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點這本書
我一直覺得自己不會再寫很真實的了。作為一個寫故事的,我害怕寫出原話,可是又想轉述他們真實的對話。
因為我怕自己編的或部分自己構思的話放進引號里,萬一作為我小說人物原型的真人對號入座,跟我抗議:「那不是我說的話!」
他們的抗議應該成立,明明是我編造的話,一放進引號人家就要負責了。
我現在寫到這段的時刻,把晚楓和思落的生活回憶了再回憶,盡量不編造地放到一對兒引號之間。
就像寫到思落姑娘那種糾結的心裡,下面這一小段是原話:如果思落姑娘真的出去賣身賺錢,媽媽肯定不會加以阻擋。
姑娘將會告訴媽媽:我向某一個嫖客索取了錢,以便在學校有生活費。
媽媽一定會說,那太好啦,要想回到家,可不正需要這筆錢,她還會說:能給這麼多錢真是好。
姑娘心裡明白,這種買賣,正是原先媽媽讓她的女兒所選擇的行當,只要女兒有膽量,有力氣,只要她不是為此天天感到痛苦而筋疲力盡的話。
始終覺得,這種情緒不可複製,怕寫出來會破壞曾經的感覺。或者又覺得,她的故事我寫不好。
我也很好奇為什麼腦子裡都是他們的畫面,但是他們此刻確實就走在我的書里。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改,都快一個月了,這新書還是改來改去。
於是我又放任自己沉浸到《香思落》中去。
寫現實又是虐文這實在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冷門加上把自己也寫壓抑了,卻又不可言喻的美妙。
我又陷入了寫著寫著就不知如何繼續落筆,就會想起思落和晚楓的狀況,各種他們的情景紛沓而來,天啊,我真的寫不下去了。
計劃之外的情節越寫越多,本來不想寫到如憶姑娘的,寫到了。本來只想盡量不寫那麼悲傷情節,卻會忽然又寫到,每寫一章把自己都搞哭了。
他們是晚楓和思落啊,是我根植於心底的最固執的願望所化,無論時光如何沖刷,都不會改變。無論多久的久別,都不會陌生。
嗨,晚楓,思落,我們又遇見了。可惜我真寫不下去了,後來他們幾個人全部在蘇州,郭濛生意不好,思落一邊工作一邊支持,中間有一段日子思落生病了,是晚楓在身邊照顧她。
思落知道了如憶和郭濛在一起的事,沒有吵架沒有說什麼選擇原諒,自己默默離開到另一個城市生活。
後來晚楓知道思落在哪裡,就去看她,可是兩個人也是沒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