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人為禍事
整整半個月,蘇家眾人都沉浸在武會大獲全勝的喜悅之中。
白鐵山和天久山的開發如火如荼。
春芬因為贏下了昌江第三段的漕運權,依照事先的約定,小丫頭正式被認可為氏族成員,同時也獲得的「主事」的職權。
一切都是可喜可賀的狀態,仿如這就是世間最美好的結果。
「秦麟還沒有出關?」
夜幕之下,蘇環來到煉藥堂。
秦麟自從武會結束之後,就進入了長期閉關的狀態。
蘇家弟子從天久山採集會不少好的藥材,都在等著秦麟給他們煉製武道丹藥。
「嗯,可能還要幾天才會出來。」
春芬拿著掃帚,在庭院中一面掃地,一面回應著蘇環。
「臉都給你丟不起。」
蘇環白了一眼春芬。
「怎麼了?」小丫頭顯得無辜。
「你現在好懶也是我蘇家的主事,職權之大,僅次於長老,居然還在這裡掃地。」
蘇環嫌棄著,轉身準備離開煉藥堂。
春芬不爭辯,她確實是習慣了做僕人的工作,眼下給她主事之職,也不過是個名分,並沒有實際權力干預蘇家任何運作的事務。
轟――
就在蘇環剛剛踏出煉藥堂大門時候,庭院之內突然響了一聲巨大的爆炸。
「哥哥……」
春芬心頭一驚。
爆炸聲是從秦麟的房間傳來。
蘇環立即沿爆炸聲而進,很快就看到秦麟的房間燃燒著火焰。
「怎麼回事?」
蘇環詫異著,起腳踹開了房門。
只看房間之內,秦麟盤腿而坐,依舊處在深度的修鍊狀態,完全不受火焰影響。
不,不對!
並非不受火焰影響,而是火焰根本無法靠近秦麟。
「哥哥!」春芬惶恐的撲身向秦麟。
她可沒有蘇環這般老練,察覺不出火焰已被秦麟所釋放的武氣阻隔在外。
「你想害死秦麟嗎?」
蘇環一把拉住春芬。
深度修鍊狀態若是被打擾,容易出人命。
「你別擔心,這些火傷不了秦麟。」
蘇環向春芬做出解釋。
但其實,她心裡也是疑惑不解。
她好奇秦麟究竟在修鍊什麼樣的秘籍,居然可以在深度修鍊的狀態下,產生主動防禦。
這可是修武者夢寐以求的技法。
畢竟深度修鍊最大的威脅就是外在影響,而有了這個主動防禦,外在威脅就不算是威脅了。
半個時辰之後,蘇家眾弟子將火勢撲滅。
整個過程儘可能保持安靜,但再安靜也免不了紛亂,但秦麟的深度修鍊始終持續,絲毫不受影響。
「秦麟長老所修鍊的秘籍應當是上等秘籍,否則,絕不可能如此強大。」
禁衛堂長老蘇魯此時也已來到秦麟房中。
老傢伙驚嘆。
他比蘇環還明白,這不是什麼武氣力量的防禦,而是結界力量的防禦。
換句話說,秦麟周身之外有一道看不見的結界,可以隔絕外界。
「此等武技老夫只在古籍中見過,沒想到,麟兒居然會。」
說話的是五長老。
對於自己的外孫秦麟,五長老又太多的驚喜。
轉眼,又是三天。
深度的修鍊讓秦麟的元神越發疲憊,最終他是停止了修鍊,緩緩的睜開眼睛。
「什麼情況?」
看到自己房間一片狼藉,秦麟驚訝。
不過很快他也就能理解了――「想必是『天罩訣』的緣故。」
天罩訣,記載於《混元玄天決》,與「灌氣訣」同為強化武氣修鍊的心訣。
只不過,灌氣訣是將外界武氣吸納,而天罩訣正相反,它是主動釋放。
之所以秦麟閉關修鍊「天罩訣」,是為了提高自己的防禦力量。
在武會上,他在施展《一脈劍訣》之後,手中殘劍徹底粉碎,若沒有寒鐵護甲,那他幾乎不可能打敗林初語。
寒鐵護甲也好,殘劍也罷,都是外在的武器,而非自身。
秦麟不希望自己的實力受制於武器,所以必需讓自身擁有足夠強大的防禦力量。
天罩訣,無疑就是世間最強的防禦力量。
而且,要是將天罩訣和灌氣訣配合起來使用,可以做到抵擋對手攻擊的同時,吸納對手的力量。
「這個『天罩訣』還真是難修鍊,用了快二十天時間,才算是完成了第一階段的修鍊。」
秦麟有些無奈。
特別是在看到春芬之後,他更加無奈。
春芬在這二十天里沒有半點鬆懈,依舊是勤奮修鍊,此時已經達到了武徒七重境,修為境界與秦麟同等。
「哥哥!哥哥你終於出關了。」
春芬見到秦麟,立即撲身上前,投進秦麟的懷裡。
秦麟撫了撫她的頭:「出來了,累死我了。」
「肯定會累啊,都十八天了,哥哥你不吃不喝,雖然有武氣強化身軀,可這樣也太折磨自己的身體了。」
春芬免不了心疼。
隨後,小丫頭立即趕赴廚房,給秦麟弄吃的。
秦麟出關,消息很快就在蘇府之內傳開。
大家可都等著秦麟煉製丹藥。
而這其中,有一個的神情很是異樣。
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蘇家的少公子,蘇勇。
蘇勇此時的修為已經漸漸恢復,這也多虧秦麟丹藥等功勞。
只不過,蘇勇對秦麟的恨,是不可能磨滅的。
他的父親蘇虎被秦麟拉下了家主之位,他的哥哥蘇暢被秦麟關進了蘇家大牢,再加上以前累積的仇恨,蘇勇做夢都想啃食秦麟的血肉。
他聽聞到秦麟出關,便在沒有人察覺的情況下,悄然離開蘇家。
他要去哪?
答案是――烈日門。
秦麟的長時間閉關,使得烈日門遲遲難以動手刺殺。
畢竟,衝進蘇家府院殺人,成本有點高,所以烈日門的想法就是讓秦麟走出府院。
而這其中的關鍵,就是蘇勇。
昌州主城之內,誰人不知道蘇勇的德行。
欺行霸市,又膽小如鼠,徹頭徹尾的欺軟怕硬。
再加上蘇勇與秦麟之間的過節,消息靈通的烈日門自然也是知道,所以他們就將冰冷的刀鋒威脅上了蘇勇的性命,讓蘇勇選擇,要嘛配合烈日門暗殺秦麟,要嘛,死!
毫無疑問,蘇勇選擇了前者。
「就算秦麟再厲害,也不可能敵得過烈日門,那可是昌州地界上最恐怖的殺手組織,就連秦白羅都要畏懼幾分。」
蘇勇這樣想著,依照烈日門的指示,開始了他自以為的報復行動。
次日破曉。
整片天空還處在昏暗之中。
一匹快馬在主城之外飛奔,很快,馬蹄聲傳進了主城區內,傳進了蘇家府院,傳到了蘇環的耳朵里。
沒錯,快馬直奔蘇環的居所。
若非事態緊急,絕對無人能如此騎馬直奔蘇環居所。
「家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馬背上的人幾乎是翻滾著下來,險些面部著地。
他驚慌的大喊,在寧靜的破曉時分顯得格外刺耳。
「何事如此驚慌?」
蘇環披著紅色長袍,顯然是沒有時間整理衣衫了。
「家主,天久山,天久山燒了,北面山頭全燒了……」
從馬背上滾下來的弟子跪在地上,說話的時候,哭腔已現。
蘇環頓時驚恐了神情。
清脆的雙眼盯著弟子好一會兒,才頓頓的開口:「你,你說什麼?」
「燒了,昨夜三更天,天久山突然大火,負責開採的弟子為了救火,已是燒死了六人,可火勢始終難以控制……」
弟子把頭磕在了地上。
蘇環是堅強的女孩,至少在大部分人眼裡,很難再找到比蘇環更堅強的女孩。
可此一刻,蘇環已是昏昏沉沉,雙腳難以支撐的跌落在地。
她必須知道,天久山一燒,失去天久山草藥資源是小事,惹來秦氏一族的問罪才是大事。
畢竟,天久山是秦氏的產業。
蘇家只是擁有其四年的開採權利而已,現在山燒了,秦氏必然嚴懲。
「快,快召集所有人,所有人去議事堂,快……」
蘇環有些支撐不住。
一炷香之後,蘇家六位長老,以及蘇灸,連同三百餘門蘇家核心成員全數趕至議事堂。
蘇環沒有換過衣衫。
她裡面是白色的內衫,外面披掛著紅色的袍子。
「怎麼辦?怎麼辦?」
她慌了,終究還只是十七歲的小姑娘。
幾位長老面色都很難看。
蘇家眾人的臉上更是抹上一層絕望。
秦麟坐在太師椅上,也是沉思著。
天久山會燒?
這是秦麟腦海中的疑惑。
作為丹皇,其他事情秦麟可能不是很清楚,但關於草藥,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天久山能被稱之為葯山,是因為它得天獨厚的土質和整座山裡所蘊含的水分。
這不是一般的水分。
而是揮發在空氣中,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瀰漫散不去的水分。
如此環境之下,一切都是濕潤,不存在乾燥情況,又何來的起火?
除非,有人刻意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