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香煙包裹著薄荷

去學校前夜，林召航收拾行李，謝宣幫忙。

謝宣：「看看還有什麼落下沒？」說此的原因是林召航忘過幾次飯卡，離學校確實不遠，跑著挺麻煩。

林召航點了一下頭，「嗯，都齊了。媽，你也快去睡覺吧。」看看時間也十點多了。

「你也早點休息，整個寒假就沒早睡過。」謝宣語氣中帶點兒不滿。

林召航：「好好好，馬上的。」謝宣起身離開。

第二天到了學校把行李放到寢室之後，就回到了班裡。班裡的同學還帶著年余的興奮，興緻勃勃講著各種事情，手舞足蹈。坐到位置上的時候，同桌康越還沒來。前桌韓佳怡和靳偉都來了，互相打了招呼。

韓佳怡扭過來，「林召航，你知道嗎，據說咱們這一年要換班主任了。」

林召航挺驚訝的，一般很少有半年就換班主任的前例。「沒聽過誒？」

「聽說咱們之前的杜老師轉走了，好像為了和他愛人在一塊。」

「這是千里追妻啊。」

靳偉也扭了過來，對著韓佳說：「我說，韓佳怡，你的八卦鼻子可真靈。」

韓佳怡：「那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咱們班八卦會長」一絲自豪爬上臉。

康越來了，哼著小曲。林召航給她讓了位置，康越是靠牆座的。剛坐下，康越就從書包里拿出一大包檸檬奶糖，給他們三個每個人都分了一把。

林召航：「謝賞賜。」

康越：「不謝，哈哈」

看到康越發的糖才想起過年的時候基本沒怎麼吃糖，剝開糖袋，放入口中，融化，檸檬味氤氳口中。

第一節上課的時候，走進來一位二十多點的女老師。穿著高跟鞋，一身木黃色的羽絨服。頭髮婠在後面，五官精緻很好看。「各位同學，這半年將由我擔任你們的英語老師，同時也是代班主任。」聲音清亮好聽，同學們也都有些視覺動物，因為老師出色的外形已經好感滿分。

隨著老師的鞠躬，全班響起熱烈的掌聲。「這是我的名字和電話號碼，以後可以叫我文老師。」她轉身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和號碼「文煜，139……」字體一筆一劃，偏圓有力。林召航看到她的名字一下子眼前一亮，這個名字可真好聽。「課代表還是上一年的就好，請站起來讓我認識一下。」班裡的英語課代表唐宇軒就站了起來，向老師示意了一下。「嗯，請坐。下面開始上課……」

新英語老師節奏比較快，據說是西南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班裡大部分學生聽課一愣一愣的。

下課之後，英語老師走了出去。班裡緊繃的氣氛頓時鬆了下來，值日生上講台擦去那滿滿一黑板的英語板書。

康越:「這新老師講課和她長相一樣。」雙手支在下巴。

林召航:「怎樣？」

康越:「乾脆利索。」說完，直接趴在桌子上假寐。林召航一想這形容挺貼切，和之前杜老師比較緩的速度相比，這簡直就是火箭般的速度，這，才剛剛開始。

第三節是大課間，林召航跑到四樓理科（8）班找東美。東美讓她陪她去高三那邊把秦嘉楊的護腕給秦嘉楊送過去。

高三的教學樓跟高二的教學樓中間是用連廊連接。過了連廊便是高三。秦嘉楊在三（14）班。在三（14）班目光逡巡的時候，最後一排趴在位置上睡覺的人卻引起林召航的目光。黑色衛衣帶帽，外面湖藍色的棉襖，和第一次見到「他」是一樣的衣服。秦嘉楊出來了，林召航收回目光。東美和秦嘉楊情侶間蜜語幾番，林召航保持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站在圍欄邊看南面的山體花園，高三挺好的，至少下課面對的是這麼美的風景。

「陳州，你這剛放完假，覺就不夠睡了，吧里奮戰了幾晚吶？」

一群人起鬨著走出教室門。而此刻林召航是背對著他們的教室門。聽到他的名字內心觸了電的驚了一番，脊背頓時僵硬。

「壓根沒去。」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一群人走遠，大概是廁所的方向。這邊東美和秦嘉楊難捨難分的。她真不想殘忍的分開眼前這對兒。又過了一會兒，看時間也快上課了，秦嘉楊也回到了班裡，兩人回高二，快走到連廊處，他迎面走來，不，是他們。那是她第一次正面看到他，兩人的目光剎那的交錯，各自轉眼。不知怎的，林召航心裡升起一股鬱悶，因為他陌生疏離而又不把一切放在眼裡的眼神。擦身而過時，他的身上淡淡煙味和一股薄荷味。她猜想他一定是去幹了學校禁止的事情。

回到班裡，接下來兩節課也是恍恍惚惚，不在狀態。腦子裡是他的眉眼，可真好看，睫毛離那麼遠都可以看出很長，眼皮上幾個褶皺，眼神清明不羈，天不怕地不怕。身上煙味混著薄荷的味道。林召航感覺自己是魔怔了，那股味道久久不散，一聞就能聞見。

剛開學學習並不是很緊張，節奏也比較舒緩。午自習的時候，林召航就和康越趴在桌子上曬太陽，也不想寫作業。鄰著窗戶坐的好處就是有自己的一方凈土。

班裡靜悄悄的，有人睡覺，有人奮筆疾書。學生會的人也會在教學樓轉悠，看看哪班紀律不好。學生會其實也僅限於高一高二而已，高三專註學習，學校的這些事情，他們也不予摻和。

開學已經兩周，天氣也有些轉暖。學校安排的第三節大課間的課間操又開始了，就是跑步。每個年級都有自己固定的軌道。每個年級都由一班排到十四班排成一大列繞軌道跑兩大圈。每次林召航都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她真的體育不怎麼樣啊。

跑到學校籃球場的那條路時她看到秦嘉楊了，秦嘉楊是他們班的領頭前面跑到。「那他呢，也在吧。」林召航忍不住去搜尋他的身影。他跑在最後一排，個子高確實很顯眼，黑色的棉襖不是很厚。

終於完成了兩大圈的任務，回到班裡，康越和林召航早已筋疲力竭，只想一動不動。偏偏第四節課還是數學課，數學老師也表示不滿意，「我覺得學校這樣的安排有點不合適，我這數學課你們本來就容易跑神，這累的一個個更沒精力聽了……」林召航看著講台上個子不高的數學老師，說著不滿偶爾扶一下眼睛，竟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累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