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神馬的最討厭了!
()我所有的房間都敲了一遍,結果發現,現在除了我和安就沒有其他人了。
安因為不能忍受身上的骯髒,所以在房間里洗澡,於是偌大的客廳里,只有我一個人呆站在那裡。
於是我忽然發現,我原本雞飛狗跳的生活,一下子安靜起來。
……有點不習慣。
我嘆口氣,推了門,走到院子里的水池旁對著池子里的錦鯉發獃。
那些錦鯉漂亮的令我著迷,每一條都靈動可愛,清亮的鱗片在水下閃爍著,讓我很想伸手觸碰,但又自己不知輕重,如果不小心刮掉幾片鱗片——那就罪過大了,不知道把我賣了能不能賠得起。
其中一條艷紅色的錦鯉卻不怕生,把腦袋露出水面,獃獃的看我。
……是不是被餵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變傻了?
我好奇的和水裡的那條艷紅色彷彿火焰的錦鯉對視。
它也獃獃的回視我。
我往左邊移了一步。
它反應慢半拍的也跟著我往左邊游——結果撞上另一條錦鯉。
…………噗。
我噴,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那條正在獃獃然和我對視的錦鯉。
它任我觸碰,三秒后,才猛然間像是受了驚嚇一樣一溜煙潛進了池子角落。
這魚……反應也太遲鈍了……呆死了……
我黑線,又看了它一陣子,發現它沒有再到水面上和我對視的**,才站起身進屋。
進屋正好碰到牆壁上掛的貓頭鷹時鐘報時——叫了三聲,下午三點鐘。
唔,時間過的好慢……
我百無聊賴的四處亂逛,最後上了二樓,試圖在影音室里找自己感興趣的CD播放。
大部分都是交響樂,偶爾有張小提琴獨奏,也是我聽了很多遍的。
「……阿咧?」我看著手裡的那張CD:「這張是……歌劇?」
是我以前聽過一次的歌劇,講述的是一個舞女的一生,其中主角夏玲娜的獨白那一段,我很喜歡——雖然這部歌劇其實很冷門,音樂人也大多不看好,不給予好評。
我翻來覆去的看,終於在那張已經很老舊的CD的封面的一角看見了一個小小的簽名,那個簽名並不明顯,並且看起來已經很淡很淡,就快要被摩擦掉了楊子,都已經看不出來簽的是什麼名字——但我還是知道這張CD被那位所有人保存的非常好。
這張CD的發行時間,少說,也有十幾年了。
……這好像是別人珍藏的東西,還是不要隨便碰比較好。
我想了想,把它挑出來,放在沙發的扶手上。
可能是不小心遺失在這裡,說不定主人正在尋找,等見到宿舍里其他幾個人的時候,一定要問一問有沒有人丟過CD……
我繼續找我喜歡的曲子,最後終於選定德沃夏克的《幽默曲》,正準備塞進讀碟機,卻被樓下劇烈的撞擊聲給嚇了一跳,險些手一抖,摔壞了手裡的CD。
我連忙把手裡的《幽默曲》放回CD架子上,再把剛才那張歌劇隨手塞到懷裡。
慌張推開門,往樓下一眼看去,就看見了那囂張到讓人想到火焰的紅髮——可是我莫名其妙的還想到了剛才和我對視的那隻紅艷艷的呆錦鯉……咳,錯覺。
樓下那人,估計是聽見聲音,抬頭——正好撞上我打量的目光。
那是……極具侵略性的眼神。
棕色的眼眸卻沒有棕色一般沉穩溫和,反而在那雙眸中燃著一束火光,彷彿會把整個人都燃燒起來的明亮。
英俊的臉孔是典型的西方型男的代表,肩膀寬厚,身材高大,露出來的手臂上還紋著漂亮的青色圖案——居然是一隻龍爪。
…………我大概能想到他剩下的被校服遮住的身體上有什麼東西。
……哎?…………等一下?
校……服?
………………他是學生?!
怎、怎麼可能!他那張臉就算有人跟我說他今年二十五歲我也深信不疑啊喂!少年早熟可以!但是早熟成這樣就太違規了!
我在心理邊吐槽,邊扯著嘴角的肌肉盡量對樓下的那個男子露出一個微笑。
「你好。」
他眯起棕色的眼眸,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新生?」
「恩……我是和弦,和聲的和,琴弦的弦——叫我……」
「你不要搞錯了——本大爺不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知道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他抬起下巴,高傲的無以復加:「我是克勞德,給我好好記住。」
……喂,這傢伙不會是我最討厭的類型之一?那種驕縱,自大,好像全世界都應該圍著他轉的那種……
…………不、不會這麼巧的……咳,淡定淡定,和弦你要淡定……
我努力平息腦袋上的青筋,沒什麼,沒什麼,這傢伙只是不太好相處,久了就會習慣的。
「對了,那個誰……」
……什麼那個誰?
我茫然的看他。
「就是說你,」他皺眉道:「你會不會做飯?會的話,把這個處理掉……我餓了。」他手一伸,亮出來一隻已經死去的肥碩野兔。
「…………我又不是那·個·誰,幹嘛要幫你處理這玩意兒,」我皮笑肉不笑:「你難道不懂得請人幫忙的話要用敬語,並且要叫對名字?」
他腦門上也跳出來一條青筋:「……你說什麼?!」
「我是說,要我幫忙的話可以!請叫對我的名字!」我不滿:「我剛才自我介紹過了!」
「誰記得啊混蛋!」
「我是和弦!和聲的和,琴弦的弦!」我再次重複。
「好!和弦……是!老子記住你了!」他冷笑:「原本是不準備進學校第一天就找麻煩的,但……」
「你既然叫了我名字,那就算了。」
「……哎?」
「你不是說餓了嗎?兔子給我。」我順著樓梯下樓,等到了他面前才停下——近距離觀摩,發現這傢伙比我想象的還要高大。
……一米八五總有了……羨慕嫉妒恨。
他黑著一張俊臉猛瞪著我看。
「我不想和同寢室的人關係鬧僵——所以我們還是勉強原諒對方。」我提議。
「不可能!」他異常乾脆。
「那就算了。」我乾脆的妥協,反而讓他一臉不可置信。
「你……」
「喂,克勞德是。」
「……」
「雖然你暫時不願意和我和平共處——但是如果浪費一隻兔子我會心裡不安……所以,給我。」我從他手裡拿過兔子,慢悠悠的晃去廚房,留他一個人在原地發獃。
還好還好,這傢伙只是有點狂妄自大,並不算很討人厭。
想通了之後,我對著手裡的兔子發獃。
廚房裡什麼都有,油鹽醬醋什麼的擺的好好的未開封,各種作料也都能在冰箱里發現,還有一些常見的食物,雞蛋啊蔥姜之類的——不知道是誰準備的。
但關鍵是——兔子我不太會處理——正確是說,如果是已經扒皮的兔子,我就不用這麼糾結了。
……扒兔子皮應該從哪裡下手。
我想來想去,還是按照自己的直覺,從腦袋下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扒掉了皮。
兔子很肥,他一個人吃根本吃不掉多少,只好把兔子腿卸下來,剩下的放進冰箱里凍著。
兔子腿剔肉,切成丁,加入料酒,鹽和味精,然後揉捏,等看起來色澤差不多,顏色一致的時候,打個雞蛋,只把蛋清放入,剩下的蛋黃放在預備好的碗里,再往兔肉里撒澱粉和水,繼續捏勻,然後擱在那兒腌制。
又打了幾個雞蛋放在碗里,用筷子拌勻,加水加味精和鹽,又加了些蔥花,放進微波爐里轉悠,順便淘米煮一碗飯。
兔肉正好腌制完畢,把兔肉丁放在熱油里過一過就撈出來,再在油鍋里放入蔥花、薑片爆鍋,加入料酒、甜麵醬、白糖、醬油、精鹽、味精、濕澱粉,等到澆沸,下入兔肉丁,翻炒——擦,這是美食頻道么?!
我黑線,瞪著眼前那盤鮮紅冒著熱氣的兔肉,悻悻的關掉抽油煙機,把總算做好的兩個菜端到廚房餐桌上。
「菜好了,飯還要等一會兒,要不你先吃菜。」我把克勞德拉到椅子邊,自顧自麻利的脫掉圍裙,在櫥櫃里拿了碗和筷子,沖沖洗洗,然後遞到克勞德手邊:「要喝湯嗎?如果是紫菜蛋花湯的話,很快就能好——不過其實根本也就沒有其他的材料,將就一點。」
於是我又重新套上圍裙去廚房煮湯。
等我終於把湯端上來,幫他把飯盛好,我才恍然大悟,惡狠狠的掐自己的手背:M·B的讓你手賤!讓你人·妻!小心一輩子擺脫不了保姆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