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近鄉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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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有道理!」馬一鳴一隻手扶著高牧,一隻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咦,不對,我靠,棍子你好污啊!」
「我污嗎?我很純潔的好嗎?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更純潔的人了,吾乃純潔界的天選之子也!」高牧義正言辭的說道。
「滾!你要是純潔,那我豈不是貞潔小男人。」馬一鳴比高牧更無恥的說道。
謝斌半舉著一隻手,愣愣的對著高牧和馬一鳴的背影。
只可惜,暴跳如雷的他,沒有得到兩人一絲一毫的回應,耳邊縈繞的只有其他同學小心翼翼的偷笑。
「溫老師,高牧太過分了,在他的眼裡哪裡還有班集體的榮譽可言?像這樣的人,就應該給一個處分。」
要說無恥,還是惱羞成怒的謝斌更勝一籌,高牧這麼不給面子,不告他一狀才怪。
「我看高牧腳傷挺嚴重的,既然不能繼續參加比賽,那就只能放棄了。唐建軍也參加了五千米預賽吧?是下一組嗎?大家快去給他加油。」
溫美玉拍手鼓動著大家,說完就朝操場的另一邊走去,沒有和謝斌繼續說話。
她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對自己班裡幾個學生的情況十分的有底。
處分要是可以這麼隨便給,謝斌身上天知道背了多少個了,哪裡還能悠哉的當著體育委員。
高牧摔飛出去,是他們這麼多人親眼看到的,傷的肯定不輕,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堅持要他繼續比賽,完全就是謝斌沒事找事。
只是謝斌這個人,身份特殊,她也不太好管教,所以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她也怎麼開口。
再次尷尬的謝斌超級的憤怒,憤怒的臉上肌肉橫向的抽搐著。
「高牧,你小子給我等著!呸!」
突然颳起的灰塵迷亂了謝斌的眼睛,揉搓著手中的號碼布,朝著操場的另外一個方向跑出。
雖然不知道一直溫順的高牧,為什麼會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但高牧如此的做派,讓他今天在同學們面前丟盡了臉,這個場子,是一定要找回來的。
果然是叫的越激動,聽的越興奮。
隨著當事雙方的離開,圍觀的同學先是安靜的左右互相對視了一番,然後就是鬨堂議論,紛紛擾擾。
對高牧今天的表現有羨慕的,有冷眼旁觀的,也有期待他被謝斌修理的,更有看到謝斌被嗆,而心中舒坦如吃蜜的。
「菲菲,你說著高牧的膽子什麼時候這麼肥了,竟然敢惹謝斌,他就不怕被他報復嗎?」
班長甄乃菲的身邊,胖乎乎圓鼓鼓的李子園看著已經遠去的高牧,又看了看身上背著一筐火氣離開的謝斌,挽著甄乃菲的手臂眯著眼睛說道。
「是挺奇怪的,也許是摔迷糊了吧。」
甄乃菲自己也有些迷糊,很是不解,只能說今天的高牧很不正常。
「估計是腦子漿糊了,等他清醒以後,怕是要後悔死吧。」李子園挺著一張看戲臉,笑眯眯拉了拉甄乃菲的手臂:「不過,他剛才硬剛謝斌的樣子,倒是蠻帥的。以前怎麼沒發現,高牧其實長的還不錯。」
「嗯,小妞,你這是心動了嗎?心動就去追啊,沒聽說高牧有女朋友。」甄乃菲笑嘻嘻的回答道。
「要死了,甄乃菲。我就是那麼一說,他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李子園拿頭輕輕的撞擊著甄乃菲高聳如山的胸口:「像他這麼瘦不拉幾的,不是你喜歡的品種嗎?」
「去你的,我才不喜歡瘦不拉幾的。」甄乃菲拿手用力的頂著李子園的額頭,不讓她的大頭傷到她的大胸:「走吧,我們去給其他同學加油去。」
和李子園手挽手,嬉笑打鬧朝著另一處比賽點而去的甄乃菲,腦海里縈繞的卻滿是高牧的身影。
滿是好奇。
這個同班了三年,依然如同透明人一般的男同學,剛才的一幕給了她強烈的衝擊,印象太深刻了。
……
「謝了,馬大帥,送到這裡就行了,你回去吧。」
高牧站在一處小山坡的平頂,擺手和馬一鳴告別,高牧家就在對面的半山,空中直線距離五十米。
但是一上一下的事實路程,最起碼有四、五百米,對於此時的高牧來說,猶如天塹。
「你確定你能行?」
馬一鳴不放心的指著腳底下悠長的台階,不是很肯定的盯了一眼高牧的崴腳。
「放心吧,我只是崴腳,不是缺胳膊少腿,這天梯我上上下下都走了多少年了,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不行?」高牧單手叉腰,揮著一隻手,揮斥方遒:「你快點回家吧,不要在我面前晃蕩了。」
「嘚,那你就自己走吧,摔死了別找我。用完了就扔,果然是你的作風。」
馬一鳴說完,呼哧一下就溜了。
「滾蛋。」
高牧笑罵道,還真是確認過眼神的好兄弟,敢這樣詛咒他。
還用完了就扔,當自己是衛生紙嗎?
馬一鳴的背影消失在牆角,高牧單手扶著欄杆,依然站在「天梯」的最高處,隔空看著對面的自家陽台,久久沒有邁出下一步。
即是近鄉情怯,也是走了這麼長的路,腳上的痛有些難以承受。
這下去的一百零一級台階,還有單元樓的四層台階,合上過馬路的距離,加上心理的那道坎,對現在的他來說就是一道超級天塹。
高牧家在浙西最偏遠的遂安縣城排嶺鎮,排嶺,排嶺,從名字就能明白,這個小縣城是建立在山坡地貌上的。
地無三尺平,就是對排嶺鎮最好的形容,鎮上的房子,起碼有一大半是依山而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路最終還是要自己走,當下的一步他必須自己跨出去。
這一步跨出去,也代表他,他們家會翻開新的人生篇章。
「走起!」
高牧單手揮拳,默默的給自己一聲鼓勵。
然後歷經千辛萬苦,走出了一身又冷又熱的汗,齜牙咧嘴的他終於站到了家門口。
近鄉情怯的心情再次加劇,站在家門口半天沒有多餘的動作。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把所有的情怯都吐了出來,伸手抹去額頭的汗珠,高牧終於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