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戰 第三章 狩獵
烈日當天，酷暑難耐。
少年跟著眾人走向大山。準備狩獵很久以前就盯上的豹群。頭豹靈智未開，應該不會太費勁。
山中可以吃的野獸越來越少了，看來不久以後又得舉族遷移。
少年不想遷徙，因為遷徙就意味著死人，死很多人。老弱病殘都得留在這等死。
遷徙的途中也有很多危險。說不定很快就步了父母的後塵。
他們的首領是一個中年大漢，長相很是兇惡，膀大腰圓。雖是如此，可這個首領……有點話嘮。
只見此時他正指著豹群小聲地對旁邊的青年說著什麼，動不動就比劃幾下。唾沫星子濺了青年一臉。
正在這時，頭豹突然翻身而起，警惕的望著這邊。
青年滿臉的無奈，一把堵住首領的嘴。口中打了一個呼嘯，然後帶頭衝鋒。
狩獵隊愣了一下，隨後急忙跟上。舉著石矛一擁而上。
青年雖然第一個衝鋒，但越跑越慢。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跑得快，死的快。
豹群四散而逃，可四面八方都是人，漸漸被圍了起來。
頭豹見狀兇狠一躍，直撲青年，它將青年當成了頭領。青年向後退去，可是，終究沒有頭豹快。
眼看就要撲到青年身上，旁邊飛出一把巨大的石斧，將頭豹砸倒在地。
首領快步上前，撿起石斧對著豹頭就是一通亂砸。
口中罵罵咧咧道：「說了你還不愛聽，都告訴你別第一個沖了，每次都這樣。如果你死了你母親非得罵死我不可，還是我有先見之明，盯著你小子就不會錯。」
青年低頭不語，很是慚愧。
三息后，頭豹死亡。首領看向狩獵場，只見大部分豹子都已躺倒在地，地上全是暗紅色的血跡。
只有零星幾隻逃了出去，族人也沒有追，全部在用石矛串豹屍。
只傷了兩個人，輕傷。至於怎麼傷的……跑太快摔的。
首領見狀親切的問候了兩個倒霉蛋幾句，一臉的和藹，如果他不是使勁錘他們大腿的話。
兩人一陣呲牙咧嘴，臉憋的通紅。
首領看他們不叫出聲……很是可惜。
轉而訓起其他人，罵道：「你們多學一學他倆，狩獵就摔幾下，這樣回去還有人抬。」
見沒人吭聲才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動作都快點，想在山裡過夜嗎？」
還是沒有人吭聲，首領略感無趣。失望的掃了一眼，看見一個少年靜立不動，便上前問道：「小孩，你怎麼不搶？扛不動嗎？」
少年沉默幾瞬才開口道：「嗯！」
首領盯著他的臉深深看了一眼，道：「那就滾一邊去，那個誰，晚上給他多分點肉。你看他都瘦成什麼樣了。」
人群之中有人應了一聲，小聲嘟囔道：「肉沒少他的，可他就是不長肉，真是奇了怪了。」
少年默不作聲的向旁邊走去，剛才他好像看見了幾株寄尾花。到近前一看，果然是寄尾花，心中暗喜，小心翼翼的採下葉片，用獸皮包裝起來。
寄尾花實而無花，因葉片像雞尾而得名。沒晾乾之前香味不顯，晒乾就奇香四溢。大山之中很是少見。
這一次狩獵，共得豹屍二十七具，他們部落有一百多青壯，幾十婦孺。沒有老人，老人都在上次遷徙之前留給「山神」了。
這點肉也就夠吃兩天，也就意味著，如果在這座大山裡再找不到野獸群，就又得遷徙。
河裡的魚快被吃完了，剩下不多，留著應急。
首領心頭嘆息一聲，大聲喊道：「綁好了就回去吧，我再去深處轉轉。如果天黑之前我沒回來，你們就選新的首領吧。」
部落眾人默不作聲，這已經是常態了。山裡有很多危險，比如毒草毒蟲，強大的野獸，以及妖獸。不知道多少首領一去不返。
大漢轉身離開，在雄偉的大山中，顯得那麼渺小。
那個青年開始指揮眾人下山，臉色很是凝重。
歸去的途中，沒有歡聲笑語，只有寂靜無聲。
到了部落，眾人開始剝皮剔肉，然後把肉分配到每個人家裡。婦孺開始生火煮肉。只有孩子的臉上才有微笑。
巫祭帶著一隻完整的豹屍走向石廟，山神只吃新鮮的。
山神其實是一隻妖獸，龍首鳥身，靈智很高，很少傷人。它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石廟裡，很少外出。
啥都不用干就可享受供奉，有它在這，也很少有妖獸來部落吃人。除了那該死的黑虎和白猿。
山神吃著豹屍，滿嘴鮮血。它不喜歡吃熟食。時不時從旁邊的石缸里吸起一道水柱，這是果酒。它的最愛，靈氣很是濃郁。
巫祭等它吃完才開口說話，問道：「天神，我們首領有沒有危險？」
怪鳥心滿意足的咂著嘴，聞言不耐煩的瞥了一眼巫祭。閉目散開神識，看到那個大漢已經在不遠之外向回趕來，身上有很多血跡，卻也行動無礙。
口吐人言道：「他沒事。下次過來記得帶點血玉。」說完就飛向巨樹。它一般都待在樹上，除了進食和部落舉行祭祀。
巫祭長舒一口氣，趕緊離開。如果可以，她一息都不想跟這怪鳥待在一起。
夕陽西下，首領歸來。在部落外面等候的青年趕緊迎了上去。
首領抓住青年四處亂按的手，笑道：「放心，我沒事。路上碰到一群鬃犬，讓我打退了。」說著用手將青年拉到懷裡，小聲道：「我發現了好幾個弱一點的獸群，明天帶你過去看一下，你看能不能設幾個陷阱。」
青年點點頭，回道：「好，明天早上就走。」心中卻是有點緊張，因為他這父親不屑於用陷阱，就像今天這樣。這就說明這些野獸群不太好對付。
首領大手一揮，道：「走，吃飯。等這麼久餓壞了吧。」
少年將曬了一下午的葉片用石頭碾碎，裝入獸包。做完這些才開始煮肉。
烤肉雖然好吃，可不頂餓。肉湯加入葉片好吃又抗餓。
許久，肉香四溢。將獸骨用木枝夾出來，用石頭砸開，一口骨髓一口湯，很是愜意。
天快黑了，少年躺在枯草堆里閉目假寐。
夜色漸濃，部落里一片打鼾聲，少年慢慢走出部落。繼續「修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