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殿下醒來
公元608年,天順帝國,建安3年春。
天下紛亂,雄傑輩出,天順帝國早已政權旁落,各地諸侯先後稱王稱帝,天子令無人順從。
楚王朝坐落於神州大陸天順帝國南部荊州,背靠揚州、益州和交州之間,是幾個國家經濟貿易重要交通樞紐。
在建安元年前,身處四州國包圍中楚國,為自保,是唯一一個還向天順帝國進貢的屬國。
建安元年,楚王蕭景在荊楚王府稱帝,「國號,大楚」,從此,天順帝國七分而立。
安陽王府坐落在京都最偏離的街道,距離皇城荊州足足三十里開外的張家莊,而王府卻是楚皇年前下令新建而成。
建安二年秋,搗蛋的安陽王蕭辰軒被五皇子蕭辰楓污衊調戲太子妃,楚皇大發雷霆,當即把蕭辰軒攆出皇城,倒霉蛋蕭辰軒並沒因被攆出皇城傷心難過,也沒去想自己是楚帝眾多兒子中唯一不是親王的人而感到傷感。
開春后,蕭辰軒帶著府里幾個小廝,嬉戲在王府附近的一個洞府中,這不,一隻野豬從洞府中衝出,撞向蕭辰軒,驚慌失措的蕭辰軒一頭跌落到洞府旁邊的水塘之中,給水嗆昏死去了,一睡差不多半月。
……
安陽王府中,豪華院子里,蕭辰軒悠悠醒來。
這…這是哪裡,咦、怎麼不是我開的房間呢!
蕭辰軒立刻起身打量著眼前一切,這…這絕對不是自己開的房間。
蕭辰軒記得睡覺前,疫情原因,全球股市大跌,蕭辰軒做空了小納指,十倍槓桿下實現財富自由。
在國內疫情緩解后,蕭辰軒給領導編了個簡訊,「老闆,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若有緣,江湖見。」
昨晚睡前,蕭辰軒覺得自己不用再受領導的鳥氣,也不用再搗鼓車床機械,腦袋一熱,喝了個爛醉。
誰知醒來,蕭辰軒立即傻了眼,自己不是住在亞特蘭蒂斯酒店嗎?這酒店什麼時候有著復古裝飾的,難道喝醉了走錯房間了嗎?
蕭辰軒抬頭看了看卧室,紫檀座椅,紅木四壁,裝飾工藝精良,卧室布局規整,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筒內插軸的筆如樹枝一般。
蕭辰軒拉開身上被子,突然震驚的看著自己雙手。
不對,常年和車床摩擦,自己雙手應該是長滿老繭,而這雙手,一絲絲老繭和傷痕都沒有,怪了,難道醉酒能美顏去紋。
蕭辰軒立刻下了床,咦,怎麼是靴子,拖鞋呢,難道這酒店有復古體驗,但不對,酒店如何有這般豪華。
蕭辰軒四處尋找鏡子,這時,一米多高的銅鏡出現在蕭辰軒面前,銅鏡中折射出一個十七八歲的翩翩少年,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几絲黑髮中,英俊的側臉和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卻讓蕭辰軒瞬間傻了眼,銅鏡種的人讓蕭辰軒感到陌生,這,怎麼不是自己。
這…難道這是夢,對,應該是夢。
既然是夢,蕭辰軒使勁一巴掌拍打銅鏡上,絲,一股鑽心的痛向手心傳來,不是夢,難道…穿越了,不對,穿越,鏡中的人不是自己,難道魂穿…
此時,蕭辰軒心裡十萬個草泥馬飛過,不能再崩潰了,財務自由,放飛自我,可這尼瑪,這是哪裡,難道放飛自我,上了天。
蕭辰軒一屁股坐地上,無力感向整個身份傳來,整個人變得呆傻起來。
半炷香后,冷靜下來的蕭辰軒,看著屋裡的擺設,既來之則安之吧!自己身子主人的身份應該不低,遺憾的是自己竟然沒一絲本體的記憶。
這…這要是有人問起來,不會穿幫吧!怎麼辦,如果知道我不是這貨,這貨的家人會不會把自己咔嚓了。
蕭辰軒正在胡思亂想時,照顧蕭辰軒的一個小廝推門走進來,看到蕭辰軒后,張大嘴巴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殿下,殿下您醒了!
嗯?殿下,難道自己穿越在哪個王子身上?如果是,聲色犬馬的生活不就向自己招手了。蕭辰軒沒沒有去回答小廝,而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小廝,等待小廝接下來的話,等了半天,也沒見小廝說話。
完蛋了,蕭辰軒心裡咯噔一下,怎麼辦,需要大手一揮,叫他下去嗎?還是…萬一…那等下又來人我怎麼回答,不能穿幫吧,不然…
鬼知道這具身子的二貨主人,以前是怎麼對待別人的,萬一一個不小心,露餡了怎麼辦。
「王管家,殿下醒了,殿下醒了……」接著殺豬般的叫聲從蕭辰軒屋裡傳出。
就在蕭辰軒心裡盤數怎麼應對時,小廝兩腿化作佛山無影腳,抹了油一樣快速消失在屋裡,只留下驚悚的叫吼聲。
「管家,王管家,快通知宮裡和娘娘,殿下醒了,殿下醒來了!」
瞬間,整個安陽王府雞飛狗跳,王管家安排一個精靈的護衛向宮裡方向跑去后,立刻帶著王府中的太醫向蕭辰軒屋裡走來,急忙問道:「殿下,殿下,怎麼樣,這半個月可擔心死老奴,這下好了…殿下你終於醒了,感覺怎樣,您怎麼坐地上。王三這狗腿子,王爺醒來不好生照顧王爺,怎能讓王爺坐地上」王管家一進來叨叨的念了一堆。
「這…這不能怪他,是我自己要坐地上的,哦對了,對了,那個,怎麼我好像有點記不起以前的事了,難道我腦袋出了什麼問題?…」,蕭辰軒翻個白眼裝傻充愣道。
老太醫立急上前,抓住蕭辰軒手號起脈來,然後又讓蕭辰軒躺在床上,仔細檢查后慢悠悠說道。
「王爺脈象有力,氣象中和,身子並無大礙。」
「王爺您可能是因跌落水中,不小心給水嗆到,衝擊大腦,照成短暫的失憶,就是我們常說失魂怔,養幾天應該無恙。」
接著太醫又道:「王爺您感覺還有哪裡不舒服,臣給您再仔細看看。」
失魂怔,對對,尼瑪,老子怎麼沒想到,好一個失魂怔呀!激動得蕭辰軒立馬站了起來,接下來不管誰問,給人說自己得了失魂怔,記不起別人,這樣總比說自己不是這副身子主人好呀!
蕭辰軒此時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立刻感覺自己前胸貼後背的,肚子也傳來咕咕叫聲。
「沒,沒…沒有哪裡不舒服,感覺好的很,就是有點餓了,那誰來著,有吃的嗎?」蕭辰軒指著王管家淡淡說到
「殿下,老奴王富貴,王富貴呀!殿下真一點不記得了嗎?」
王富貴當即眼淚流出,嘴裡還不停念叨。「這…..這如何是好呀!老奴怎麼給皇上呀!」
「那個,我現在爹是誰好像都還不記得!能記得要吃的已是不錯。」
「能幫我備點吃的嗎?我感覺一點力都使不上,在不弄吃的,我估計等下我站都站不穩了。」蕭辰軒大聲說到。
王管家一臉尷尬,激動著說上安排了下去。
此時,楚帝正坐在荊楚皇都之中,手裡捧著一本《孝經》,旁邊坐著的是楚帝最喜歡的小兒子惠王蕭辰浩,排第十八,楚帝最喜歡的妃子蘇妃所生,自然愛屋及烏。
鬼知道楚皇年輕時作了啥孽,兒子就有十八個,但有能力者的寥寥無幾,也不知道是否都是他親生的來著。女人和女兒有幾許,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在楚王對外作戰勇猛,對內勤政愛民,不然就他的兒子就可一餐分食了他。
此時的惠王小心翼翼的端坐一旁,面色有些忐忑。
作為楚帝最愛妃子所生的兒子,自幼寵愛有加,並在太子蕭辰羽生患重疾后,楚帝更是實時帶著惠王,明眼人都知道那天太子掛了,惠王肯定是成為太子的熱選之一,身患疾病的太子也這麼認為。
但少年卻沒少讓楚帝操心,常和蕭辰軒斯混在一起。原因無他,兩人胸無大志,整日想著聲色犬馬,吃喝玩樂,但也沒為非作歹,調戲良家婦女,最多給宮女打打嘴炮,逗逗侍衛。
楚帝心情不錯,太子今日竟能起床,還能到皇宮給自己請安,所以臨時決定考校太子和惠王。
「羽兒,你疾病未退,來給朕請安,朕很欣慰。但不管怎樣,將來朕擔子肯定要落在你門兄弟肩上的,朕來考校你,針對我楚國當下局勢,羽兒如何看待。」楚帝低聲說道
「是,父皇,…咳咳,兒臣認為,楚國位於四國之間,咳咳…」話沒說幾句,咳嗽聲便不斷。
「算了,羽兒你休息吧,疾病未去,是朕急了點,坐下聽聽你十八弟的學習情況吧。」楚帝一臉無奈說道。
「我楚國以孝治國,這孝經是皇族子弟從小必讀,太傅說,十八近來勤學,想來這孝經應該讀熟了吧?」
「稟父皇…讀,讀熟了…」蕭辰浩低頭說到。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呀,當得知太子給父皇請安,蕭辰浩便心虛不已,近天來,八哥跌水昏迷,蕭辰浩惦記著怎樣才能出宮看望八哥,誰知道太傅三天兩頭便到楚帝身邊告狀。
「好,好,你太子哥哥也在,那麼背與朕和你太子哥哥聽聽。」
蕭辰浩看看自己太子哥哥,又低頭看了自己的靴子,額頭上滲出許許汗珠,磕磕巴巴的說到;「子曰;親愛者,不敢…不敢惡於人,敬…敬親者,不敢…不敢…」
不敢了半天,真的背不下去了。
啪
楚帝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站了起來,怒聲說到。「朕讓太傅叫你讀書,一本孝經半月未能背出,告訴朕,你學了什麼?」
嚇到惠王吧唧一下跪地上,慫低著頭,「父皇,兒臣知錯。」
「知錯,你知錯了多少次,朕不狠狠教訓你,你真要上天。」楚帝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父皇,算了,十八弟年幼,稍許頑皮點情有可原。咳咳…」
又是一陣咳嗽聲,一旁坐著的太子慢慢的起身,臉色更加蒼白了些,此時的太子,在蕭辰浩眼裡不亞於八哥對他的好,如同天使一般。
楚帝看著臉色蒼白的太子,沒好氣的說道:「羽兒身體不好,那幾個畜生一個比一個也不安分,朕上了年紀,不知我楚國還能否開疆擴土出去,哎。」
太子搖搖頭,顯得有些落寞。
「若不是兒臣患疾,也不能讓父皇如此操勞,是兒臣沒做到為人子的本分,兒臣沒用,咳咳…」
趴在地上的蕭辰浩給太子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悄悄的擦了頭上的汗珠。
「陛下,陛下!」就在御書房陷入沉寂的時候,門外的小太監滿頭大汗的跑來。
楚王大怒,這幫太監越來越沒了規矩,竟敢在宮裡肆意大呼小叫。
「放肆,爾等越發沒規矩。」
楚帝一怒,嚇得小太監立馬跪了下來,身子抖個不停。
好在楚帝寬厚,稍有怒氣,但也沒太多計較,「說吧,何事大驚小怪!」
地上跪著的小太監疏了一口氣,說到「安陽王府傳來消息,安陽王醒了。
吧唧,跪在地上的小胖子惠王一下拱了起來,向飛箭一樣飛奔了出去,楚帝怒氣更濃,看了一眼太子,小聲說到:「羽兒你身體不好,回去吧!朕叫上楊妃去看看這不孝子,怎麼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