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裡真的是未來
牧星河轉過頭，木納地看著她，問：「虛擬影像？什麼東西？」
「虛擬影像」這個時代早已得到廣泛應用，極少有人會不知道。
若是普通人，凝雪兒或許不信，但眼前這位可是博古通今的學者，他若是不知，理由只有一個！
那就是平日太專註學術，以至與社會脫軌！
凝雪兒神色嚴肅，目光中滿是敬佩之情：「先生，這『虛擬影像』不過是欺騙人的小把戲，難登大雅之堂！」
牧星河目瞪口呆，這還難登大雅之堂？如此逼真，若應用至二次元，還不知引多少宅男宅女為之瘋狂。
凝雪兒又接著道：「科技這種東西，也就滿足老百姓需求罷了。當今世界魔法為尊，修為高深者排山倒海，飛天遁地，更是有漫長生命。」
「魔法」，這個陌生的辭彙再次被凝雪兒提及。
可是都21世紀了，天天將魔法這種莫須有的東西掛在嘴邊，難免叫人貽笑大方。
不過這也使得他更堅信，眼前這個中二少女病入膏肓，已無可救藥！
牧星河搖著頭，朝大門走去。然而當他踏出大門的一瞬間，眼前情景陡然發生變化，剛剛還是世外桃源怎麼一躍冒出許多鋼筋混凝土砌成的高樓大廈。
牧星河整個人處於當機狀態，此刻他正站在馬路邊上。
路中央，來往車輛川流不息，更有甚者在空中飛來飛去。
路對面，一排排商業大樓鱗次櫛比，而這些大樓高聳入雲，高不見頂。
不僅如此，在空中，以未知原理投影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產品廣告。
例如：愛普牌女僕機器人，您的「幸」福好伴侶！
文字下方，一個可愛少女正鴨子坐，露出害羞表情，怎麼看都不是什麼正經廣告！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茫然地掃視一圈。
「我果然還沒醒！」
他用力掐了下側臉。
「嘶！」
強烈的刺痛傳來。
牧星河慌了，不是夢？那這有是怎麼一回事？眼前的一切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
「這裡到底是哪？」他喃喃自語。
站在一旁的凝雪兒誤以為牧星河不認識露，於是耐心解釋：「這裡是北海市輝煌大街。」
牧星河愣住了，他才想起來身邊有個「怪人」，於是轉頭問：「北海市？那是什麼？」
凝雪兒茫然道：「北海市就是北海市，它緊臨北海，因此得名北海市，同時它全球城市排名第一，故有華夏明珠的美稱。」
聽了凝雪兒的解釋，牧星河更加茫然，華夏明珠？那不是魔都嘛，什麼時候變成北海市了？
忽然這時，牧星河想到了什麼，他問：「水藍星呢？我們現在在水藍星嗎？」
他有充足的理由懷疑自己被外星人綁架了，否則眼前的一切根本解釋不通。
凝雪兒臉蛋微紅：「當然。先生只是被我……不小心……敲傷，其實我也沒用多大力，水藍星的科技足以治癒，不需要去外星球。」
還在水藍星？這可就奇怪了……
不對！還有一種可能！
「今天幾號？」他問。
凝雪兒蹙著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一個對古文明有著極高造詣的學者，不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她打傻了吧？
「魔法紀10000年5月22日。」凝雪兒如實回答。
「魔法紀？距離2030年3月15日過去多久？」牧星河問道。
這是牧星河記憶中的最後一天。
「2030年？」凝雪兒面露遲疑，似乎在努力思考，沒過多久，她自信地回答：「您是在考我歷史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2030年，尤其2030年3月15日，這是上一個文明走向終結，水藍星大災變伊始的日子。這一天元素覺醒，魔物泛濫，人類從科技文明正式進入魔法文明，並且與宇宙修鍊體系接軌。所以這一天也是水藍星正式更年曆為魔法紀，距今恰好過去一萬年！」
得知這個消息的牧星河如遭晴天霹靂，整個人腦袋嗡嗡作響，木訥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萬年？怎麼會突然過去一萬年？一定是哪裡不對！」
牧星河一時間難以接受，他不過去了趟北極，為未婚妻子……摘天堂之花……
想到這，牧星河突然痛苦地抱著腦袋，搖晃著蹲了下來，此刻他的腦海被一些零散的記憶碎片衝擊著，頭痛欲裂。
凝雪兒被嚇了一跳，關心道：「您怎麼了？是不是沒完全康復？」
牧星河不答，依舊抱著腦袋，此刻他腦海深處，一幅幅靜態畫面不斷閃過。
與未婚妻情意綿綿……鋪天蓋地的風雪……北極熊的追逐……獵槍打穿胸膛綻放的那一抹嫣紅，以及最後墮入冰海永世長眠。
他死了？
沒錯，若按正常情況，他確實應該死了，而且死去足有一萬年之久，那麼現在又是什麼情況？莫不是科技已經發展到足夠令人起死回生。
約莫過了十五分鐘，牧星河這才緩和了些，他搖晃著起身，不過臉色依舊蒼白。
見一旁表情擔憂的凝雪兒，牧星河決定暫時隱瞞身份。種種跡象表明，眼前這個女孩並不知道他的事，她將他當成了一個普通的現代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冒然透露身份，誰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沒事，剛剛康復，還有些不太適應。」牧星河微笑著說。
凝雪兒：「沒事就好。」
她這時注意到凝雪兒還穿著病服，於是說道：「您的衣服之前壞了，不如我們現在去買一身吧？也算是我對您的賠禮道歉。」凝煙柔說道。
提到衣服，牧星河表情不太自然了，回想起那天經歷，當真尷尬至極。
也難怪牧星河將他當成流氓暴揍一頓，想起她那驚天動地一摔，牧星河渾身抖了下！
「好！」
牧星河也果斷答應。
現在的他不僅身無分文，而且人生地不熟，若有熟人幫助，這自然最好不過。
隨後凝雪兒對著左手手腕那類似電子錶的東西輕輕說了句：「智腦，幫我叫一輛計程車。」
沒兩分鐘，一輛黃色計程車從正上空的車流中落了下來，停在二人身前。
車門自動打開，電子合成音從車內傳來。
「您好，我是負責接送您無人計程車。」
牧星河特地留意了眼主駕駛，空空蕩蕩，真正意義上的「無人」。
凝雪兒主動坐了進去，牧星河雖然內心忐忑，但也只能咬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