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舊年再遇
機場。
時隔五年,再次踏上國土,胡一冰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就在她晃神之際,忽然發現自己身旁的小包子已經迫不及待的往出口方向跑去。
「嘟嘟,你慢點,等等媽媽……」
「媽媽你也太慢了。」小傢伙回頭無力吐槽,渾身都充斥著對胡一冰的鄙視,接而依舊獨個走著。
胡一冰踩著高跟鞋,生無可戀的準備追上那個小傢伙。
可是,目光卻停留在了機場出口一道偉岸的身影上。
那個男人,無疑是人群中璀璨的星辰,卓爾不凡的英姿和渾然天成的高貴倨傲,都在他身上詮釋的淋漓盡致。
雕刻如畫的五官搭配剛勁的身材,儼然上天雕琢的一副工藝品。
那一瞬,五年前的一切湧入腦海……
眼看就要四目相對,胡一冰慌亂的避開目光,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兒子胡嘟嘟,瞬間來了力氣朝前方跑去。
她絕對不能讓嘟嘟見到這個男人!
胡一冰只顧一路追趕,卻與面前的人撞了個滿杯。
「誰呀!他媽的這麼不長眼!」被撞的男人張嘴開罵,一臉厭惡的看著胡一冰。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連道歉,接著便要離開。
可手腕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同時伴著不懷好意的挑釁:
「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男人不依不饒。
「你放開我,你到底想怎麼樣?」她使勁的想拽開,可無奈怎麼也敵不過對方的力量。
不經意的回頭,剛好與一雙深邃的眸子相對。
火熱的目光促使她迅速的避開,她只想擺脫眼前,或者也是在逃避。
「看你長得還不錯,要不陪大爺玩玩。」眼前的漢子噙著猥瑣的笑容,一隻手也不安分的伸出來。
「手往哪放呢?」冰冷低沉的聲音環繞,一隻修長的手也從壯漢手裡輕鬆的奪過胡一冰的皓腕。
溫熱的呼吸在頭頂上方游弋,胡一冰抬頭,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所籠罩。
那雙深凹的眸子,無疑是程柏赫!
她被他籠在懷裡,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伏遍全身。
或許是太留戀,她竟然就這樣任由他護著。
「你誰啊,少來多管閑事!」
「你沒這個資格知道我是誰,我只是看不慣男人欺負女人。」
程柏赫月淡風清,低頭看了一眼胡一冰,迷人的琥珀色莫名的深諳迷離。
「跟我拽什麼拽,知道老子是誰嗎?」
壯漢本想推一把程柏赫,可卻被他強大的冷冽氣場壓迫的停住了動作,但語氣仍是不服輸。
「滾!」迎面撲來的霸煞之氣,讓胡一冰竟就這樣僵持著一個動作不敢動彈。
他英厲的目光,就如一把寒刃能穿透人的骨髓,他的不動聲色,隨時都有一股壓抑的威懾力在迴繞。
「喂,這位大叔,讓點路好嗎?」一聲稚嫩的童音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嘟嘟!」見到兒子胡嘟嘟,胡一冰才回過神,掙脫開程柏赫的懷抱,上前將兒子護在懷裡:
「你先到外面去,我一會就來。」
她害怕兒子會受到傷害,儘管她知道胡嘟嘟一向膽大。
「你怕什麼媽媽,讓我來教訓這個大壞蛋!」
胡嘟嘟滿臉憤怒的兩手著腰,從氣勢上首先讓壯漢潰敗。
「哪來的小兔崽子!啊……」胯下一陣疼痛,壯漢的叫聲引起了圍觀。
「這一腳是替我媽媽的。」
胡嘟嘟一本正經的說著,上前又往面前的男人肚子上一腳:
「這一腳替給我的,讓你出口不敬!」小傢伙傲嬌的揚著腦袋,而他的動作卻引來了程柏赫的注視。
捕捉到程柏赫的專註視線,胡一冰立馬將兒子攬上來,用身體擋住他那灼熱的神色。
「好了嘟嘟,我沒事,算了吧!」
「今天算老子倒霉!」一面亞於程柏赫的氣勢,壯漢只能咒罵著溜走。
胡嘟嘟做了個鬼臉,一手提起行李箱,一手拉著胡一冰:「媽媽,我們走吧。」
慌亂的胡一冰忘記了道謝,只顧帶著兒子離開了程柏赫的視線。
漸遠的俏麗身影消失在瞳孔中,程柏赫的冷眸一緊,起伏著從未有過的幽暗深遠……
找了一個賓館,胡一冰躺在床上,塵封已久的往事如煙湧上心頭。
從大學時候起,她就一直暗戀程柏赫,但礙於地位之別,她從來不敢妄想。
如果五年前,她沒有陰差陽錯的上了他的床,也許這輩子他都不知道有她的存在。
更別說,懷上了他的孩子。
她想從他那得到一點奢望,可得到的,卻是他與林家千金林若雪訂婚的消息。
傷心欲絕下,她選擇去國外深造,或許是一個借口,為了避免沒必要的是非,在那產下了孩子胡嘟嘟。
如今再遇,她仍戰勝不了內心的喧囂,只想一味的去逃避……
……
而從機場出來后的程柏赫,便接到了爺爺病重的消息。
他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得到的卻是家族緊逼的聯姻。
「你若是今天不答應我和林若雪完婚,我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垂老的爺爺躺在病床上,皺霜爬滿了他蒼老的臉,對於孫子的拒絕很是不快。
「爺爺,你知道,我從來不喜歡被威脅強迫。」程柏赫冷著臉,語氣平靜的不可思議。
「若雪不管是家世,學歷,條件,都是程家媳婦的最佳人選,她哪點配不上你?」
爺爺撕聲沙啞的字句都在逼迫。
「她很好,的確能當得上程家的媳婦,可惜,這只是您的想法。」程柏赫淡淡道。
「我告訴你,這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除非你想我死在你面前!」
程柏赫欲語還休,他皺著斜飛的劍眉,凌厲的嘴唇畫成一條直線。
他不得不承認,他想的念的終究還是五年前和自己發生關係的那個女人。
「爺爺你別生氣,我……答應你就是了。」無奈之下,他只能先妥協。
「好,你得說到做到。」
他只是沉默,獨自走出了病房。
「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程柏赫點燃一支煙,煙霧環繞著手指,目不側身的一臉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