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我想試試
聽著雲墨染這番話，心涼透了。
腦中想到那些人焦急搜尋的樣子，腿都發軟，腦子裡有些亂，她緩緩又坐了下來。
「所以，現在還沒有一點他的下落是嗎？」
她盯著雲墨染。
那眼裡的情緒讓雲墨染有些訝異。
但是他沒有深究，說道：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知道他在誰手裡，本君的皇兄，當年奪位失敗，本君念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沒有為難他，只奪了他的權，將他下放到偏遠州府繼續當他的王爺，過逍遙快樂的日子。誰成想，他心裡一直沒死心，這些年在下面非但沒有好好反省反而偷著招兵買馬，意圖不軌。如今，他是羽翼漸漸豐滿，等不及了，才會出此險招。」
這是個俗套的故事。白無雙的印象中，歷朝歷代不知道發生了多少這樣的故事。
想了想，她問道：
「那他只派人來刺殺國主綁架衍兒嗎？有沒有別的行動？」
一般的造反那都不會只玩刺殺這一套。一定還有別的。
果然，雲墨染又皺了皺眉，臉上的凝重加深了一層：
「他率領了十萬精兵，從西一路向東而來，現在跟朝廷的兵馬在涼州對峙。」
「局勢如何？」
白無雙緊張。
「目前的局勢對朝廷還算有利。叛軍雖然來勢洶洶，但是到涼州已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據。本君憂心的是經過這場戰亂，又有許多百姓受苦，國家也遭難。尤其是現在，紫烈境內的叛軍雖然不足為懼，但是本君很擔心別國會趁機滋事。」
「別國。」
白無雙想了想：
「據我所知，天耀目前並沒有什麼行動，別人知道不知道我也不清楚。雲笙他應該也不知道。」
白無雙對慕雲笙的稱呼讓雲墨染愣了一下。
旋即，他想起來，他們剛剛大婚。
「說起來，本君還沒有恭喜你們。本君知道此事，只是國內事務繁忙，未能前去恭賀，實在是失禮。」
這沒什麼要緊的。
「國主言重了。國主日理萬機，我們這點小事，不敢勞煩國主。別人我也不清楚，但是他那邊確實沒有收到關於紫烈內亂的消息。也許這消息他也知道，但是他肯定沒有興兵來犯的意思，這段時間，我看他與我們陛下都很平靜，沒有部署這方面的事。想來，他們不會乘人之危。」
這是雲墨染關心的事，她也不想多談她跟慕雲笙的婚事，就將這話題引過來了。
雲墨染聽了沉默了一會，才微微頷首：
「那就好。本君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還有衍兒。」
「衍兒。」
白無雙那心情一下子又被這兩個字扯進了冰窖里。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就沉默了。
相對無言瞬間，雲墨染突然又問道：
「你怎麼突然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這個……白無雙有點尷尬。
她總不能說她是為了驗證衍兒身份來的。
雲墨染並不知道此事，她也還沒搞清楚衍兒的身份，不知道後面該怎麼辦，自然也就不知道此時該如何回答。
可現在，雲墨染本來就在憂心天耀的態度，她要是遮遮掩掩的，勢必引起他的懷疑。
想了想，白無雙就道：
「我原本也沒打算來紫烈。只是隨著陸將軍回北境透透氣的。到了北境之後，呆了兩日，想起好久沒見衍兒了，也沒什麼事，就過來了，誰想到剛入紫烈就覺得這城中的氣氛跟從前不太一樣，我也不敢耽擱，就直接過來了。」
「透透氣？」
她的說辭，還是引起了雲墨染的疑惑。
這在情理之中，白無雙也有準備。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情。老在京城待著覺得憋悶，剛好陸將軍要回來，我想北境那天高地闊的地方正適合我透氣，便也跟著來了。」
她沒有細說。但是這表情很明顯在告訴別人，她跟慕雲笙鬧彆扭了，所以選擇遠離。
這種事，放在別的女人身上一定是不可能的。
新婚，對方還是個王爺，有這個心也不一定有這個膽。
可眼前這位就不一定了。她只循著她的內心。
她若不高興了，還真能做出這樣轉臉就走，還走的遠遠的事來。
雲墨染看看白無雙，雖然心裡還是覺得這事有點匪夷所思，但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相信白無雙。
這個女子正直，善良。最重要的是，就算天耀有什麼想法，斷然不會派她獨自前來做什麼的。
慕雲笙愛她愛的天下人皆知，怎會讓她如此冒險。
雲墨染的心放了下來。沒再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他才又道：「現在外面不太安全，你先在宮中住下，衍兒有什麼消息，本君再告訴你。多謝你如此關心衍兒，其實那孩子自你走後，也時常念叨著你。」
雲墨染的話讓白無雙心裡很不是滋味。
以前，她就一直疑惑，衍兒那小東西怎麼就對她這麼自來熟。
一口一個娘親喊得那麼親切，又那麼信任她。
現在想來，也許就是天然的血緣至親。就好像慕雲笙，那麼性情冰冷之人，對那個小東西也極其有耐心。
這，便是母子，父子之情吧？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緒就又凌亂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對雲墨染的提議點了點頭。
「好。如此就謝過國主了。國主放心，你的傷我會儘力的。定會讓國主早日康復，將那些叛軍一舉拿下。」
雲墨染微微頷首，沒多說什麼。
衍兒的事情現在是壓在兩人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兩人都沒有心思閑聊什麼。
白無雙見雲墨染神情疲憊，也沒有多坐，等小蘭進來，她便告辭了。
又回到了之前住的院子，安頓下來，小蘭就見白無雙站在窗前發獃。
「小姐，你想什麼呢？眼下這衍兒雖然還沒有下落，可是局勢已經算還好的了。至少他們國內還沒有動亂。否則的話，真是不知道往哪去找衍兒。」
白無雙望著窗外的花園，指尖緊緊捏著一樣東西。
「國主那邊好像沒有別的法子了，我想試試。」
「你想試試？試試什麼？」
小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