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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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話此時申筱是絕對不敢跟許文淵說的，畢竟做錯了事，她還是很自知的心虛的。可是，該怎麼收場？

許文淵低沉著嗓音：「人家可是祝我們有個美好的夜晚呢。」

「……」就算是祝，也不是給他們倆的……

「嗯？」尾音上揚，像是詢問，但態度絕對不好。

「我要回去了，」申筱雙拳緊握，往後躲了躲也沒有推開他，非常艱難的坦白，「這真的只是個誤會。說實話我的感情現在連我自己也不清楚了，我不想對不起你，想好好跟你在一起，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可是我也分不清對顧揚還有沒有感覺，我畢竟暗戀了他六年多……」

「然後呢？」

她抿唇，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我也不知道。」

靜默了許久，她才聽到頭頂上傳來冰冷的聲音：「你說的很好。」

申筱垂著頭，想了又想，說：「剛剛我避開，是因為……」

「因為什麼？」

「……他在吃晚飯的時候親了我。」她把頭埋得更低了。

「你這輩子算是太成功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要是說她之前的話足以讓他氣到發瘋，那她剛剛那一句話簡直就是把原子彈扔到了他身上！

他知道自己跟她在一起才不過幾個月，但是幾個月還不夠長嗎？難道就連一丁點感情都沒有？

他都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為了她做的那些事都是虛幻的，或者對她而言都是可有可無。

她根本就不在意。

竟然還敢當著他的面說自己暗戀了那個男人六年，還敢承認對那個男人有意思，還敢主動說那個男人親了她然後就不想跟他接吻！

真是夠了！

看到許文淵臉上明顯的怒氣，申筱慌忙的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因為被顧揚親過，所以才不想讓你吻我。」

這不還是那個意思嗎？

許文淵的臉反而變得更加黑了，申筱立馬改個方式：「就是不想讓你碰到被他碰過的地方而已，你不要誤會。」

還能不誤會嗎？！

「……」語文老師，我對不起你……這是她發自肺腑的話，她到底要怎麼才解釋的清楚？！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吃醋？」

申筱倒抽一口涼氣，死命搖頭。

許文淵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被他冷到結冰的語氣懾住，申筱嚇的不敢吭聲。

「如果你搞不清自己的想法，那我們分手吧，我也不強求你跟我在一起。」看起來一向柔和親近的他頭一次面無表情的這麼徹底，「一直這樣下去我們都累，你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我不會用男朋友的身份來限制你了。你自由了。」

「許文淵……」

「不早了，回學校吧，再拖下去宿舍樓會鎖門。」他根本不理會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她，轉身進了房間，帶上了門。

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逐客令，申筱怔愣在原地許久，終究回了神。她也沒那麼厚的臉皮賴在他家了，最終識趣的離開。

坐在地鐵里，她一遍又一遍的反思，最後發現自己竟然連一句「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他碰到一個被別人碰過的自己」都說不出來。

許文淵說分手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不但沒有半分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覺得心情更加沉重，像是心裡的某一塊被鈍器突然襲擊，不傷外表，卻感觸深刻。

在以前，顧揚都是虛幻，而這幾個月，許文淵是真真切切的陪在她身邊，和她在一起。

在跟顧揚一起的時候，她總是用「有男朋友」這個牽強的理由來拒絕，總覺得這是最好的借口，來說明自己心裡早有新歡。可借口總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變成真實。

而原來潛意識裡，顧揚已經是別人了。

回到宿舍，門果然已經鎖了，申筱喊了半天門，宿管阿姨才過來開門。想要洗澡已經沒有熱水了，申筱直接躺在床上，就著外套裹在被子里睡了。

揮之不去的一個念頭一直縈繞在她腦海里：

怎麼辦？她跟許文淵分手了。

一周之後，合約的事情終於談妥了。

在此期間許文淵並沒讓申筱辭職，懷有私心的她就更不可能主動提離開這件事，反倒對工作前所未有的更加積極。

趁許文淵出去開會，申筱便擅自離開座位，過去幫他整理桌上的文件。

「不好意思，請問文淵在嗎？」

抬頭，是個精緻嬌小的美人，剛才說話的聲音也十分動聽。

申筱職業化的微笑回答：「他去開會了，應該馬上就好，你可以坐在那邊的沙發上等一下。」

小美人溫柔一笑，便徑直往沙發的方向走去。

坐定后，她問：「你是文淵的秘書嗎？」

「我不是，他的秘書在外面的辦公室。」

「那你為什麼會在裡面？」

「我是保潔，負責第一時間整理這裡，所以離的比較近，方便觀察。」

小美人讚許的點頭：「原來這個公司還有這樣的職業存在，回去我也弄一個。」

「……」她只想說原來這麼腦殘燒錢的想法竟然還會有志同道合者。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小美人的微笑美的像朵白蓮，「我叫紀雲可。」

申筱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伸手過去握手，紀雲可也大方的把手伸了出來。

她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甜美，然後是一副知書達理很有修養的大家閨秀氣質，現在看來也挺活潑腦殘（……），簡直就是小說里必備的天然呆萌物女主，由此讓申筱忍不住羨慕。自己跟她比起來，實在就是沒的比……

她剛剛好像稱呼許文淵「文淵」，申筱從未這麼親昵的叫過他，想想自己也達不到這個程度，能把他的名字叫的那麼好聽甜蜜。

「你怎麼在這裡？」許文淵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突然傳來，讓原本還算適中的室內溫度陡然下降。

申筱剛幫紀雲可倒了一杯茶，轉頭就看到許文淵頎長的身影立在她們面前，臉色並不好看。

「文淵，我來看你啊。」說著，紀雲可跑到許文淵身旁雙手纏上他的手臂。

許文淵默不作聲的將自己的手臂抽離束縛，說：「申筱，我送你回辦公室。」

「呃，你們有事慢慢聊，我自己會回去的。」紀雲可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瞬間移動，申筱眼睛都看直了。

「我送你回去，不然不放心。」

「……」就那幾步路，能有什麼不放心的？但看許文淵的臉色，申筱乖順的答應：「哦。」

於是就那幾步路的距離，許文淵帶著申筱到了她的辦公室，然後讓她進去，緊接著就要流暢的帶上門。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申筱一下打斷了他關門的動作，眉頭不經意的聚攏。

只是那一瞬間的皺眉，讓許文淵心軟了：「我跟她說點事，你不必聽。」

「呃，我，」吱吱唔唔，她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卻突然就把短路的腦子接了回來，「嘿嘿，你跟那漂亮妹子是啥關係？」

許文淵的眉角清晰的跳動了兩下，立刻毫不留情的把門關上，還順帶落了鎖，讓申筱在這個兩平米的房間里自生自滅。隨著門被用力摔上，她都能聽到玻璃燈罩碰撞發出的聲音，是有多生氣才會用那麼大的力氣。

申筱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悶氣，果然，才沒過幾天就找到了漂亮妹子，然後就把她關在小房子里了。

申筱坐在椅子上，有些頹然，沒多久就被憤怒填滿：太過分了！移情別戀也不帶這麼快的！當她死人啊！被她發現之後還敢擺出那副表情，當她好欺負啊？！怪不得要「親自」送她回辦公室，原來尼瑪是要把她鎖起來！！！

我了個去！不偷聽她就不是申筱！（說了半天，原來就是想偷聽啊→_→）

不過很可惜，雖然只隔了一扇木門，但申筱還是什麼都沒聽到，不知是不是隔音效果太好了。

不聽就不聽，有什麼大不了。申筱扁扁嘴坐回椅子上，無聊的隨便用滑鼠點擊桌面上的東西。

足足過了十分鐘，她的門才再次被開出來。申筱不理會站在門口擋著光的人，自顧自玩著紙牌。

可是她不想理會那個人，不代表那個人不想理會她：「出來。」

申筱頭也不回的說：「等我結束這副牌。」

「上班時間玩電腦，扣工資，」許文淵說，「這種不良風氣早該整頓了，看來我還是不能太仁慈。」

後半句話她一瞬間就聽懂了，這麼明顯的雙關含義，她再不明白就是痴獃患者。

「要是你實在看不下，可以炒我魷魚。這種部門可能對於你的公司而言本來就是多個支出上的累贅吧，現在金融危機，裁個員什麼的，我也能接受的。反正公司里好像很多人都對我這個部門有意見，我也正好不喜歡……背後被人戳脊梁骨。」說這話的時候，她覺得好像有根刺卡在喉嚨里，連發音都艱難，可她偏偏說了這麼多。剛剛差點失口說自己不喜歡這份工作，但其實她知道自己是不排斥的，她不想離開，因為離開了說不定她就再也沒有借口和機會每天見到他了，所以才在最後，及時改了口。

「出去，開會。」簡短的吐出四個字，許文淵轉身出了辦公室。

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她想，她不允許自己再錯失了。

可他們才剛剛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