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投緣
「最近怎麼樣？」
「啊？」
林幼柔看著殷歲寂，明顯的愣住了。
殷歲寂說找她有事情，他們約在學校內見的面，她以為殷歲寂會直入主題，畢竟學校內，人來人往的，而他的粉絲群體又太大，搞不好就被人認出來了。
結果他見到她第一句話竟然是問她怎麼樣？
這不應該是，兩個關係比較熟悉的人之間才發生的嗎？
她與他……
「房子住的還習慣嗎？」
殷歲寂看到林幼柔明顯的愣神，又繼續問道。
發生那樣的事情后，他一直想要問問她，問她怎麼樣了，房子舒服嗎，那些人有沒有再來打擾她……
但是又怕太冒昧。
網上還有程去遠那裡是有她的消息，但是那些太模糊，沒有細節，而他也不敢表露太多，怕給她帶來困擾……
可他，就是有些擔心她。
呃。
林幼柔眨了眨眼睛，停頓了兩秒，回了一個大眾的答案：「還不錯吧。」
她想，殷歲寂或者只是好心的順口問一下。
結果殷歲寂的下一句話讓她直接愣住了。
「方便讓我去坐坐嗎？」
林幼柔遲疑地看著殷歲寂道：「你，剛剛說什麼？」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若是說之前她還認為那些話是正常的話，那這個，是真的有點曖昧了。
她和他……
她之前是調戲了他幾次，但是……
但是那都是隔著網，隔著紗的，也可以說是大眾之間的玩笑，可殷歲寂的這個……
面對面，用他那漂亮純凈的眼睛，認真的看著她，說出這句話……
角色突然反轉。
林幼柔心裡突然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殷歲寂像是沒有看到林幼柔臉色的變化一樣，他四下看了看，說道：「這裡人來人往的，我們兩個現在熱度又高，還是要注意一點的……還是去你那裡吧。」
去她那裡？
看著對方純凈溫暖的笑臉，林幼柔突然覺得心跳動了一下。
她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往回走。
殷歲寂看著林幼柔的背景，眼睛輕眨了兩下，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們沒有遇到一個人。
房子一共六層，林幼柔住在五樓，有電梯，是一梯兩戶。
殷歲寂上來先看了一下對面，看到對方門上貼著過年的對聯年畫，他問道：「對面住的是什麼人？」
他以前沒有在意過，也不知道單身的女人生活是什麼樣的，自從認識了林幼柔，對方的各種要求，開始他還覺得有些古怪，後來去網上查了下，才知道她的要求很合情合理。
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獨身在外是很不容易的。考慮得細一點多一點的，是對自己的負責。
「對面沒有住人。」
林幼柔順著殷歲寂的目光看了一眼，看到了門上那明顯的新的對聯年畫，她解釋道，
「這裡是一個女教師的，她找了對象，現在在她對象家裡。」
這些，都是林幼柔的房東告訴她的。
「進來吧，」林幼柔一邊說一邊打開了門，「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
林幼柔輕輕的握了下手。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些緊張。
殷歲寂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就聞到了一種味道。
是一種獨屬於老房子的味道。
他眼睛閃了下，抬腳進門：「不用了，我不喝，幾天不見，你怎麼和我客氣起來了？」
呃！
林幼柔僵住。
她和他，熟悉過嗎？
她回頭，看到殷歲寂打量著四周，心裡緊張的同時，又升起一股不自在。
有一種，自己很私密的事情被別人看到的感覺。
「你坐啊。」
林幼柔指了指沙發。
殷歲寂看完了四周，眉頭輕蹙了起來：「這裡你住的慣嗎？」
他透過陽台的玻璃窗看了看外面。
外面是一個大操作，有學生在那裡打球……環境是可以，但是屋內實在是太簡陋了。
很多必需的東西都沒有。
客廳里沒有茶几，沒有電視，只有一張桌子，一個拐角的沙發……透過卧室開著的門看到卧室內，沒有床頭櫃，只有一個老式的衣櫃……
室內的傢具都是老式的，不方便挪動的。
怪不得他進來就聞到一股老舊的味道。
東西放置久了，又沒有專門的保養，可不就是這味道。
她……
住得慣嗎？
殷歲寂的目光落在林幼柔的身上
她雖然不說，但是從那天他去紫薇里找她，見過她在紫薇里的樣子……桌子上隨意的茶具，廚房裡放置的工具……
只一眼，他就知道，她與他一樣，都是很注意細節的人。
雖然也可以將就，但是……
他在紫薇里看到的她身上的那股淡然舒適隨意沒有了。
「還行吧。」
林幼柔看到殷歲寂打量屋子，心裡的那股不自在突然就消失了。
她笑了笑，坐在了沙發的另外一邊。
這裡確實不能與殷歲寂給她的那個房子相比，那裡的一切，都恰到好處，感覺很舒服，這裡，各種不便。
但是。
那也沒辦法。
她現在手裡沒錢，根本不能要求生活處處如意。
還行？
殷歲寂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看著林幼柔的笑臉，就沒有說出口。
若是能有更好的生活，誰願意住在差的地方？
他……
他不想她將就。
「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你放出的那些歌，可以都給我嗎？我想做一個專輯……報酬，你看是走分成還是與之前一樣？」
殷歲寂道。
林幼柔看著殷歲寂的臉，看了足有五秒才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
歌？
專輯？
給她分成？
林幼柔眼睛眨了又眨。
她若是再不懂對方的意思，那真是白瞎了她再活一世了。
殷歲寂就差直接說，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殷歲寂。」
她輕聲道。
「嗯。」
殷歲寂輕應，臉上帶著微笑。
「我冒昧的問一下，」她聲音再次放輕，「你，你……」
話語在她的舌尖千迴百轉，還是沒有說出來。
是她突然臉皮薄了，還是，
對方的眼睛太純凈，神情太認真了？
「你不要想太多。」
殷歲寂眼睛眨了眨，微往後靠，靠在沙發上，擺出一個舒適的樣子，他微笑著看著林幼柔道，
「我只是覺得，我和你比較投緣一些，我不想看到你因為錢而受困，所以……你可以以後再還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