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他要訂婚了,和別的女人
「別哭了,我答應你配合治療。」厲雲天微微頓了下:「不過公司的事太多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抽出時間。」
「交給趙特助不行嗎?特別重要的事情你親自處理,其他的都讓他決定。」
「讓他嚴格執行我的每一項命令還行,讓他自己統籌指揮,三兩天也許沒什麼,十天半月公司就得亂套了。最近針對我的跨國財團太多了。」
「這樣啊……」江璃本來是想悄悄帶他一起去找琳娜的老師,可他根本走不開,那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辦法找到那位專家鍾老,把他請到帝都來,給厲雲天秘密治療了。
她從他懷裡抬起頭,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真的是我見猶憐。
厲雲天帶著薄繭的指腹替她將眼角的水珠試掉,嗓音低沉沙啞的問:「最近頭還疼不疼?有沒有被控制的跡象?」
「沒有,」江璃往他懷裡蹭了蹭:「有件事,我要再告訴你一遍。」
見她忽然變得認真嚴肅,他劍眉微挑:「什麼事?」
「這三個月來,我雖然被盛昀控制在海島上,可是他沒有碰過我一根手指頭,別說睡我了,連親吻都沒有,至於厲雲川,我連見都沒有見過他,那次偷聽到他和盛昀的密謀,也是無意中。你不要信他的挑唆,他故意說的暖昧不清,只是想刺激你,打垮你。」
厲雲天眸色深沉的看著她。
江璃心一沉,委屈的同時,有些難受:「你不相信我的話嗎?」
看著她如受傷蝶翅般輕輕顫慄的睫毛,厲雲天眸色暗了暗,什麼話都沒說,壓下她的身子,重重地吻了上去。
江璃一懵。
身上的被子被他掀開,她未著寸縷的被他壓到了身下。
他大掌重重地扣著她纖細的腰,柔軟平坦的小腹被他的胯骨壓住,他吻得很深,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可是又沉浸在這樣的快樂眩暈漩渦中。
明明先前已經做過一次,可是再次的親密交纏還是讓她覺得無比羞恥。
儘管他沒有回答信不信她的話,不過他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一切。
若是不信她,他就不會再碰她了。
他的吻,重新落到了她的唇上,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關…關燈。」
厲雲天抬起頭看著她。
視線交織,他的眸色暗得滲不進一絲光,帶著壓抑隱忍的火焰,薄唇的色澤別樣的性感誘人。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沒想到男人在床上也可以如此的秀色可餐。
她伸臂環住他脖子,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
如果不是她肚子咕嚕咕嚕響的話,他可能還會多要兩次。
兩人已經有太長時間,沒有過這樣的肌膚之親了。
過後,他抱著她去洗了個澡,她裹著浴巾躺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水汽氤氳的大眼睛看著他,有些可憐巴巴的。
這傢伙體力真是太好了,太能折騰人,她有些吃不消。
厲雲天打電話讓趙銘把飯菜熱一下送過來。
接到電話的趙銘激動不已,厲少終於肯開口說話了。
看來江小姐,真的是最對厲少癥狀的良藥。
很快,趙銘就帶著熱好的飯菜送了過來,還送來兩套他倆的換洗衣服。
厲雲天幫著渾身乏力的江璃穿好衣服,把吃的擺到桌上,抱著她坐過去。
落地玻璃窗外星火點點,璀璨繁華。
江璃坐在他對面,長發散落,未施粉黛的臉恬靜溫柔,安安靜靜的吃著飯菜,那種歲月靜好的氛圍,讓厲雲天無比心動,也心安,他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這是她車禍后三個多月以來,他最夢寐以求的一幕。
她就在他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再也不要有分離。
偶爾一個眼神交匯,便能讓心靈得到滿足。
「幹嘛這樣看著我啊?」江璃被他看得有些羞澀,清麗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嘗嘗我做的湯,好不好喝。」
厲雲天用勺子舀了一口湯:「不錯。」
他又舀了口湯喂至她唇邊,她嘗了一口,臉上紅暈更重:「以前你是不是就是這樣追到我的?」
霸道又溫柔的方式。
厲雲天傲嬌一笑:「是你追的我。」
江璃瞪了他一眼:「我才不信。」
她夾了一筷子菜,學著他的樣子,喂到他唇邊。
他咬了一口,唇角沾了點醬汁,他輕輕在唇角一舔,看得她拿著點心的小手一抖,身體里竄出一股電流,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我吃個東西你臉紅什麼?」他突然起身,朝她走來。
怕他又要欺負她,她慌忙小跑著往前躲去,可前面不遠處就是落地窗,她馬上就發現,被他堵得無處可逃了。
他站在身後,雙臂從後面環了過來,緊緊抱著她,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江璃的心,頓時一軟,握住他圈著她腰肢的雙手,後腦勺靠到他肩上,側過頭,看著他輪廓分明的臉,忍不住在他唇角輕柔的親了幾下。
第二天,她很早就醒過來了。
轉過頭,看著還在熟睡中的厲雲天,她輕手輕腳的下床。
也許是太累了,也或許是有她在身邊,他睡得很安穩,並沒有醒來。
江璃洗漱后,換了衣服,離開房間。
守在門口的保鏢看到她出來,趕緊打招呼:「江小姐,你要出去嗎?」
「我找趙特助。」
「哦,他在斜對面的房間里。」保鏢指了指那扇門。
江璃按響門鈴。
趙銘一看到她,就明白她過來的目的,把一張小紙條遞給她:「這是琳娜的老師鍾老現在的住址和手機號。」
江璃接過紙條仔細看了看,記住地址,把號碼存進通訊錄:「趙特助,厲雲天現在的情緒不太穩定,你要提醒他按時吃藥,必要時讓琳娜幫他開導。我會儘快把鍾老請到帝都來的。」
趙銘提醒道:「琳娜說,鍾老很難請,她曾幾次開口,都被他拒絕了。江小姐,你和她的老師素昧平生,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不管怎樣,我都要試試。這段時間,就有勞你多照看著他點,還有公司的事。」
「我會儘力的,江小姐,請你放心。」
月浦某港口城市。
琳娜的老師鍾老住的地方,是一棟二層花園小洋樓,種滿了綠植和花卉,牆上爬著薔薇之類的攀援植物,看上去溫馨幽美。
江璃和葉冉找去時,看到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頭髮雪白,面色紅潤,拿著水壺,正沐浴著陽光,在院子里閑適的澆著花。
籠子里的一隻黑不溜秋的八哥,看到院外的她倆,立刻撲棱著翅膀道:「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鍾老轉身,朝院子外看來。
江璃明明都看到他了,可是,和門口的保鏢說了一聲,保鏢卻不肯讓她們進去,而且,把她倆驅趕開了。
沒想到,鍾老這麼難說話,連見一面都不肯。
他只是隔著花牆看了她一眼,轉身便朝小樓走去。
他是全球最知名的心理醫生之一,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她們是來求醫的。
葉冉陪著江璃,在院子外站了大半天。
可保鏢不許她們靠近大門半步,鍾老也始終不出來。
她倆不敢氣餒,也不敢離開,頂著大太陽站在門口繼續等。
到了晚上,兩人都餓得頭暈眼花,滿眼冒金星。
葉冉勸道:「江璃,一直這樣餓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去前面的麵館吃點飯吧。」
「嗯。」
吃完面,兩人返回小洋樓前面,看到院子外停了輛賓利慕尚。
當看清車牌號,葉冉一震,如遭雷擊。
不是吧,那是容遠的車牌號啊。
他怎麼會在這裡?
鍾老不肯見她們,難道肯見容遠?
她死死盯著那輛車的車牌,臉色蒼白,江璃看出她的異常,問:「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葉冉強笑道:「沒、沒什麼。」
葉冉向來直腸子,此刻吞吞吐吐慌亂的樣子,當然不可能沒什麼,難道,這輛車的主人她認識?她這副模樣,可不像沒什麼的樣子。
江璃正疑惑著,院子里的燈突然亮了。
小洋樓里走出兩道身影。
一個是鍾老,一個正是容遠。
葉冉難以置信的死死盯著容遠的身影,頭皮一陣發麻。
怎麼都沒想到,快一年沒見,再次看到他,會是在這裡,在這種情況下。
她想逃跑,可是腿不聽使喚,來不及在他看過來之前跑掉。
他倆的視線,就這樣隔著院門,遙遙相望。
瞬間,過往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可最後,只剩下一片空茫。
他身上的少年稚氣,褪去了一些,顯得成熟了幾分,可他的眼神,也從清澈邪氣,變得複雜難測了。
唯一不變的,是他眉梢眼角蘊藏的狂傲邪肆,骨子裡,依舊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容遠只看了她幾秒,便收回了視線,繼續和身邊的鐘老說話。
邊說,二人邊朝著院門口走過來。
江璃趕緊扯了扯葉冉的袖子,葉冉猛地反應過來,和她一起往後退去,退到了十幾米外。
只聽鍾老道:「你有那麼多事要忙,不用時常來看我。等我腿好利索了,還會繼續帶著老伴週遊世界。」
容遠笑道:「你和阿姨週遊世界時我沒時間跟著,現在好不容易碰上,我沒理由不來陪陪你。多和鍾叔你這種學識淵博濟世救人的老前輩接觸接觸,我也能沾沾你睿智慈悲的輝光。」
「就你嘴貧。其實我倒是佩服你的選擇和堅持……」
容遠噓了一聲,鍾老立刻打住,似乎有什麼,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葉冉不禁暗暗咂舌,不是吧,她和江璃連求見鍾老的機會都沒有,容遠居然和他熟的勾肩搭背,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和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小年輕似的勾肩搭背啊。
不等葉冉多想,容遠和鍾老已經到了別墅大門口。
當看到葉冉和江璃還在大門外等著,鍾老微微訝然。
這兩個丫頭,耐心居然這麼好?
「鍾叔,我先回去了。」容遠哥倆好的拍了拍鍾老的肩膀,轉身朝那輛賓利車走去。
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葉冉一眼。
葉冉也沒有目送他,就像彼此是陌生人。
賓利車緩緩啟動,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轉角。
江璃和葉冉抓住機會,上前急切的說明來意,鍾老道:「五年前,我已經離開醫院,不再接診病人了,不管是什麼身份的人來求醫,我都不會動搖。你們不必浪費時間,請回吧。」
說罷,轉身往門內走去。
「鍾老,我求你相救的人,是一個極其有擔當的商人,每年不但在公益事業上,會匿名捐助數百億,也會在國家局勢即將發生動蕩時,挺身而出解決危難,卻從來都是最低調的方式,不讓世人所知。你若是願意救他,會讓很多人繼續受益於他。」
鍾老腳步一頓,可最終,還是不為所動,道:「我說過,早就退休了,不再接診任何病患。」
說罷,他示意保鏢把門關上,不允許江璃和葉冉他們跟進來。
葉冉勸道:「江璃,天色已經黑了,我們先走吧,明天再來。」
「嗯。」
回去的途中,看著副駕駛上眉頭緊鎖的江璃,葉冉欲言又止。
她也幫不上忙,容遠和鍾老雖然關係很不錯的樣子,可,他對她視而不見,她也不好意思去求他幫忙啊。
接連兩天,她都陪著江璃一起來找鍾老,可是,始終沒有結果。
這天,雨勢太大,江璃淋了雨,回去后沒多久就發燒了,葉冉給她買了退燒藥和感冒藥,讓她好好卧床休息。等江璃睡著了,葉冉心煩意亂的離開了酒店,漫無目的的溜達著,當看到前面一家酒吧時,走了進去。
她酒量很一般,也不敢點太多,先要了一杯雞尾酒。
剛喝完,正要叫第二杯時,眼角餘光忽然看到一群老總簇擁著一道白色的頎長清瘦身影走了過去。
那身影,怎麼有些眼熟呢?
她立即轉頭仔細看去,原來是容遠。
看那些人眾星拱月的架勢,估計是和他談生意,而且,他處於絕對的主導權。
可這管她什麼事?
她收回視線,百無聊賴的看著舞池裡的人瘋狂搖擺。
一連喝了三杯,酒意上頭,她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單手托腮,目光放空,望著舞池方向發獃。
腦海里,全是和容遠相處過的一幕幕。
最後一別到現在,過去了那麼久,他杳無音訊,從來沒有聯繫過她,她也曾經鼓起勇氣,厚著臉皮給他打了幾個電話,發過幾條微信,可都石沉大海,於是,她也就死心了。
自尊心讓她無法繼續聯繫一個永遠不會回復她的人。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對她如此冷漠,就連好不容易從土著部落手裡親自找來的解藥,他也是託人萬里送來,而沒有現身過,更沒有打電話過來,問一句,她好了沒有。
儘管,她知道以他的人脈,肯定會對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只要他願意,就怕他沒有興趣過問她的任何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發獃中的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喂,小妞兒,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發獃?想男人了?」
葉冉頭也不回,就先騰地站起來,一個過肩摔,把拍她肩膀的傢伙,給撂倒在地。
她這才拍了拍手回頭,原來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五十多歲老總,半禿的頭頂,滿臉油膩,趴在地上暴跳如雷,連聲命令跟著他的四個保鏢:「特么的,敢摔我!把這不識抬舉的死女人給我弄回去!今天不弄死她,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眾人一見有熱鬧看,紛紛停下了跳舞或者喝酒的動作,往這邊看,有些膽子大的,甚至擠到前面就近看。
葉冉毫不畏懼的和那些保鏢們動起手來。
她武功底子不錯,可畢竟是女孩子,對付四個高薪聘請的保鏢,而且是在半醉的情況下,根本不是對手,沒多久,就挨了幾下拳腳,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其中一個保鏢一腳把她踹倒,正要踩上去,把她徹底制服,忽然,砰地一聲巨響,一隻酒杯凌空飛來,在保鏢腦袋上爆開,頓時,鮮血四濺,那保鏢眼前一黑,撲通一聲栽倒昏死過去。
眾人大吃一驚,循聲望去,就見一個一身白色運動裝的絕美少年,在眾人簇擁下,走了過來。
那老總和他的保鏢們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們一行人,想要打招呼,可惜,那少年眼神都懶得分給他們一個,徑自走過去。
酒杯爆頭的手法,那麼的快准狠,除了容遠,還能有誰?
葉冉正要道謝,可惜,容遠同樣沒有瞥她一眼,便走了過去。
她只好把感謝的話,咽回肚子里,暗暗腹誹這臭小子,有什麼了不起的,跩什麼跩?!
原本嚇得面如土色的那個老總,見他想巴結,巴結不上的容少走遠,立刻又變回了囂張兇狠又猥瑣的樣子,指使他的保鏢們,把葉冉揍個半死然後帶走。
可是,不等他們的拳腳,再次招呼到葉冉身上,正朝前走的容遠,臉色微變,忍無可忍的隨手拿起身邊一張桌子上的三隻空酒杯,全部反手擲了出去。
砰砰砰!全部砸中那些保鏢的腦袋,雖然不至於要他們的命,可是,也傷的不輕,血順著腦袋不斷往下流,那樣子,說不出的恐怖和滑稽。
這下,那色迷心竅的老總,終於確定,是容遠在阻止他們收拾他看中的臭女人,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撲通一聲沖著容遠的方向跪下:「容公子饒命,我實在不知道這小妞兒是你的……」
容遠返身回來,不等他廢話完,便抬腳一踢,那老總肥碩的身子飛起來,跌落在一地碎玻璃上,身上一下子不知道扎進去多少玻璃渣子,鮮血汩汩從各處往外冒,疼得他鬼哭狼嚎。
似乎嫌他的慘嚎太聒噪,容遠一腳把他的臉狠狠往一邊一踩,剩下的玻璃渣都扎進了半邊臉上,而且,他使勁碾壓,那人一嘴的狗牙,幾乎都被碾了出來,順著嘴角直往外冒血。
這比那些保鏢們慘多了,又疼又恐懼,那老總嚇得瞬間就尿了褲子,面如死灰,連慘叫都不敢了,疼得面目猙獰,偏偏還想對著容遠露出討好和求饒的笑,那表情,別提多扭曲凄慘了:「容公子……我以後……再也不敢……不敢肖想你的……女人了……」
容遠冷笑一聲:「我馬上就要和靳四爺的女兒訂婚了。純粹是看不慣一群人渣欺負一個女孩子。」
眾人一片嘩然:「天哪,容公子喜歡的居然是靳四爺的女兒?!」
「也是啊,只有靳家的勢力,和靳小姐的顏值,才配得上容公子……」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都成了背景牆的噪音,葉冉腦子裡轟然一聲,只反覆回放著他剛才的那句話,他就要和靳四爺的女兒訂婚了。
他出手救她,不帶絲毫個人情愫,純粹只是看不慣以多欺少。
他居然要做靳四爺的女婿……
難怪,這麼久,他都再也不聯繫她了,她當然無法和靳四爺的女兒相提並論。
雖然她現在也有楓葉公爵外孫女的身世,出身不算低了,可她初中都沒有讀完,膚色還黑,真的是要顏值沒顏值,要學歷沒學歷,除了一身蠻力,一無是處。
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女漢子?
更別說是想容遠這樣的天之驕子,人中龍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