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你不願意嗎
「人老了,恢復速度當然比不上你們年輕人。」
程先鶴笑著說,「這種傷筋動骨的事,現在也不好容易養好了,不過還好,也就這兩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本來也沒打算告訴你這件事的。」
時年微微垂著頭,看一眼他的腳踝,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來,認真的抬頭直視著他的雙眼:「如果下次還有什麼事,我還是希望你告訴我,我不想總是從旁人那裡聽說你的事情。」
程先鶴怔了一下,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想到君沉的父親,便直接問道:「今天的新聞我看了,君沉說的那些話,我聽著不像是真的,君家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之前就聽說你出了國,之後君沉才過去?」
時年點點頭:「嗯,您自己看出來,我也就承認了,不過具體怎樣,我不能告訴您,這是君沉的私事,也算是君家的秘密。」
「我能理解。」程先鶴忙道,「我沒有打探誰隱私的事,就是隨便問問,他的父親我年輕時也見過,是個很有風度的人,和君家其他人都不同。」
「您是說其他人沒有風度?」
程先鶴一愣,隨即笑起來:「我可沒有這樣說,我只是說,他身上給人的感覺,不像其他人那樣冷冰冰的,帶著一股人情味,看著像是個真正的人,其他君家的人……就比如老爺子吧,近幾年似乎好了許多,不過當初的他就是冰冷狠辣的人,眼裡只有君家和君氏,其他的事情好像都不在乎一樣,看著讓人害怕,也讓人不敢接近。」
時年大概能想象的到。
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秘書,道:「剛才就看他似乎是想要出去的,應該是有事吧?」
「對對。」陳先鶴立刻應和,瞪向了秘書,「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不是還有事情做嗎?趕緊走。」
秘書無奈,這是嫌在這裡妨礙他們父女了?
不過他也是由衷為程先鶴高興,順勢應一聲就離開了病房。
時年一整個下午都在醫院裡陪著程先鶴,她之前也是一直在照顧白若瑤的,倒是沒什麼不適應的。晚上陪程先鶴吃過了飯,她才回到別墅。
白若瑤已經回到了君家老宅去,她和君沉也不用再每天都往醫院裡跑。
君沉看起來心情不錯,可想到他說的話,時年總還想逃避他,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進了家門,她見君沉坐在客廳里,便想也不想就朝樓上走去,路過時含糊的扔下一句「我回來了」就趕緊離開。
她知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逃跑,可她確實不知道該給君沉什麼回應。
回到房間還未松下一口氣,她就聽到敲門聲,有節奏的緩慢聲音,讓時年心跳跟著加速。
「開門。」男人低沉的聲音隔著一道門落在她的耳邊。
時年僵硬著身子抵著門,一時間遲疑掙扎,卻沒有打開門。
「時年,開門,我們談談。」君沉的聲音鍥而不捨的傳來,「我知道你在門口。」
時年身體更僵。
男人的聲音沒有再繼續傳來,可時年能感覺到,他依舊站在門口。
她沒有動,心情卻在安靜中緩緩平復下來。
最後,她低頭看了一眼沁著汗的掌心,微微嘆了口氣,轉過身打開了門。
君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她的目光望進君沉如墨的雙眸。
時年神色微微一動,避開實現讓了位置,讓他進來說話。
君沉卻沒有動,站在那裡直接問道:「時年,為什麼躲著我?」
時年沒有說話。
君沉道:「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沒有逼你的意思,今天記者問到,我如實回答,僅此而已,你不願意,我可以一直等你,所以你不用這樣等著我。」
時年長長的眼睫覆住眼眸,掩蓋情緒,「所以你也其實並沒有現在就結婚的意思,是嗎?」
「不,我有。」君沉反駁他,「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開始操辦這一切,可你不願,我便不想逼你。」
時年呼吸微微一窒。
「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君沉走前一步,將她抱進懷裡,「我會尊重你的意願,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
時年輕輕「嗯」了一聲,將頭埋在他的懷裡,小聲解釋:「我不是不願意,我只是還沒準備好,也有些害怕。」
「我知道。」
「時家的事情,讓我很難接受婚姻和家庭,我也不是故意逃避,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也不想對你回應這樣失望的話。」
「我知道。」
「……其實,如果只是訂婚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答應,我本來覺得我無法接受訂婚的,不過聽了你剛才的話,我忽然……有這個想法了。」
「……」
「怎麼不說話?你不願意嗎?」
時年怯生生的抬起頭看向君沉,卻被男人擋住雙眼。
溫熱的掌覆蓋在她的雙眼上,他感覺到男人的唇也印在了上面。
「怎麼會。」他暗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滾動著熱情和一絲被掩藏起來的佔有慾,「時年,我只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你仔細想好了再回答我,你真的願意和我訂婚嗎?」
「不用考慮,我就是想好了才告訴你,我說過的話,就不會後悔。」
時年說的異常堅定,沒有絲毫遲疑。
她不想讓他失望,這種程度的事,她做得到。
君沉低啞的笑聲落在耳中,他道:「好,我馬上開始準備,時年,我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他將時年抱起來,走進房間鎖上了門。
第二天,時年上班險些遲到,不過看著君沉臉上懶洋洋的歡喜笑意,她雖有心踹他幾腳,最後卻還是忍了。
訂婚的事她本來也想參與的,不過君沉告訴她,這些事情他都會安排好,不需要時年操心,他一定會給她一場最好的訂婚宴。
他本人這樣熱情,時年不忍拂他的意,何況她也確實是懶,不想去操辦這樣的事情,於是心裡最後那點負疚感也消弭於無,她將事情全權交給了君沉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