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佬不準打趣我
就在所有人以為她要被打中的時候,林沉鬱閃電般出手,精準無誤地抓住鞭身,再往己方一扯,將持鞭者拽得一個踉蹌撲地,緊接著,他捏緊長鞭,玄光自掌心爆出,鞭身化作光點,消散一空。
反觀齊瀟湘,此時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環佩朱釵掉了滿地,哪還有廬陽郡主的一點風采?圍觀群眾看到原本高高在上的郡主出醜,想笑又不敢笑。
僕人們被嚇退,不敢上前,七級靈士的尊嚴可不是他們這些螻蟻敢踐踏的。
齊瀟湘怒道:「還不把本郡主扶起來!」
侍女戰戰兢兢地去扶她。
沈若卿見到打翻在地上的盒子,眸光微凝。
齊瀟湘神色得意,特意露出裡面的紫檀木心筆。人們看到后,目露羨慕,甚至有人還眼泛貪婪,卻懼於郡主府的威懾,不敢明搶。
「嘶!原來她就是三號包廂里的貴客啊!」
「難怪能一口氣拿出一萬靈幣!」
「不愧是廬陽郡主!我怎麼就沒這麼好的命呢!」
紅岫冷哼一聲,中品法器算什麼!郡主手裡的可是上品法器!
齊瀟湘挑釁地看向沈若卿:「廢物,沒錢你就別聚財樓!看你這寒酸樣,怕是什麼都沒買吧?」
眾人不自覺地被她帶跑,紛紛鄙夷地看向沈若卿,後者輕笑,低聲問:「廢物說誰?」
齊瀟湘喝道:「廢物說你!」
「哦,原來你才是廢物啊!」沈若卿捂嘴淺笑。
她這一笑,原本不敢笑的群眾們也笑了,再配上廬陽郡主那張髒兮兮的臉,就更樂不可支了。
齊瀟湘臉色漲紅,眼中噴出火來。
沈若卿施施然地伸出右手,將食指上的戒指展示給她看:「看到沒?這空間戒指可比你那破盒子值錢多了,也不會一不小心摔地上了。」
齊瀟湘暗恨,這女人分明是在諷刺她連個儲物戒都沒有!「你那戒指怕是唯一壓箱底的東西吧?」
「非也非也。」沈若卿心念一動,流光閃過,一枝通體翠綠的符筆懸空浮在半空。
霎時間,比方才更響亮的倒抽氣聲響起。
「我沒看錯吧!這符筆寶光湛湛!比紫檀木心筆不知亮了多少!絕對是上品法器!」
「綠檀!五百年綠檀木啊!那可是比紫檀更珍貴稀有的靈植!」
「我感覺到了高級妖獸的氣息。不會錯的,那筆尖上的毛正是七級疾風狼身上的!」
「沒有十萬靈幣拿不下來!比紫檀木心筆整整貴了十倍!」
「我看要十五萬才行呢!」
聽見價格,沈若卿有些驚訝,她沒想到裴濟陌這麼捨得,但轉念一想,能結交一位符師,做長久買賣,若能不動聲色地付出多些,確實更能得別人好感。
看來這位裴老闆很會做生意。
她原以為這次會拍賣五行符的,可直到結束都沒有出現她的符籙。很可能裴老闆已經轉手了,也不知買家是誰。她和裴濟陌已經簽下了契約,且要求對方保密她的信息,想來她還不至於過早暴露。
在看到沈若卿故意拿出來的符筆后,齊瀟湘立刻眼睛瞪直了,心裡那個火啊,燒得她渾身在痛,她氣得一甩手中的符筆,侍女嚇得趕緊去撿,卻發現筆已經被摔缺了一角,圍觀人直呼可惜。
望著沈若卿揚長而去的背影以及圍觀群眾們羨慕嫉妒的神色,齊瀟湘驟然怔忪在原地,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廢物變得如此光芒四射了呢?
似乎,就是從那天她和姬世子搶小倌開始,她見到的沈若卿,就像,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變了個人?
嘶!
齊瀟湘臉色一白,捂著心口,腦海里忽然閃過沈若卿的眼神,冰冷而充滿殺意……
再回想前後的差別,齊瀟湘只覺渾身發寒,愈發篤定了那個荒謬的猜測。
她牽起裙擺,迅速跨上獸車。
李府。
夜晚的書房燈火通明,李凌曦正在桌案旁翻看府上賬本,在燭火映襯下,五官很是柔和,他內穿白衣,外罩碧青長袍,斜襟領口綉有暗青荷葉紋飾,腰系金色獸首寬頻,翻動書頁的十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
「表哥!」焦急甜軟的女聲打破了一室清凈,李凌曦微不可察地皺眉,但良好的教養讓他說不出責備的話來,「瀟湘,這麼晚來,可是有事?」
齊瀟湘坐在對面,接過李凌曦遞來的茶時,手指都在顫抖,似是被嚇的,後者疑惑:「發生什麼了?」
她似是下定決心,深吸一口氣,看著李凌曦的眼睛問:「你可知奪舍之術?」
李凌曦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麼,嚴肅道:「那可是邪術!休要去碰!想都不能想!」
「表哥,你聽我說。」齊瀟湘把自己的懷疑給李凌曦說后,對方的神色更凝重了。
思索良久,李凌曦開口:「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隨意懷疑一位郡主的,而且她並不是普通的郡主,她是皇家血脈,若弄錯了,我們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齊瀟湘說:「我會找到證據的!」
「胡鬧!」李凌曦告誡道,「能修此術者,非魔師而不能,非天靈師不可,她哪怕是奪舍后修為倒退,你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一個天靈師,境界跌落,但眼界還在,若你猜測得沒錯,她至少也有五百歲。」
聞言,齊瀟湘的臉色更白了,一想到那雙讓她如墜冰窖的眼,渾身一顫:「表哥,那我們怎麼辦?」
「一切都只是我們的臆測,我明日親自去見她,探探虛實。」
「不行,這很危險!」
「不怕,她既然奪舍,就要承擔沈若卿的因果,只要小心行事,不會有事。」李凌曦不只是為了齊瀟湘,更為了心中道義,魔師人人得而誅之!
沈若卿並不知曉自己的馬甲快被揭了一半,她正把自己關在天芯石里,拆解綠檀木心筆。
蘇清濯為她在沖霄峰上開闢一座洞府,並友情提供了一些他從靈界帶來的材料。
「噗嗤!」一朵冰紅的火焰從掌心綻出,陰冷的光芒暖不了人心,卻能燒灼靈魂,她嘗試將火系靈力注入材料,運用精神力使之融化,但收效甚微。
待三日後她從洞府出來,已是雙眼青黑。
她拿著被燒了一角的黑黢黢物什,向大佬請教。
蘇清濯眉峰微挑,隱有戲謔之色。
「我還以為你只能融掉一層皮,沒想到居然融了一角,比我預想得要好多了。」
「不要打趣我!」沈若卿這才發現他看著古板,卻十分會用那張冰山俊臉開她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