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試探
被林風這麼一打岔,亞歷山大·科薩琴科已經消失在了遠處的街道中,岑天香恨恨地收起了弩炮。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是來調查事情的真相,你這樣隨意出手反而會打草驚蛇」,林風解釋道。
「還有什麼好調查的,這生化怪物就是叛軍搞出來的鬼,我們直接追上去把人綁回來,審問一下不就全都清楚了。」岑天香不甘心地說道。
「不用擔心,我這就跟上去看看,他跑不掉。」林風活動了一下身子:「你們去找個安全的住所,然後給我在這裡留個地址。」
「我有預感,這座城市平靜不了多長時間。」
說完后,林風身形一動,兩三下借力就跳到了道路兩旁的房屋上,如同一隻大鳥在夜色中不斷滑翔跳躍,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別擔心,讓林兄弟跟過去看看,他在我們中行動最靈活了,有什麼意外也能安全回來。」張鐵成說道,看向了還在嘔吐不止的新人們身上。
「鄧力是不是死了?你殺了他?你這麼隨意殺掉別人,和劊子手有什麼區別?」
問話的是那個戴眼鏡的男生,臉色依舊蒼白,看向岑天香的目光中不僅有警惕,還有恐懼。
而鄧力正是之前被舔食者重創的馬尾男。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眼鏡男的態度激怒了少女,她將風衣一甩,直接扭頭就走。
「別這麼說,那個鄧力只是提前回歸了,在任務世界死上一次不會要他的命」,張鐵成眼看著岑天香和幾個新人有衝突,連忙出來打圓場:「岑姑娘只是提前幫他結束痛苦,以他當時的傷勢,我也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張鐵成將蒲扇般的大手攤開,盡量使自己臉上的表情柔和些,可是看起來仍然很是冷硬。
「我不信任她」,眼鏡男張驍依舊固執,「這個女生太過於無情了些,她連眼都沒眨就幹掉了鄧力。」
「我也覺得她太危險了」,旁邊的雀斑女尹婷站到了眼鏡男身後,兩人是一對情侶。
「況且我們這些新加入遊戲的人,只需要找個地方安全活下去就足夠了,沒必要跟著你們去冒險,去面對那些危險的怪物」,張驍繼續說道,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
「那樣的話,就沒人保護你們了」,張鐵成有些猶豫,畢竟當過兵,軍人的職責還是讓他下意識想幫助這些新人。
「你們也保護不了!你們看著鄧力被殺!還想要帶著我們去跟那些危險的怪物戰鬥,你們這是想要把我們當做誘餌!」雀斑女的情緒有些失控,尖聲叫道。
「你們兩個的意見呢?」張鐵成不顧尹婷的指責,將目光轉到了中年漢子成光和陰冷男黃強身上。
「我想跟著你們」,成光看起來老實巴交,但到底是年紀大了,對人性的看的透徹,和旁邊這一對學生情侶不同,他能分辨出張鐵成的好意。
如果真是如尹婷所說,隊伍需要炮灰,張鐵成怕不是這個態度了,而是採取暴力手段達成目的。
見有人贊同自己意見,張鐵成原本臭著的一張臉好看了些,看向最後一個人,到現在都一言不發的乾瘦男子黃強。
「我誰都不跟,這個遊戲很有意思,我自己來就行」,黃強看起來一點也不慌張,似乎剛才舔食者的造成的場景對他沒什麼負面影響。
他也是這次新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嘔吐的,多半是見過血的人。
張鐵成深深地盯了黃強一眼,似乎是想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人,在和平年代黃強這樣的人相當罕見,很不簡單。
冷哼一聲,張鐵成帶著成光轉身離去,朝著岑天香的方向追去。
「我們怎麼辦?」一陣寂靜過後,尹婷問道。
「找個隱蔽點的地方住下,我們不去摻和這什麼破任務」,張驍很有信心:「城市這麼大,隨便找個地躲起來還不容易?」
「你來不來?」張驍朝著黃強邀請道。
「不了,沒興趣跟著你們這倆小毛孩」,乾瘦男子黃強不屑地擺了擺手,自己離開了。
「你!」張驍有點生氣,但很快平靜下來。
「不去管他,我們走!」
話分兩頭,林風並不知道隊伍已經發生了分裂,即使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在意。
他正在遠遠地跟著養蜂人。
舔食者的嗅覺相當靈敏,林風並不敢靠的太近。
伏在一座二層小樓的樓頂上,借著夜幕的掩護,林風的身影融入了周圍的環境,哪怕是養蜂人有意識地查探,也沒發現林風一直跟在後面。
一處無人的小巷,幾個舔食者打開了通往下水道的路,迅速地爬了進去。
亞歷山大·科薩琴科左右張望了下,確定沒人跟蹤后,也矮下身鑽了進去,順便將沉重的井蓋復歸原處。
小巷再次回復了靜寂,林風等了一會兒,等到養蜂人已經順著下水道離開,這才跳下了樓頂,默默記住了這處入口。
「看來叛軍的據點就是在這座城市的下水道中了」,林風盯著舔食者留下的痕迹,「下面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下水道的環境太複雜,不適合我發揮,最好回去找張鐵成和岑天香一起探索。」
兩個人一個是防禦力驚人的肉盾,一個是暴力輸出,加在一起就是橫推機器,在下水道這種狹窄的環境中比林風更有優勢。
忽然,林風眉頭一皺,察覺到了上方一股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武修的五感最是靈敏,武道築基之後,無論是視覺、聽覺還是嗅覺,靈敏度都大大增加,若是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半點呼吸聲。
「誰?出來!」林風朝著上方喝道,同時取出了龍門伏虎刀握在手中。
四周依舊是一片靜悄悄,連剛才的呼吸聲都不見了,彷彿是錯覺一般。
林風身形一縱而起,順著牆壁連踹幾步,如同壁虎一般,便爬上了旁邊旅館的牆壁,一隻手扒在樓頂的邊緣,像盪鞦韆一樣,直接盪上了樓頂。
細微的槍聲響起,經過消聲器的來回抵消,並沒有驚動樓下的住戶,但一顆灼熱的子彈已經朝著林風的面門飛來。