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天命之書(三千字)
也不知過了多久,岑鵬賦居然把子書琰按在地上摩擦,以往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居然讓他做到了,他在興奮的同時,又有幾分疑惑縈繞在心頭。
子書琰現下是少有的狼狽,他上次這麼凄慘,還是在他沒有得到玉石戒指的十六歲那年。
他曾經是個乞兒,乞討為生,因為生得相貌好,被人牙子看見,送去給大戶人家當小廝,主人家對他不好不壞,他伺候的主子是家中的嫡子,測試出了靈根,他想盡辦法也拿到了測試名額,沒想到一朝風雲變幻,他一躍成為十靈竅的天才。
那門派其實小得很,連個五流門派都算不上,是以他被捧得很高,曾經的少爺也成了他的下人。可他厭惡那個人,沒多久就讓他無故失蹤了,其實是他將人推進獸口,親眼看著他被吞吃入腹的。
他不喜歡看見他,一看到少爺,就會讓他想起曾經搖尾乞憐的自己。失去了儀仗,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子書琰的心情劇烈起伏,他想要翻身,就必須打敗蘇清濯,可現在的他,就連岑鵬賦都不是對手。
但是,他的手裡有他們要的東西,他只要死不鬆口,他們就不能耐他如何。
而子書琰怕是沒見識過人間險惡。
無論用何種手段來對付這種人,蘇清濯可是沒有半點同理心的。
他的搜魂術一開,岑鵬賦都驚得往後倒退數步,後背直冒冷汗。
如此果決強勢的風格,著實讓人側目。
一般正道都不會施展這等毀人靈魂的術法,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用,可沒想到他一出手就是搜魂術!
沈若卿倒是並不意外,指望修無情道的修者春風化雨溫柔小心?
那還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呢。
被搜魂術攝住心神的子書琰起初還能掙扎兩下,怎奈何對手太強大,他的反抗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對抗大人一般艱難,毫無用處。
施術時間並不長,很快蘇清濯便收回了手,而子書琰昏倒在地,也不知他醒來之後會遭受怎樣的損傷。
蘇清濯袖袍一卷,將岑鵬賦和子書琰扔出了紫海天芯石空間,接下來的解釋,就讓岑鵬賦去吧。
他還是跟師妹講一講玉石的前因後果吧,省的她還在擔心。
「坐。」
沈若卿見他氣定神閑地請自己坐下,便知問題不大,她大大方方地坐到他的對面,接過他遞來的新鮮靈果,還掛著露水,果肉鮮甜,飽滿多汁,脆爽可口:「師兄,這戒指到底從何而來,又有什麼用處?那四個女子對他的愛慕,可是從這戒指中來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沒問,它有沒有關係到師兄的生死大事?
蘇清濯骨節分明的十指握住一顆水嫩的壽桃,兩手輕輕一掰,分成了兩半,他遞給沈若卿一半,自己留下一半,一邊吃,一邊示意她也吃:
「這戒指是他祖傳的,他出生時就有了,至於他的父母祖上是哪裡,他自己也不清楚。戒指的秘密是他在十六歲那年無意間發現的,戒指吸收了他的靈氣,終於產生了微末的意識,泄露出了一些有關於未來的秘密。」
沈若卿眼眸微睜:「你的意思是,預見未來嗎?」
蘇清濯頷首,他並沒有表現得比沈若卿還要震驚,畢竟預見未來這種事,雖然不常見,但也不罕見,就他們七玄宗,也有一小部分人輔修甚至是專修此道,只不過這東西是要看天賦的,而且對身體的損害極大,極少有人願意去測算未來。
沈若卿見他並不驚訝,便知是自己太過震驚了,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浮駝山的鐘離生,就是一位占卜師,我記得跟他比試的時候,他總能預判到我的軌跡,是否這也是一種預測未來?」
蘇清濯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正是如此。你別太把這東西當一回事了,有的人特別在意預測未來,可是殊不知,當你預測的時候,你眼中所看到的未來,就已經被你的預測改變了,也有人認為,命越算越薄,不如不算。」
沈若卿對此保留意見,蘇清濯又繼續說道:「但預測未來確實是可以規避許多危險的,這兩顆玉石,大概是沾染了空間氣息,以至於讓人看到了未來。」
沈若卿看著雙手間的兩顆玉石,心情輕鬆不起來,「它們是一對嗎?」
蘇清濯皺著眉說:「不一定,但也不排除這樣的可能。」
沈若卿沉吟片刻,心中暗暗下定決心要找更厲害的人看一看,比如說那個未曾謀面的師尊。蘇清濯說:「子書琰把這玉石叫做天命之書,你覺得這世上有編織天命的人嗎?」
沈若卿見他的神情似笑非笑,覺得他忽然離自己有萬丈紅塵,「師兄,我不相信有這樣的人,假如真的有,那他不是人,而是神了。」
蘇清濯說:「是啊,這樣的存在,不能再叫做人了。」
不知怎的,他的眼神看起來有點落寞。
沈若卿敏銳地察覺出不對:「師兄你怎麼了?」
蘇清濯溫柔又靜靜地看著她:「無事。」
也許是他的錯覺吧,他在那兩塊玉石上面,感覺到了自己的氣息,可他確信除了在師妹這邊,從未見到過它們。
他有種不大好的預感,這東西會給他帶來極大的改變。
算了,還是不要告訴她,她本來就已經為他操心太多了,他不能確定的事,還是不說了。
玉石的事到此告一段落,沈若卿走出紫海天芯石,和蘇清濯一道回到了黃粱秘境,彼時的天空正下著濛濛細雨,四個女人恢復了正常,沒有了玉石戒指的子書琰,儼然成了一個正常男子,他對女子的吸引力,甚至還沒有岑鵬賦的高,四女在得知了真相后,全部把怒火發泄到了子書琰的身上。
以前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厭惡。房石雨甚至想到了一個極為惡毒的死法,那就是把他給閹了,然後一點點凌遲,最後拿去喂狗,連靈魂也給滅了,叫他魂飛魄散。
美其名曰:「給社會做點貢獻。」
岑鵬賦打了個哆嗦,暗暗念道:「女人狠起來,就沒男人什麼事了。」
龐俟柳因為師兄的堅持,這才恢復了正常,她既害怕師兄生她的氣,又內疚自己曾經做過的傻事,她一度不敢和師兄說話,只敢遠遠地綴在後面。
而岑鵬賦卻以為她是傷心過度,也不敢上去安慰,就怕她再把自己趕走,他也就默默在一旁守候。
閔丘珠最為狠絕,她阻止了房石雨的想法,她說:「房石雨姐姐不要擔心,我不是想放了那混賬,我是想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房石雨來了興趣,挑眉問道:「你想怎麼做?」
閔丘珠的眼中閃過一抹銳色:「我打算將子書琰的靈魂從肉體中剝離開來,而後煉製一個傀儡,將他的靈魂禁錮在傀儡裡面,做我的奴隸,叫他永遠永遠地伺候我!」
想她堂堂的傀儡宗門人,居然被這樣的男人騙去了一顆真心,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房石雨笑著說:「妹妹這個辦法好。」
以往子書琰要她們大度,要她們和氣,現在可算是和諧一片了!
卻不再是子書琰想要的了。
因為她們討論的是如何整治他。
子書琰只想速死,但他做不到。蘇清濯的搜魂術也實在是厲害,他只是把一切有關於玉石、戒指的記憶抹除了,其餘的都保留著,並未傷害到他的靈魂,因此,子書琰沒有失憶,沒痴傻,是正常人。
正因為正常,所以才會被四個女人的各種死法嚇得瑟瑟發抖。
「不,不要,不要……」他瑟縮地往後退。
左連筠拎著一把十米長的大刀,對著他的下體砍了下去,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直直地盯著他雙腿間的一坨。
「啊——!」伴隨著殺豬般的叫聲,絕望和痛苦的情緒瀰漫開來,鮮血飛濺在左連筠的臉頰上,給她嬌弱的臉孔增添了幾分魔魅的色彩:「少爺,奴婢伺候得您舒服嗎?您放心,奴婢一定會把您的寶貝伺候得更舒服的。」
子書琰昏過去了,但很快就被鹽水潑醒了,龐俟柳和房石雨一人拎著他的一條胳膊,用魚鱗似的小刀,在他的手臂上割開一個又一個的口子,傷口細細密密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閔丘珠說:「你們忘了嗎?最先要的,還是廢掉他的修為呢,萬一他奮起反抗怎麼辦?」
「不——!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子書琰求饒道。
他已經失去了作為男性的尊嚴,如果再失去修為的話,一定會活得連條狗都不如的,他以前囂張慣了,不知會有多少仇人找上門來。
「求我們?那你玩弄我們四個感情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們的感受?哼!我堂堂的房家大小姐,居然被你耍得團團轉,你不過是個乞兒……我,你!」
房石雨想起曾經被戀愛沖昏頭腦的自己,就想拍一巴掌把自己打醒。
閔丘珠說道:「別那麼多廢話,動手吧。」
左連筠卻是拿著匕首,抵在他的小腹丹田處,說道:「折磨人,慢慢來最為有效,若是一刀下去,豈不是太痛快了嗎?」
蘇清濯不關心她們怎麼報復,沈若卿倒是看了一出好戲,子書琰的尖叫聲,比任何歌聲還要動聽,真是洗去了她一身的晦氣。
作為解救了四女的蘇清濯、沈若卿師兄妹二人,自然被四女當成了座上賓,她們詳細詢問了他們的來歷,這才發現對方接是七玄宗的弟子,頓時肅然起敬,舉止更為殷勤了。
尤其是蘇清濯,他的優秀立刻被襯託了出來……
如果四女知道他是凌絕靈聖的話,估計會更加瘋狂的。
沈若卿感覺有點招架不住了。
她們有的時候還會問她跟師兄的關係是不是她們想的那樣不純潔。
她只能義正言辭地說:「我們只是師兄妹,沒有任何其他的關係。」
蘇清濯瞥了她一眼,並未反駁。
只是他的內心平不平靜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