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萬般皆有源頭來
藍天笑了笑,道「我想怎麼樣?我想殺了你啊」
沈山河道「你能做到嗎」
藍天道「我知道沈盟主很厲害,可我,也沒有那麼廢物」
沈山河道「既然你是來殺我的,那就動手吧」
藍天沒再說話,站起身,抽出劍,一劍刺出。他不是一個廢物,但也沒有多麼厲害。沈山河伸出手擋住了這一劍
折斷了劍
藍天意圖越過桌子撲向沈山河,被沈山河一劍擋在了原地。劍鞘雖然不鋒利,但衝撞在身體上,也是很痛的
藍天咬著牙停在原地,雙眼冒著火花
沈山河道「以你的實力,是殺不死我的,給你多少年都是一樣。你說的沒錯,尚天是為了嫁禍我才滅的城主府」
「可就算是因為我,也是尚天動的手吧。他為什麼敢動城主府,那還不是挑軟柿子捏嗎」
「如果你爹厲害,你厲害,尚天會滅了城主府嗎?絕對不會,他會繞著走。你找我報仇,沒有錯」
「可你不是更應該去找離恨橋報仇嗎,尚天是離恨橋的人,他的所作所為也是離恨橋的決定」
「你來找我,而不是找離恨橋,是覺得我好欺負,還是奇門好欺負啊。我不殺人,可不代表我不打人啊」
藍天道「離恨橋,我會去找他們的。你不殺我,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沈山河道「我也不是瞧不起你,我也相信未來是無法預測的。但我更願意相信,你,是無法殺死我的」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只是撞了你一下,你那個囂張跋扈的樣子,好像沒什麼不敢做的一樣」
藍天道「那是以前了」
朱天語道「他以前是囂張跋扈,可現在,懂事多了。人總不會以前什麼樣,就一直什麼樣的」
「沈盟主用他以前的樣子定義他的未來,這是很沒有道理的」
沈山河道「確實沒有什麼道理,你來講故事,他來殺我,這就是你們的來意。我讓你們進了門」
「聽了故事,也讓他動了手。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走吧。我的門,不是那麼容易進的」
朱天語道「多有打擾了」
沈山河道「慢走」
朱天語和藍天離開之後,沈山河繼續吃著飯菜,吃得一乾二淨之後,推開了窗,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
街道上的人不多,也不少。人們做什麼的都有,沈山河看著看著突然笑了,翻窗而出
沈山河輕輕的落在了街上,慢慢的走了過去,跟了過去,和她並排走著,走著...
蕭紅衣道「好巧」
沈山河道「是啊,好巧,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
蕭紅衣道「我也沒想到你會來這裡」
沈山河道「你從皇城離開之後,就來了這裡嗎」
蕭紅衣道「我去了很多地方,兩個月前,才到的這裡」
沈山河道「兩個月前啊,那國都決戰的時候,你在城裡嗎」
蕭紅衣道「在」
沈山河道「你看到我的人了嗎,為了攻城,他們死了不少,可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蕭紅衣道「我到了赤焰之後,就去了赤焰的皇宮。在天水軍拿下皇宮之前,我離開了皇宮」
沈山河道「你去皇宮是...」
蕭紅衣道「看一些赤焰的武學,看一下他們的武器」
沈山河道「你一定要殺了肖河嗎」
蕭紅衣道「殺父之仇,是不共戴天的。俗話說,他山之玉,可以攻石。或許赤焰,可以給我一個打敗他的機會」
沈山河道「在沒有歸真巔峰之前,你不能去找他。肖河可能會顧及情分不殺你。但有人,會殺了你」
「現如今的酒衣,很複雜,局勢很亂。我們都有可能被當做棋子」
蕭紅衣道「所以你出來了」
沈山河道「我出來了,可以看一看。看一看整個酒衣,到底會如何。這是酒衣成立以來從沒有過的改變」
「有野心的人很多,許許多多的陳年舊事正在浮出水面。我需要跳出來看一看,想一想,再做決定」
蕭紅衣道「前面有一家不錯的酒館,過去說吧」
沈山河道「上次見你喝酒,是兩年前了」
蕭紅衣道「兩年多了,那個時候父親還在。那一天父親很開心,喝醉了。那一天他真的很開心」
「他認出了你,帶著山河劍的人就是奇門的掌門。他也認出了楚星絕,皇子。你們在一起,父親就很開心」
沈山河道「為什麼那麼開心呢」
蕭紅衣道「父親沒說,父親只有開心的時候,才會喝醉。對了,師兄弟們怎麼樣了」
沈山河道「我也不清楚,之前我去天機堂的時候打聽過,肖河暗中在照顧著他們,沒事的」
蕭紅衣道「肖河就是一個傻子,他以為照顧父親的弟子就能彌補他犯下的錯了嗎?不過有他照顧也好」
「說不定哪一天皇上一個不高興,就會殺了他」
沈山河道「肖河要是被人殺了,你豈不是沒得殺了」
蕭紅衣道「這麼說的話,這是一件令人很頭疼的事情,很難受。那就只有祈禱他不會被別人殺了吧」
沈山河道「清塵衛的敵人很多的」
蕭紅衣道「他那麼厲害,一定可以等到我去殺他。到了,就是這家酒館。剛重建好沒有幾天」
「掌柜的和夥計們都沒事,酒還是之前的酒。我聽說你曾在望海潮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喝光了一個城池的酒」
沈山河道「那個時候年輕,斗酒喝,喝的大醉不醒的,一起來天旋地轉的。那個時候身體好啊」
「喝了那麼多酒,沒多一會就醒酒了。現在老了,不能喝了,也不敢那麼喝了」
蕭紅衣道「像你那麼喝,遲早得喝死,你說有喝酒喝死的人嗎?一個練武的,死在喝酒上,挺好笑的」
沈山河道「青陽酒館,很不錯的一個名字」
沈山河跟著蕭紅衣走進了酒館,酒館之中只有寥寥幾人。小二很熱情,熱情地介紹著店裡的好酒、好菜
沈山河雖然剛吃了一些,但還是叫了不少的酒菜
蕭紅衣道「算算時間,我們好像有半年多沒見了。就算是見面,也只是聊上幾句,就忙著各自的事情去了」
沈山河道「差不多得有半年了,我也記不太清了。很多時候啊,我能記得請事情,卻記不清時間」
「如今赤焰的皇宮已經沒有了,你想看的那些武藝都看到了嗎」
蕭紅衣道「都看到了,正要出城找一些人練練手呢。不到歸真巔峰,我是不會去找肖河的」
沈山河道「我也沒什麼事情,你可以找我練手。像我這樣的靶子,你可以全力」
蕭紅衣道「這就不必了」
沈山河道「怎麼」
蕭紅衣道「和你打,一點都沒有危險,我知道你不會殺我。我需要的是實戰,最好是生死關頭的那種」
沈山河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其實...」
小二端著盤子走了過來,沈山河閉上了嘴。等到小二離開之後,沈山河繼續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
「我就是很好奇,雪樓當年,真的要做天下第一嗎」
蕭紅衣道「雪樓要做的是九朝第一,父親本想帶著雪樓走出去。沒想到,那麼一點小事,居然打垮了雪樓」
沈山河道「你說的小事是」
蕭紅衣道「雪樓有一些弟子,做了很多壞事,搞得江湖對我們懷恨在心。到最後,仇恨大到了整個江湖動手」
沈山河道「你們卻沒有察覺」
蕭紅衣道「本來就是幾個人,小事。後來人多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做壞事的人並不多,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可也就是這些人,把雪樓毀掉了。父親曾說過,那些人,不一定是雪樓的人。有可能是其他門派的人,也有可能是朝廷的人」
「雪樓當時是最強的門派,可以說是霸主。沒人會願意我們一統江湖的。那一戰死了很多人,其中就有奇門的人」
沈山河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一點小小的壞事,如果不處理好,都有可能毀掉千年的基業」
「這不能不當一回事的,有些事情雖然很小,可也不能放著不管,任由它發展、持續下去」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大惡也都是從小惡開始的。之前我聽過一個故事,一個很老的故事了」
「一個囚犯的故事,囚犯在被處死之前說,如果當初他第一次用木頭做成的刀用衣服披著搶劫的時候有人攔著」
「他就不會越做越大,做了強盜,做了山匪,做了大山匪,一去不回頭。如果當初他用假刀搶劫的時候有人攔著」
「有人打他一頓,罵他一頓,他也不至於後來用真刀殺人如麻」
蕭紅衣道「他動了這樣的心思,就算有人當時阻止了他,他會不會更加的想做?」
沈山河道「不清楚」
蕭紅衣道「一個人做一件事,中途被制止,只有兩種結果,一種是放棄,一種是繼續走」
「這個繼續走,也就是走,可能和之前是不一樣的方法,但他會一直走,越阻攔,越要走」
沈山河道「這我倒是從沒有想過」
蕭紅衣道「其實你說的啊,我明白啊,可是小事發生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它會變成多大的事情」
「範圍是無法確定的,有時一件小小的壞事,範圍也就那麼一座城是吧,不可能波及的很遠很遠」
沈山河道「做壞事就如同在水桶上弄了一個眼,再小的眼都會漏水的。眼可能不會變大,可能會變大一點,也可能把水桶都毀掉」
「這是在眼剛出現的時候無法預計的,可如果在它出現的時候,在這個源頭,把它堵上,修好,後面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