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魔草
看到長風的臂膀,溥香若先是一驚,兩眼都在發光,然後很快地剋制下來,敘敘道:「第一,我與蕭陳伯不過是年輕時相識,現在已並無瓜葛。第二,外人的忙,我也不想幫。」
聽到這話,長風心裡剛剛燃起的星星希望之火一下子又被澆滅了,臉色黯淡,心灰意冷。
鍾柔見這個溥婆婆不願醫治,還讓長風難堪,也就敞開了說了:「我看你們不是相識,是相愛吧!肯定是經歷了什麼,你們才不能夠在一起的!」語氣凌厲得很。
溥香若抬頭盯著這個小丫頭,面色凝滯,眼神放光。
鍾柔還以為她要罵人了,但精緻的溥香若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道:「你這妮子,嘴巴倒是厲害。」
顯然是被鍾柔說中了,兩人還是有些愛意的,只是不能夠在一起。
「相公,我們走吧。」鍾柔勾著長風的左邊臂膀,就要離去。
就到門口時,背後的溥香若重聲說道:「慢著!」
鍾柔面露嬉笑,對著長風望了一眼,好像在說:「你看我這招可還行?」轉過身來,兩人又故作嚴肅之態。「溥婆婆還有什麼囑託。」
溥香若輕鬆地淺淺一笑,「我看你這小妮子識得人心,也算是跟我有緣。這樣吧,你們如果能拿下石魔草,我就醫治。」
「石魔草在哪裡?」鍾柔立刻來了神,剛才的嚴肅一下子就綳不住了。
溥香若倒也不嫌棄,淡淡說道:「這石魔草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它長在厲石山的頂上,一年出一顆,樣貌奇特,你們見到了自然會認識。要采它,就只能爬上去。」
「爬個山而已嘛,我們可以的。」鍾柔一口答應下來。
「是不是特別難爬?還是上面有什麼怪物?」長風冷靜地問。因為他知道,名貴的藥草不可能輕易就能得到,如果是那樣的話,藥草早就被人搶走了。
「怪物倒是沒有,但爬上去,尤其是登頂,難於上青天。」溥香若點著頭說道,「厲石山,厲石山,整個山都由尖銳嶙峋的大小石頭堆成,沒有一點泥土。」
「還有這樣的山?」鍾柔嘀咕道。
「自然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溥香若接著說道,「有很多人都像你們這樣信誓旦旦地說要上去過,但是一半知難而退,一半死在了山上,再也沒下來。」
「啊?」聽溥香若這麼講,鍾柔越發犯怵,但又一想,說道:「那也沒事,我相公用法力就能騰上去。」
「哼哼,」溥香若冷笑一聲,「你試試看嘍。」
「厲石山在哪裡。」長風錚錚地問道,心裡已經篤定要征服這座石頭山了。
「出門后往後看,在這屋子的後方,最高的那一座便是。」溥香若嘴角上揚,告訴長風,對於這個小夥子的鬥志,自己還是很滿意的。
「好,我們這就出發,您可答應了,只要採下石魔草,就願意醫治!」鍾柔抬著下巴,說道。
「自然。」
兩人便再度攜手往外走去。
溥香若見兩人已經出門,這才鬆氣下來,放下身段,開始了自己的沉思。
原來剛才,溥香若都是故意裝的高傲冷淡,她愛著蕭陳伯的那份芳心,和對兩個青年的期許,都無法掩蓋。
長風手臂上的,似毒不是毒,而是筋脈內的魔法相互抵制衝突形成的特殊模樣。如果不加以醫治,手臂上的橙色星痕會向心臟蔓延,且愈來愈痛,直至忍受不了,絕對也會有生命的危險!
當長風剛把手臂展示出來的時候,溥香若就看出來了,這獨一無二的情況,一眼就識。正因為如此,在那時,溥香若也就決定給他治療了,畢竟此等奇態,自己為醫者,也想用畢生所學試試。只不過要多做些考驗,確定這兩個人的心境如何。
溥香若站起來,轉過身去,打開後面的柜子,一陣摸索,拿出了一個尤其精緻好看的小盒。
「唉,」又一口大氣嘆出來,她打開盒子,裡面有一顆陣陣發著彩光,岔葉茂盛,都呈鋸齒狀的大型綠草,正是石魔草。
長風,鍾柔兩人向著屋子後面望去,群山坐落,但唯有一座,雲浮半山腰,氣勢磅礴,力壓眾山。
「看來就是那一個了。」長風說道。
「哦豁......」鍾柔見了直直感嘆,「這山也太高了,得虧相公你會魔法,不然怎麼可能上的去!」
「是啊,」應完,長風稍作蘊力,想要用魔法纏繞自己。
然而,身體陣陣發痛,右臂右手最為明顯!不僅如此,對魔法的呼喚,卻毫無反應!
「我魔法呢!」長風慌了,自己的魔法丟失了?
鍾柔也瞪大了眼睛,神情緊張,「你可別嚇我,相公......再試試......」
一連又試了好幾次,還是沒反應,反而自己被疼地癱在地上!
長風徹底慌了,這是怎麼回事!看著自己的右手,「難道是這毒讓我不能蘊出魔法?」
「別試了吧,」看著長風疼痛不堪,鍾柔心疼不已,都快要哭了,跪到長風旁邊扶著他的手。
長風嘆息道:「看來是真不能行了,難怪你說我可以使用魔法時,那溥婆婆笑說讓我們試試,因為魔法壓根用不了了!」
「那怎麼辦?」剛才伶俐的鐘柔現在不知所措。
望著遠處飄渺的厲石山,長風心中一橫,「為了我的魔法,我就是用手爬,也要爬上去!」
鍾柔愣了神,她知道此時不能打斷長風的決心,更不能阻止他,但是這麼高的石頭山,讓人望而卻步。
「真,真的......?」鍾柔發出衷心的疑問。
「當然真的。」長風回的很果斷,扶著鍾柔一同站起來。「你就在山腳下等我吧,我覺得不出一天,我就能拿到石魔草了!」
「不,那不行,」鍾柔連忙說道,「看不到你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上去。」
比起未知的等待,無盡的擔心,鍾柔更願意一起上去,那樣反而還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