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純凈
「咕咕咕……」
輕緩的水聲，微浮的蒸氣，淡濃適宜的咖啡味道……
王靜安看著動作如同流水般的殷歲寂，話語不由得就說出了口：「我想要林幼柔的那首歌。」
「什麼？」
殷歲寂抬起頭來，純凈的眼睛里透著的是完全不在狀態。
本來還有些後悔重提林幼柔的王靜安，看著蒸氣環繞中的殷歲寂，看著他身上那件貼身的、五顏六色堆徹的花衫衣，瞬間堅定了想法：
「我覺得林幼柔的那首歌挺不錯的，我想把它加入到我下一張專輯中去。」
他看著殷歲寂修長的手指熟悉的拿起咖啡壺，倒出一杯輕推到他的面前，眉頭忍不住的跳了幾跳。
這些，都是丁心玲喜歡的。
這幾天他細細的想了想。
丁心玲，殷歲寂的前女友，也是殷歲寂唯一的女朋友。
兩個人交往了幾年，在殷歲寂提出結婚的時候，對方乾脆利落的分手。
分得很徹底。
殷歲寂因此沉默了很多。
「歌？」殷歲寂想了一會，點頭，「那首歌是不錯，只是，應該不是完整的。」
「那沒關係，到時候問她一下就行了。」
王靜安回道。
他的目的不是歌。
他只是不想再讓殷歲寂這樣子下去。
再說，這幾天他細細的想了想，還是覺得，殷歲寂對林幼柔是不同的。
雖然明知道那天殷歲寂擺出明擺的拒絕態度，但是，他也不想殷歲寂一直沉浸在丁心玲的陰影里。
王靜安又看了一下殷歲寂貼在身上完全顯現出來他身形的花襯衣，眉毛再一次的跳動了兩下。
還是丁心玲的喜好。
王靜安接過殷歲寂推過來的咖啡杯，輕泯了一口。
味道很好！
可就是味道好，讓他心裡越加的擔心。
殷歲寂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做什麼就會做到最好，做什麼都會很用心，但是……
這些，都是丁心玲喜歡的！
丁心玲喜歡咖啡，喜歡貼身性.感的衣服，喜歡……
她喜歡的一切，現在都能在殷歲寂身上找到痕迹。
殷歲寂意外地看著王靜安。
在他看來，王靜安專門的找他來說這件事情，就是很喜歡那首歌，可是現在……
似乎有些不在意？
「你說呢？」
王靜安看殷歲寂看過來，眼神純凈不帶雜質，他心裡不由得跳了一下。
他知道，殷歲寂無論是演技還是敏銳細膩等都完全的碾壓他，曾經有人說，在殷歲寂面前，壓力太大。
這個壓力，不是因為殷歲寂破了一項又一項記錄，也不是因為殷歲寂在圈中的地位，而是因為殷歲寂那雙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一眼就能把人看透了一樣，在他面前，如同透明的一樣。
以前，王靜安對說這些話的人嗤之以鼻。
殷歲寂的眼睛，多純凈乾淨啊，怎麼會讓人有壓力呢？
王靜安認為，說這些話的人，心思都是不好的！
但是剛剛。
那一眼，依然純凈，可是，王靜安感覺自己從內到外都沒有了秘密。
他突然有些心虛！
他忙把自己的話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覺得自己心虛的毫無道理。
林幼柔的那首歌確實不錯，這不是他說的，現在大街小巷都有放，雖然只有那段現場的，但是處理得還不錯。
說起這個，他又想到了播出的節目。
那個剪輯，真是人才。
先是林幼柔的那首歌，再然後是表白場面，再之後是殷歲寂與他的話，不過把那些逼迫什麼的等不好的話語都剪掉了，最後才是林幼柔的拒絕。
拒絕放的也不是全部。
那些解釋性的話語全部的剪掉，只留下林幼柔與主持人互動的畫面……
這樣的結果，就是，任誰都覺得林幼柔玩弄了蕭劍峰的感情。
而且，這順序一換，他與殷歲寂的話完全有了不同的理解：他們是站在蕭劍峰的那一邊，指責林幼柔。
所以，林幼柔的那首歌雖然掀起了風潮，但是，她本人卻被罵得很慘。
想到這裡，王靜安不待殷歲寂回答感嘆道：
「那天的節目你看了沒有？那個欄目組也真是一個人才，那樣的現場竟然也能剪輯出來一期。」
「嗯，我看了。」
殷歲寂點頭。
他看這個節目，是想再重溫一遍當時心情轉變的瞬間。
他覺得那個契機，很讓他有觸動。
只是……
他就看了一下，就再也沒有看的心思。
不過，就是沒有看，他也知道最近關於那個節目，關於林幼柔的一些消息。
這反應不對啊！
王靜安看著殷歲寂平靜的臉，試探地說道：「這樣播出后，對林幼柔的影響非常的不好，她以後在圈子裡估計難混了。」
「嗯。」
殷歲寂點了點頭。
圈子就是這樣，捧高踩低。
他沒有出名的時候，也經歷過不少。
王靜安看著殷歲寂毫無波動的臉，心裡又糾結了起來。
是他多想了嗎？
殷歲寂對林幼柔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甚至更冷淡一些。
以前也遇過有其他的女藝人被欺負，殷歲寂只要看到，都會幫一把，可是林幼柔……就那天在現場幫著說了兩句話，之後就……
「你說，我去找她要歌……要不要幫她一把？」
王靜安再一次的試探。
「嗯？」
殷歲寂不解的看著王靜安。
這類的事情，王靜安處理的不少了吧，今天怎麼會專門的問出來？
「你想幫她？」
他問道。
王靜安看著殷歲寂純凈的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說想幫，還是應該說不想幫。
說想幫，他怕殷歲寂誤會，說不想……他又怕殷歲寂自此再丟開了。
王靜安的木愣讓殷歲寂誤會了，他斟酌著說道：「與女藝人之間，還是注意一點距離比較好。」
啥！
王靜安被驚得差點跳起來。
什麼叫注意距離？
他，他……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我只是看她有困難，這件事情畢竟也不能完全怪她……你不是也不討厭她，當時也幫了她嗎？」
王靜安忙道。
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再說，他是有婦之夫。
殷歲寂微歪頭看著王靜安，純凈的眼睛看得王靜安的額頭微微冒出了薄汗。
「咕咕咕……」
又一壺咖啡開了。
殷歲寂回頭垂眸關了電源，王靜安不由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