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客人來
宴會也差不多結束了，慕容煜帶著她剛出酒店，程晨就一把甩開他的手，「你今天帶我來這，是故意的對不對？」
慕容煜嘴角勾起，「你還不算太傻。」
程晨氣憤，委屈一下子蔓延開來，「你和葉家愛怎麼斗，為什麼要把我扯進來？三年前被你逃婚淪為寧城笑柄難道還不夠嗎？非要讓我再添上一條小三的罪名？」
慕容煜沒想到她會這麼激動，最煩女人嘰嘰喳喳。
「程——」
「你就是故意來羞辱我的是嗎？」程晨說的有氣無力，眼神儘是無奈。
慕容煜心情煩躁，也懶得向這個蠢女人解釋什麼。
回到家裡，程晨換了衣服就把自己埋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
程晨以為這事過了，可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門來。
「程小姐，我家老先生想請您見一面。」
來人正是慕容威的部下，梁武，一個中年男士，她和慕容煜的婚禮上，見過一面。
「先生有什麼事嗎？我現在這個身份，不太合適吧。」程晨捏著衣角，有些局促。
「沒事的程小姐，我家老先生就是想和您說幾句話而已。」
程晨擰眉，對方的態度恭敬，她一再拒絕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她抿唇，「麻煩梁先生等一下，我換件衣服。」
梁武點頭，「好的。」
她換了一條簡單得體的長裙，搭了一件西裝外套就跟著梁武出門了。
說起來，她還沒有去過慕容家的老宅，也沒見過慕容家的那位老先生。
上一次能和慕容家定親，都要多虧她已經不在的父親，憑著他和慕容煜父親的關係，他們才有了婚約，誰知道，慕容煜會逃婚。
車子停下的時候，程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車窗外，才發現不是慕容煜父親的現代別墅，而是中規中矩的古代庭院。
古色古香，氣派非常。
梁武給她開了車門，「程小姐，請，老先生在等您了。」
程晨下了車，一路隨著他，曲折的迴廊不知繞了幾回才走到了中庭。
梁武敲了敲門，「先生，程小姐到了。」
「請進。」
話音剛落，梁武便推門而入。
桌子後面的老人一身唐裝，手握狼毫，落筆鏗鏘有力，手腕一轉，一個德字躍然紙上。
察覺到她的視線，老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筆笑道，「來了。」
「慕容老先生好。」
慕容威擺了擺手，「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在意這些。」
他坐在蒲團上朝她說，「程小姐請坐。」
「多謝老先生。」
程晨本本分分地跪坐在蒲團上，低眉順眼，看起來乖巧極了。
當初定下和慕容家的親事，她沒少被父親逼著學這些繁瑣的規矩。
如今她學的有模有樣，父親卻不在了。
慕容威看她正襟危坐的樣子，笑了笑，倒了一杯茶遞給她，「懂茶嗎？」
程晨恭敬地接了茶，然後抿了一小口，道，「以前父親在的時候教過一些，略懂皮毛。」
慕容威看了一眼程晨，「阿煜和葉家那丫頭的事，你知道嗎？」
程晨放下茶杯，笑容得體，「全城矚目，我自然也不例外。」
慕容威點了點頭，「對那小子還放不下？」
程晨的手微微收緊，低著頭叫人看不清神色，「不是的。」
然而慕容威卻不相信，「程小姐，這斷了的姻緣就如同碎了的鏡子，再拼都是有裂痕的。」
「您的意思我明白。」她依舊低著頭，「和他扯上關係不是我的本意。」
「那你的本意是什麼？」慕容威品著茶，看似不經意地開口，實則卻是在質問她。
「自是離他越遠越好。」
慕容威笑了笑，「程小姐這話說的好生有趣，想離我家那小子遠一點，但是又捨不得他的錢，你母親的醫療費，都是他給你的，我沒說錯吧？」
程晨慌亂，抬頭正撞上老人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老人的目光太過犀利，彷彿要看穿她一般。
「老先生，我……」
「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提，三年前阿煜逃婚，終究是我們慕容家欠了你的，但，一碼歸一碼，這不該是你接近他的原因，程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吧。」老人的嗓音擲地有聲，一字一字敲在程晨的心上。
還未等她開口，他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她面前，「程小姐的母親病得不輕，我在國外也認識幾個醫生，這裡面有一千萬，夠你們下半輩子富足了！」
慕容威站起身，「我的條件，程小姐心裡明白，如果做不到，你的後果心裡也明白。」
程晨跪在蒲團上，看著那張卡愣神。
她突然想笑，明明早就猜到此行的來意，心裡還是泛起苦澀。
真不愧是頂級世家，就算是拿錢打發人，都做的有禮有節，讓人挑不出半點錯。
她伸手摸起那張冰涼的卡片，猶豫不決。
這幾年她拼了命掙錢，就是想讓母親重新好起來，如今機會就在眼前……
後花園。
慕容威打完一套太極，擦著汗問道，「走了嗎？」
「走了先生，不過，」梁武拿出那張卡還給慕容威，「這個她沒要。」
慕容威笑了笑，「到底是年輕，把所謂的尊嚴當回事，不急，她會想通的。」
程晨回到家，已經接近傍晚。
她把自己摔在床上，腦子一片混亂。
床頭的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聲，程晨摸索著將手機打開，上面接連著彈出三條推送。
第一條就是破產千金為進豪門不擇手段，上面的配圖正是那天在宴會上的圖片。
這條微博已經火爆了，現在全網都是對她的謾罵和指責。
她驚呆了，昨天慕容煜不是已經把消息封鎖了嗎？
看著屏幕，她腦子裡不自覺地彈出慕容威說的話。
『我的條件，程小姐心裡明白，如果做不到，你的後果心裡也明白。』
此刻她總算明白，她的後果，就是身敗名裂！
就在程晨處於震驚之時，老闆李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程晨！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的企劃案從哪來的！」
程晨擰眉，「李總，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