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背叛伊始
半晌后,男人的背影終於倒了下來,蘇魚眼眶裡的淚水也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身邊的彩蝶卻突然大喊:「救命啊——二皇子妃殺人啦!」
幾乎是同時,殿門被踹開,一行人嘩啦啦的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她的夫君——
景玉珩。
此時他正痛心疾首的望著她,「彩蝶跟我說,你和三弟有私情,我原先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是我錯信了你了,你竟然和三弟私通,為了掩蓋私情還毒死了三弟。」
蘇魚眉頭緊緊蹙起,擦乾了淚水,面對一向疼愛她的夫君的質問,她只覺得有些不敢置信,「我沒有私通,這茶水分明就是玉珩你送過來的。」
彩蝶顫著身子跪倒在地,「皇子妃,這毒藥是您準備的啊,您和三皇子私相授受,為了進宮見您,三皇子甚至爬了一路進來。奴婢位卑言輕,見不得三皇子去死,便偷偷通稟了陛下,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蘇魚抬頭望向景玉珩,那是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裡的夫君,怎麼會相信她和別人私通呢?
卻見景玉珩突然笑了,擺了擺手,立即有人將殿門關上。
「罷了,左右現在景長風已死,我也不必再忌憚他,再繼續演下去了,還得多虧了蘇魚你,幫我除去了景長風。這個人誰也對付不了,唯獨只有你蘇魚能夠一點點的置他於死地。」
他說著,還用腳踢了踢景長風的屍首。
跟著景長風進來的女子弱弱的道,「玉珩,我害怕,那可是屍體呢。」
情緒晦暗不明的蘇魚這才注意到那個女子,一看面目,竟是她的妹妹蘇娉婷。
蘇娉婷不是在侯府之中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而她的夫君,竟然將她的妹妹攏在了懷中,她越看越不對勁,甚至有了幾分猜想,「玉珩,娉婷,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哪裡有姐夫和妹妹這麼親熱的抱在一起的?
蘇魚憤怒的站起來。
「做什麼?自然是做名正言順的事情了,明日我登基之時,便是我迎娶娉婷之時了。蘇魚,你簡直蠢到極致,你以為,我是真心的愛護你嗎?要不是你手中拿著五萬的兵權,我又如何會娶你?委屈了我的娉婷了。」景玉珩說著,疼惜的抱住蘇娉婷。
而蘇娉婷就窩在景長風的懷中,嬌弱的臉上對著蘇魚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來。
蘇魚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深愛的夫君,竟是早早的和她疼愛的妹妹勾搭在了一起,瞞著她。
玉珩不是說過,他的眼裡只能看得見她蘇魚,看不見其他的女人?
成婚三年來,景玉珩對她百依百順,她甚至覺得,世上最美好的兩情相悅,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可現實,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那些鏡花水月,那些噥噥私語,那些閨房情話,不過都是騙人的!
她怒極,下意識的就想運功,卻發現體內一絲內力也沒有,她的美眸倘然瞪大,心一下子涼了,「你對我下藥?」
景玉珩春風得意,美人在懷,大大方方的點了頭,「是啊,不僅對你下藥,就連你的外祖,都是我和長樂侯謀划殺死的呢,瞧見你每日將景長風當做是仇敵,可真是笑死我了,你以為,我景玉珩會喜歡你這樣一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粗俗女子嗎?」
他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長樂侯,是蘇魚的父親。
蘇魚猛地後退了幾步,她望著景長風的屍首,突然笑了起來,心中千般滋味,如刀絞一般痛苦難耐。
原來一直對她情深款款的景長風,不是殺了她外祖父的罪魁禍首,她卻一直因為景玉珩的話,還有景玉珩拿出的那些所謂的證據,便誤以為景長風是兇手。
她錯認了的仇人,還親手將對她好到極致的景長風一步步逼到這步田地。
可笑,可笑至極。
她笑停之後,聲音嘶啞道,「景玉珩,沒有我,你以為你會奪得到今日的地位嗎?你我大婚三年,永安二十九年,我為你擋了一劍,險些活不下來了,若是沒有我,你早已不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裡了。永安三十年,我為你以女子之身上戰場,手中五萬精兵死傷無數,最後把功勞都給了你,要是沒有我,你會被先皇賞識嗎?你捫心自問,你的如今,是不是都是我幫你謀來的?」
是她,景玉珩口中的那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粗俗女子,為他謀來,拼來的江山!
景玉珩也笑了,目光儘是殺意,「是啊,所以今日你必須死,只有死人,才會老實的閉嘴,你一死,還有誰知道你為我做的一切?那軍功,是我的,那兵權,也是我的,帝位,更是我的。來人,殺了這個和三弟私通的賤婦,為三弟報仇!」
蘇魚喉間腥甜湧出,她嗆出了一口鮮血,眸中儘是悔恨,心中痛極,像是無數根針,在狠狠的往她的心口插去。
她萬萬沒想到,景玉珩會是這樣的一個人,把自己的真面目隱藏得這般深。
看足了好戲的蘇娉婷急急開口,「慢著,玉珩,我心疼姐姐,不如讓我同姐姐說一會話,留她活上一個時辰可好?」
她一邊說,手一邊撫著景玉珩的胸膛,惹得景玉珩心中情動不已,頻頻點頭道,「好,你們給我看住蘇魚,不要讓蘇魚傷到了朕嬌弱的皇后。」
說完,他便出去了,留下蘇娉婷,彩蝶,還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嬤嬤壓著蘇魚。
景玉珩一走,蘇娉婷臉上的柔弱才卸了下來,她繞著蘇魚轉了一圈,嘴中嘖嘖感嘆,「真是沒想到,我的大姐姐竟會有一日,像個階下囚一樣任我處置。蘇魚,你是原配嫡出,還是先皇親封的昭陽郡主,風光無限吶。」
「可惜,現在還不是凄慘的被壓在這裡。不妨跟你講,你教導我的驚鴻舞,可是牢牢的把玉珩迷住了。誰也不知道,我的驚鴻舞是你教的,因為在外人的眼裡,你就是個只會打架的凶女人,也沒有人會知道,你會這驚鴻舞,從今以後,會驚鴻舞的,僅僅只有我一個人了。」
她說完,咯咯笑了起來,身上的外裳滑落,露出鎖骨上的斑斑紅痕。
那是親熱后的痕迹,和誰親熱,自然不必說了。
蘇魚的心,痛到了麻木,她只恨自己識人不清,害了自己,也害了景長風。
一想到景長風,她的鼻子一酸,險些忍不住,可她還是咬牙,將淚意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