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在乎的和不在乎的
他開著車,風馳電掣,宣洩著內心的煩躁。
心底泛起前所未有的空落和疼痛。
手機震動聲響了起來。
當看到是靳四爺的來電,他點了接聽,只聽靳四爺道:「阿遠,來一趟我的別墅。」
「好。」
一個小時后,他回到了靳四爺的莊園別墅。
靳四爺坐在客廳里,幾個心腹幹將,都恭恭敬敬站著,聆聽他的安排。
三位長老,則是坐在另一邊沙發上。
容遠雙手抄在口袋裡,有幾分不羈邪氣的走了進去,環顧眾人,笑的漫不經心:「四爺,大晚上的還開會吶。」
靳冰冰一看到他過來了,立刻去給他泡茶,趁著沒有人注意,把一顆小藥丸,丟了進去。
聽說,這種葯是目前市面上最新型高效的那種,只要一小顆,就能讓男人瘋狂,她就不信這樣的話,容遠還能把持得住。
本來他倆馬上就要訂婚了,她不想破壞她在他眼裡的形象,可葉冉的來電,讓靳冰冰忽然心生不安。
必須儘快生米煮成熟飯,才萬無一失。
如果她能趁此懷上容遠的孩子,那就更加抓牢了他。
把泡好的茶,分別放在老爸和容遠面前的茶几上,靳冰冰退出了客廳,卻通過監控,一瞬不瞬的看著客廳里的容遠。
表面上,容遠對她言聽計從,她偶爾撒撒嬌,發發脾氣,他都一笑了之,很少給她臉色看。
可她總覺得,她並沒有走進他的心裡。
很多時候,他看她的眼神,都會讓她生出一種他在透過她,看別的女人的錯覺。
因為他的眼神有些無焦距,放空了思緒。
金壁輝煌的客廳里。
容遠坐在靳四爺旁邊,姿態慵懶散漫,絕美的眉眼間帶著幾分邪氣痞壞。
靳四爺的對面,坐著組織里的三大長老。
「阿遠,半月後海上的那筆交易,你跟著我一起去。」靳四爺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一個星期後,是容遠和靳冰冰的訂婚宴。
那筆交易,如果成功的話,可以凈賺上百億,是一筆很大的買賣。
容遠跟著他的這幾個月里,他從來沒有讓他涉足過大單子。
他當然知道,靳四爺並沒有完全信他,一直都是在試探。
哪怕現在拋出這麼大的誘餌,也只是試探,想摸清他到底是真的臣服於他,還是,另有目的。
而訂婚宴,就是最關鍵的一步。如果他不和靳冰冰訂婚,就無法接觸到靳四爺真正的生意圈,無法掌握他最重要的犯罪證據。
容遠挑眉一笑:「多謝四爺栽培。」
靳四爺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笑道:「要是你在Z國帝都時也這麼聽話,就不會去鬼門關走一趟了。」
提到那場生死劫,容遠無所謂的一笑:「我本來從小過的就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做的都不是正道生意,我早就不在意了,四爺也不必再記著。」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不枉我一直最看好你,你有別人沒有的胸襟和氣魄,懂得審時度勢,前途無量啊。」
「四爺這麼誇,我會飄的。」
他端起靳冰冰給他泡的茶,透過茶香,他還聞到了一絲極其淡的其他味道。
他就像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面色如常的把杯子湊到唇邊。
通過監控看著這一幕的靳冰冰,攥緊了手指,十分緊張。
萬一容遠不肯喝,她的計劃就泡湯了。
幾秒鐘后,容遠喝了大半杯,放下。
靳冰冰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藥效的發作時間,是一個小時。
她精心算過,那時老爸和他們關於海上交易的談話,也會結束。
果然,時間一到,眾人紛紛告辭,容遠也起身離開。
精心打扮過的靳冰冰,驅車遠遠的跟上。
容遠開車回去的途中,呼吸微微有些加速。
他臉色一沉,果然,茶水裡被靳冰冰下了葯。
既然她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男人,那他就成全她。
於是,他撥打了一個號碼,交代上級給他特別配備的那個心腹司機,和他的五官以及身形都長得極其相似,甚至,還能模仿他的聲音,讓他做好準備去他的別墅主卧等著。
靳冰冰輕車熟路的跟著容遠,到了他的別墅。
保鏢都不敢阻攔,她暢通無阻的進了大門,穿過花園的甬道,來到客廳。
客廳沒有開燈,不過,透過花園裡的燈光,也能看清路。
她要給他個驚喜,所以,她脫下高跟鞋,光著腳,躡手躡腳的上樓,去了容遠的主卧。
主卧的門沒有關緊。
容遠的藥效應該發作到了最厲害的時候,難受的要死要活的吧。
她深深吸了口氣,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朝卧室走去。
卧室里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風,裡邊黑漆漆一片。
她摸索著走到床邊,靜靜地聽了會兒。
床上沒有容遠急促的呼吸聲,倒是浴室,傳來淅瀝的水流聲。
她心裡越發篤定,容遠一定是藥效發作了,難受得在裡邊沖冷水澡呢。
她把包包放在床頭柜上,扭著纖細撩人的腰,朝浴室走去。
浴室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漆黑的空間里,她看到一抹頎長清瘦的身影站在花灑下,呼吸聲有些粗重。
她心臟頓時漏跳了一拍。
容遠就連喘息,都和他這個人一樣,這麼的性感迷人。
靳冰冰生長在月浦,從小條件優渥,又在國外留學,思想偏西方,在國外十幾歲時,就和每一任的男友做過。
回國后,老爸對她管的很嚴,不許她再隨便交男朋友,她覺得日子無趣到了極點,還好,容遠的出現,讓她眼前一亮,瞬間就有了心跳加快,想據為己有的感覺。
她從小就見多了紳士,貴公子,富二代,但像容遠這樣美得絕世無雙,又極其邪痞多變的,她從來沒有見到過。
那種無法描述的複雜特異氣質,讓她第一眼,就不可自拔的迷戀上了。
可他就算屈從於靳四爺的權勢地位,對她卻並不會真的百依百順,時不時的,就會冷下臉,讓她滾蛋。
他越是不肯屈服,她就越是想征服。
她走過去,把花灑關了。
沒有了淅瀝的水聲,他粗喘的聲音更加清晰入耳。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她能想象,他肯定是痛苦到了極致。
而她,就是來解救他的女神。
她伸手抱住了他:「阿遠,你身上好燙啊。」
她柔軟的指尖,觸碰到男人的肌膚時,他重重的喘了口氣。
她的指尖,順著他肩膀,撫過他結實的胸膛,再慢慢滑到他手臂,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指關節緊繃到了極致,手背上的青筋突了起來。
「阿遠,想要嗎?」她緊貼著他的胸膛:「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可以做這種親密的事了。你是不是很難受?來,我願意做你的解藥。」
隨著她的主動挑動,男人再也遏制不住,一把把她狠狠的推到了浴室牆上,嗓音微微有些沙啞的問:「不後悔嗎?」
她當然不後悔。
否則,她也不會因為怕葉冉那個土包子繼續糾纏他,而偷偷給他下藥,想早點和他坐實關係。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像她這種級別和家世的大美女,原本是最為不屑的。
以前只要她願意,不管有多跩的男人,都乖乖的排著長隊求她青睞。
容遠是第一個讓她挫敗無比的傢伙,不管她怎麼用盡渾身解數,他都沒有真的動心,對她始終是浮於表面的寵溺,大概,只是為了做給她的老爸看。
她骨子裡和男人一樣,越是難以馴服的男人,她越是要征服。
感受著他渾身散發的荷爾蒙氣息,她心跳如鼓的甜膩膩道:「絕不後悔。」
於是,他狂風暴雨般的吻,瘋狂的落了下來,他的動作,也是摧枯拉朽一般,直截了當。
結束后,她兩腿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瓷磚上。
不知是這男人本身能力超強,還是吃了葯的緣故。
他太過強悍了。強悍得讓她恐懼,被他反覆折騰得幾乎要斷送性命。
又累又疼,頭髮都被汗水打濕,有幾縷緊貼在頰邊,她微啟著唇瓣,吐氣如蘭。
她還沒有緩過來,就再次被他撈起來,開始了新一輪的疼愛,根本不給她商量的餘地。
她趴在男人肩膀上,淚水抑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再次醒來,將近凌晨三點。
房間里開了盞橘紅色燈光,她吃力的從床上坐起來。
渾身酸疼得不行,當發現自己不是在容遠的主卧,而是自己的房間,她有些懵了。
不過,很快她就看到了陽台上佇立著的身影,她趕緊忍著渾身的酸痛,一瘸一拐的走過去:「阿遠?」
容遠側頭,淡淡瞥了她一眼:「滿意了?」
「你好壞呀。」靳冰冰抱住他手臂,嬌嗔道:「人家以後就是你真正的女人了。你要對我好哦。」
容遠唇角勾起痞痞的笑:「這句話,對多少男人說過,嗯?」
靳冰冰跺了下腳,嬌媚入骨的瞪他:「哼,你就會取笑我。你是第一個啦!」
到底是累了,靳冰冰陪著他在陽台上站了會兒,便重新躺到床上睡著了。
容遠盯著她熟睡的樣子看了幾秒,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作為地下世界少主,他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沒見過?
如果那麼容易就著了女人的道兒,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不能被無處不在的監控拍到他的眼神變化,他垂下濃密的睫毛,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凌厲殺氣。
沒有再多看床上的女人一眼,他轉身大步離開。
將近黎明前的月浦某高速上,一輛豪華賓利飛速疾馳。
交通執警人員接到投訴,連著追了好幾條馬路,可是快靠近車尾時看到車牌,就立馬噤了聲,不敢上前阻止,只能唯唯諾諾的跟在後面。
那輛賓利不是跑車,可是卻開出了跑車的極速,誰也不知道那人在宣洩著什麼情緒。
看到那輛車駛入了盤山公路,此時那裡車輛很少,執警人員懶得再管,也根本不敢管,索性調轉車頭,離開了。
賓利車在盤山路上跑了一圈,又重新駛了下來。
只不過不再像飈車那般疾馳,他回到了市區,停在一家三星級酒店樓下。
這時的江璃,因為請到了鍾老,太過興奮,根本睡不著,就站在陽台上,喝著一杯奶茶,看著燈火璀璨的城市。
眼角餘光掃到樓下一輛黑色賓利,她微微一愣。
那不是容遠的車嗎?
他怎麼會停在這裡?
難道,他對葉冉,舊情難忘?
可那又怎樣,他都要和別人訂婚了。
江璃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葉冉起來上廁所,見她站在陽台上,不由走過去:「喂,你沒睡覺嗎?」
「嗯,睡不著。葉冉,你看下面。」
江璃指了指,葉冉馬上也發現了那輛眼熟的賓利,只不過,車子正在駛離。
「他是不是割捨不下你?」江璃小心翼翼問。
葉冉自嘲一笑:「怎麼可能?我哪一點能和靳冰冰那種級別的大美女比啊?可能他來這邊有事,反正不是因為我,我和他,已經徹底掰了。」
「……」江璃不知道該說什麼。
葉冉故作輕鬆的道:「姑奶奶我其實也不差,總會找到真正對我好的男人的,那種混蛋算什麼?早該翻篇了。」
「你要是真能放下,肯定會碰到理想男友的。我看好你哦!」江璃揮動著小拳頭,為她加油。
二人閑聊著,一起站在陽台上等待日出,然後一起去吃早餐。
忽然,葉冉的手機信息聲響了一下,她低頭一看,是一條彩信。
彩信中女人只露了個精巧的下巴,以及優美的脖頸和鎖骨。
她戴著鑽戒的中指,輕點著鎖骨。脖頸以及鎖骨白皙的肌膚上,全都是紅紅紫紫的痕迹。
葉冉曾被容遠很多次野蠻對待過,自然知道這痕迹是怎麼回事。
雖然她看不到那女人的全貌,但她小巧的下頜,修長的手指,以及那奢華無比的戒指,葉冉敢斷定,那肯定是靳冰冰。
她把他們事後的照片,發過來是幾個意思?示威?炫耀?
葉冉心尖一刺,不過,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
如果昨晚她沒有和容遠決裂,放不下心中的執念,她也許會被這張照片刺激和傷害到。
可現在,她覺得稀鬆平常,根本無所謂了。
容遠原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和自己的准未婚妻做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
九點整,月浦國際機場。
江璃、葉冉等待著鍾老的到來。
十幾分鐘后,容遠驅車帶著鍾老來到了機場。
當看到容遠,葉冉沒有閃躲,極其平淡的朝他點了下頭。
疏離淡漠如同真正的陌路人。
容遠也沒有和她多說一句話,連最起碼的寒暄都沒有,目送她和江璃、鍾老他們登機,容遠轉身離開。
等飛機起飛,容遠這才吩咐司機發動引擎。
司機是他最死忠的下屬之一,也是必要場合中,他的隱秘替身。
他一邊開車,一邊問:「老大,你昨晚讓我吃了葯,到你主卧浴室洗澡,還上了你的准未婚妻,不會就是為了剛剛那個女的吧?」
容遠拿起墨鏡架到了鼻樑上,弔兒郎當的挑眉:「你不是對靳冰冰有興趣?」
「嗯,她的臉蛋和身材確實是萬里挑一,不過下面嘛……」司機撇了下嘴:「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國外留學時玩多了,有點松,感覺還不如夜總會的鶯鶯燕燕們玩著爽。」
容遠蒼白的桃花唇微微一勾,性感又狂痞,透著一股壞壞的味道:「以後滿足她的偉大任務,就交給你了。」
「靠!老大,不帶這麼坑兄弟吧,那女的以前玩那麼嗨,說實話我還怕她染臟病給我呢!」
「行了,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可別傳到靳四爺的耳朵里,否則我們都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任務什麼的,也都得泡湯。」
「厲害關係我知道,老大,你放心吧。」司機好奇的問:「老大,那麼多大佬的女兒,和各路名媛千金對你趨之若鶩,你一個都提不起興趣,為什麼獨獨喜歡那個黑不溜秋的葉冉啊?她長得一點都不國色天香,還不懂得討你歡心,你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不同於提到靳冰冰時的痞意和毫不在乎,容遠臉色一沉,眼神鋒利起來:「閉嘴!不許談論她。」
他的警告和殺氣,讓司機心神一凜,不敢再造次的詢問。
看來,在他們的月神老大眼裡,女人就只有兩種,在乎的,和不在乎的。
不在乎的,他怎麼殘忍怎麼來,毫不吝惜,就如靳冰冰,昨晚讓他這個司機,把她往死里折騰,幾乎玩殘。
而飛機上的江璃,此刻卻是滿懷希冀,她終於請到了鍾老,親自去帝都救治厲雲天。
只要醫好了他,厲雲川的陰謀詭計,就無法得逞了吧。
看著機窗外的萬里雲天,她對未來,充滿了最美好的憧憬。
她和厲雲天,一定會衝破沖沖阻礙在一起的吧!
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