱國的謀划。」,余老平靜的說。
梗涼心中飛速的盤算起來,這余老的手段很厲害,聽他的話的意思是他想收自己為徒,這當然是挺好的,至少說明自己現在很安全。可比這更重要的是,余老看來要向自己說明老叔公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這可更加的重要!
「請老先生明示!」,梗涼心下不在猶豫,趕忙就勢一跪,磕頭便拜。
「哼!決斷倒是挺快,虎子!來!」,不等梗涼抬起頭來,余千憫單手做掌,重重的壓在梗涼的天靈蓋上!
只見金光一盛,好似有磅礴洪流灌入梗涼腦中,現在的梗涼被壓的喘不過氣,整個人的身體保持著貴子,卻是不停的顫抖,他覺得連呼吸都變的局促起來,余千憫傳給他的正是公輸盤的影像信息,那信息里就有公輸盤的一切謀篇布局,梗涼只能看,只能聽,但不能說,不能動,這驚天的謀划,居然讓他最終看痴了!
良久,余千憫終於是收回了手掌,梗涼也是癱坐在地。
「上柱國也不是沒有給你機會,他讓我傳說與你說,這件事,你可以自己選擇。我也不擔心你會走漏什麼風聲,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失去這段記憶。」,余千憫淡淡的說。梗涼現在對他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
公輸盤要梗涼做的事,現在梗涼心裡是明白了,他也預想到自己將會面對怎麼樣的人生,可是老叔公給他的條件又太好了,他甚至感覺自己是不是有些貪婪,如果可以...如果真的可以...
「小子可別太得意,就算你現在答應了,今後能不能過關還不一定。」,余千憫看出了梗涼的心動,畢竟還是個孩子,什麼事都掛在臉上。
「梗涼願意一試,報答上柱國和老先生的恩情!」,梗涼把心一橫,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你還需答應老夫,就是此事暫且不可對公輸瑾說起,你可明白其中厲害?」
「梗涼記下了!」,梗涼心中一抿,暗下決心,就算是公輸瑾,他也必須暫時線瞞著。
「好,好,好!記住老夫八個字,與子契闊,重誓不表!」,余千憫爽朗的說道。
與子契闊,重誓不表!
與子契闊,重誓不表!
與子契闊,重誓不表!
與子契闊,重誓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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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淡,梗涼的眼皮就像是打架一樣,再也支撐不住,眼前逐漸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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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涼!梗涼!你醒了,你醒了啊!!!」,不知過了多久,梗涼耳邊忽然傳來了公輸瑾的聲音,他努力的睜開眼睛,趴在自己的面前的不是公輸瑾是誰?
「我...我是怎麼了?」,梗涼只覺得自己全身乏力,想爬起來卻是動彈不得,想說話卻是口乾舌燥,異常的難受。
「你別急,我給你弄點水喝!」,公輸瑾轉身跑到桌上,端來一碗水,講那碗口努力的遞到梗涼唇邊。梗涼這才發現,原來公輸瑾被踩斷的那隻胳膊,如今已經綁上了木塊和布條,而且顯然現在還是生疼,這從公輸瑾齜牙咧嘴給他喂水的表情就看的出來。
「我們...我們是怎麼得救的?」,梗涼自然不可能多說什麼,但是這一切也變化的過於突然。
「就他,他救的我們。趙行見你暈過去了就走了,是他把你拉上來,還給我上上的葯。」,公輸瑾朝著屋門口怒了努嘴,梗涼順著看過去,只見余千憫正好端著一些吃食走進屋子來,他把食物放在桌上,指了指桌上,又指了指梗涼和公輸瑾二人,示意醒了就來吃點東西,依然是一副又聾又啞的樣子。
梗涼掙扎的坐了起來,輕輕推開公輸瑾,他現在受傷,而且主僕有別,他可不想因為自己讓公輸瑾疼的齜牙花兒。有那麼一出神的片刻,梗涼的視線又對上了余千憫,老人的眼神和內景里的一摸一樣,梗涼腦海重中又浮現了內景里最後出現的那八個字,與子契闊,重誓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